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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不,她別想,冷戰就冷戰吧。

  哼!

  ※※※※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宋文熙與顏希寧之間暫時斷了聯繫,他心中的怒火也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而增加。

  沒有主動來電,沒有傳來任何訊息,更別說是來到家裡找他了,她像是完全地消失在他的生活之中。

  怎麼,還是不願意為那天莫名其妙的態度來向他道歉嗎?

  將貓食倒入食盆裡,宋文熙朝著走廊另一頭大聲喊道:「小貓咪吃飯了。」

  不需要一再的喊叫,他僅僅喊了一聲,很快的,一隻黑白相間的成貓緩緩的來到他的眼前。

  它先是朝著宋文熙喵喵輕叫了幾聲,便開始朝著自己的食物進攻。

  宋文熙伸出大手,來回輕撫著它背脊上的毛髮,然後心底默默想著讓他天天等待,也天天在心底暗罵的人兒。

  當初領養小貓咪,因為它又瘦又小,便沒為它另取名字,小貓咪、小貓咪的喊著,一喊就是這麼多年,也成為了它的名字。

  平時它總是躲得不見影子,非得聽到家裡人喊它,或者是吃飯時間到了,才會主動現身,但只要顏希寧一來到,它便會主動現身,並來到她的身旁向她撒嬌,標準大小眼的舉動,也不想想它可是住在姓宋人家屋簷下,而不是姓顏的,真是只傲嬌的貓。

  「今天沒約會?」原本也是打算來喂貓的張敏如,見兒子已經早她一步動作,索性站在他身旁,跟他一塊看著小貓咪。

  「老爸不在家,我怕你寂寞,所以孝順地留在家陪陪你。」他抬起頭,給了母親一個討好的笑臉。

  其實今日同學邀著他出門聚餐,但一整個月的壞心情讓他做任何事情都不起勁,只想待在屋子裡,或許……這個星期她會過來看看小貓咪,也順便過來向他道歉也說不定。

  他……好吧,他承認自己休假日不肯答應其他人的邀約,而選擇守在屋裡,確實是想著等她主動來到他面前,就算她不肯道歉,只要別擺張臉色給他看,他可以勉強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少來這一套,這個月除了出門上課,你哪裡也沒去,是因為寧寧——」

  「別提她了。」宋文熙粗魯的打斷母親的話,但他立即後悔自己這麼做,因為這樣的舉動等於暴露了他的壞心情。

  「你們吵架了?」看來是因為顏希寧決定與她母親移居日本的事情吵架了。

  這些年,孩子們感情好,她與顏希寧的母親也十分熟稔,她決定再婚與移居日本的事情,她也是知情的,而孩子的去留由她自己決定。

  上個星期她得到的消息,是顏希寧也決定跟著到日本去,看來兒子是為了這件事情而心情惡劣。

  宋文熙站起身來與母親對視,默默的在心底歎了口氣,這才緩緩地將一個月前兩人吵架的經過簡單說明一次。

  「我知道她氣我不尊重她,擅自把小蔣帶到她面前,但後面她那態度……說什麼不再是好朋友了,你說,她這是不是很莫名其妙?」

  其實他很擔心,很怕她不快快地主動來到他面前,他怕自己會因為時間拖得越長,心底那股怒氣會不斷增長,怕是有一天它會增長到他無法輕易原諒她的地步。

  所以一天一天過去了,心底的怒意不曾消褪,甚至還增添了莫大的煩躁感,他真的不知道這場冷戰還得維持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無法忽視心中的怒意與煩躁,無法拉下自尊,主動去找她。

  暫時……想都別想。

  「你……」張敏如張著嘴本想說他一頓,說自己怎麼會生出個笨兒子,笨得去幫顏希寧介紹男朋友,笨得不懂顏希寧喜歡他的心思,笨得不懂人家生氣的理由。

  但她最終仍是一句話也罵不出口,不是捨不得罵,而是不能罵,為了顏希寧,她不能罵。

  連朋友都不肯繼續做了,這表示顏希寧已經死心,死透了。

  既然她這笨兒子什麼都不明白,那麼也只能讓他繼續不明白下去了,事情若無她這第三者說開來,只會教兩個孩子各自難堪。

  宋文熙不懂,他就當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一個多年好友,但若他懂了,這朋友是否要挽回,又是另一道難題。

  挽回了,如何再以朋友的心情去對待對方?若是一個失沖,只會弄得彼此落入更難堪的境地,只會教人更是傷心難受。

  不挽回,就讓兩人這樣的離開對方的生活,顏希寧無須為自己這一段連入門票也拿不到手的情感而傷尊嚴,她都已經決心要離開了,所有的心傷也就到此為止。

  不再是好朋友,為的是不為難他,更是不再為難她自己。

  「我怎麼樣?」為何將話吞回肚裡?有話就說呀!

  「你不怎麼樣,真是不怎麼樣,我突然明白當笨蛋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情。」現在的他只能稱得上是一名大孩子,男人這詞,他還差遠呢。

  顏希寧真是個好女孩,她這笨兒子錯過了把握的機會,那是他的命,兒孫自有兒孫福,就當他倆無緣吧。

  「為何說我是笨蛋?把話說清楚。」被母親暗指為笨蛋,宋文熙自然是不服氣,她不但沒有回答他剛才的問題,卻突然將話題跳到他是笨蛋上頭,這又是哪招?

  「沒什麼好說的,你就這麼繼續幸福下去吧。」唉……

  第5章(1)

  傷心嗎?

  不,他不傷心。

  心痛嗎?

  不,他不心痛。

  那麼在心頭上翻滾得教人難受至極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宋文熙緊握著雙拳,咬緊牙,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黑漆漆的屋子,彷彿眼前的一切與他有著深仇大恨似的。

  他用了極短暫的時間釐清了自己心底那股難受至極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是憤怒,一種受到背叛的憤懣充滿於胸臆。

  「顏希寧?她不是去日本了嗎?」

  「去日本?」

  「咦?你怎會不知道呢?她媽媽嫁給日本人,她跟著移居日本了呀!」

  這是六個小時前,他到顏希寧繫上找她時,所得到的第一個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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