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後的每一天的早上醒來,他還是緊緊的抱著她的身軀,而她則是窩在他的懷裡熟睡,小手沒有任何逾矩的擱在他的胸前,反倒是他的大手不安分的將她緊緊摟著。
於是他開始覺得奇怪,以他孤僻的性子,就算與女人發生關係後,他根本不會抱著女人睡覺,為何一醒來,就見到自己熊抱著她?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她在搞鬼,所以在某天晚上,他決定睡在房裡的長型沙發上。
她一見到他這種論異的動作,也沒多問些什麼,反而樂得當天晚上一個人霸佔著他的大床。
他的床果然是高價品,不管怎樣的姿勢、怎樣的翻睡,隔天都不會感到腰酸背疼,所以讓她一個人獨佔大床,她可是快活的睡成大字型。
只是這樣的快活維持不到天亮,半夜的時候,她就感覺到床鋪沉沉陷下,她的身子又傳來一陣溫熱的熱氣,然後便感受到他熾熱的摟抱,他自己喬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之後,又沉沉的睡去。
第4章(2)
想當然,隔天的紀大少——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難得爆怒的低吼出聲,瞪著床上的女人。
可其實他懊惱的是他自己。他媽的,為什麼他又會出現在床上?而且一醒來,又是將她抱個滿懷。
被吼醒的莫玖玖睜開惺忪的杏眸,慵懶的睨了他一眼,豐潤的朱唇微微輕啟,「到底是誰的嘴巴說不要,但身體卻很誠實的上床,將我當成布偶般的摟睡呢?」馬的,是他!
紀睿桓欲言又止,想要開口回嘴,卻又發現喉嚨發不出一丁點聲音,甚至連一個字都無法吐出。
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麼立場說是她莫玖玖的陰謀呢?畢竟以他高大的身子,她根本也沒辦法搬動他至床上,若不是他自己回到床鋪,還有誰能搬動他呢?
紀睿桓像個孩子般的糾結鬧著彆扭,莫玖玖已經下床梳洗,在難得的假日換上輕便的粉紅色長版毛衣,下半身的短褲配上黑色的絲襪,正好被毛衣下擺蓋住,露出一雙勻稱的雙腿。
他回神之後,見她已經穿戴整齊,甚至還坐在鏡台前塗塗抹抹,難得認真的打扮著。
「你要出門?」他發現自己脫口問出時,已經來不及了。
明明說好彼此不會去過問對方的自由空間,但自從和她「同居」之後,他竟然開始有些在意她的去向。
因為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她是一個很好懂的女人。
每天準時上班,下班後會回家看她父親,大約待個兩個小時,便會回到兩人的住所,然後洗澡、看電視或是看書。
她的生活就這麼平凡,朋友不多的她,也幾乎不在晚上混夜店,或是唱歌玩樂,總是乖乖的待在家中。
連假日的時間,她不是與他回家看爺爺,就是回她家與她父親度過一個優閒的假日。
她不像他,夜生活總是過得比白天還要精采,但自從娶了她以後,他也收斂了頹靡的生活,一方面是為了掩爺爺的耳目,一方面也是想多觀察她。
「嗯。」她望著鏡子,開始上淡妝,淡淡的應答一聲。
「去哪?」他坐在床上,又開口問了一句。
「部門聚餐。」她對他沒有隱瞞,於是老實的回答。
「那你怎麼沒提早說?!」他不悅的撇撇唇,「今天爺爺……」
「我在上個禮拜就跟爺爺報備過了。」她語氣淡淡的回道。與他相處的這段時間內,她似乎也已經習慣他愛找碴的習慣了,「爺爺知道。」靠!爺爺早知道了,那他這個做她丈夫的卻一點都不知情,甚至要他開口問,她才告知。
他又要開口時,她已經梳妝完畢,鏡中的她化了點淡妝,更襯得她臉蛋白皙,讓她的五官更為立體。
他不是沒見過化妝後的她,可今天她只是稍稍塗抹一下,竟讓他覺得出奇的好看。
她身上穿的衣物也不是什麼流行名牌,只是普通的毛衣加上短褲……說起那個短褲,外面天氣這麼冷,她穿這樣都不會冷嗎?
「你也穿太少了吧!」終於,他說出心底的感想。
「少?」她挑眉的回望著他大驚小怪的表情,「我穿這樣算多了。」
「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夫之婦,穿這麼少,是想出去勾引誰?!」他哼了哼聲,沒發現開口說出來的話,竟然充滿無限的傲嬌。
「那又關你什麼事?」她就知道這男人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說出來的字句老是充滿針刺,「我就算到街上裸奔,你管得著嗎?」
「別忘了,你現在身份證背後還填著我的名字,我若沒有資格管你,誰還有資格?」這下,他終於找到一個點可以反擊了。
她倒是嗤了一聲,似乎在恥笑他的天真,很快又回嘴反擊,「紀先生別忘了,我和你可是有約定的,在不違反善良風俗之下,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能管到什麼地步!」
「你……」好,他又慘敗了。
這女人到底有多愛頂嘴?他只不過就說那麼一句,她就老愛出口將他堵得死死的。
「出門,再見。」她哼了哼聲,轉身便離開房間。
一早就被他搞得有些不悅,這男人就不能和她好好說話嗎?非得每次開口都這麼自大、這麼霸道……「少夫人慢走。」王澤將她送出玄關,還不忘為她準備一隻保溫杯,「這裡頭是剛煮好的咖啡,若太冷,請喝一些。」
「謝謝。」她向王澤道謝,手上拿著的保溫杯似乎暖進她的心裡,「紀睿桓就是與你不一樣,若他有你幾分體貼,就算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了。」王澤望著她穿上靴子的動作,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少夫人若是稍稍留意一下少爺,就會發現少爺其實也是個溫柔體貼的男人。」
「溫柔體貼?」她聽完只是冷笑一下,「可能要等他下輩子轉性吧!謝謝你的咖啡,我出門了。」
莫玖玖與王澤道別之後,便開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