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玖玖曾答應過紀睿桓,嫁給他唯一的用處,就是要極力討紀黎世的歡心。
眼下見紀睿桓也有些騎虎難下,她咬咬唇之後,才小聲的開口,「這是當然的。」她此話一出,紀睿桓的眉頭忍不住一攏。王澤是爺爺身邊的愛將,肯定會將她的話一字不漏的都帶回去稟告啊!
「哦?」王澤倒是有些意外她回答得這麼誠實,「少夫人與少爺既已結婚,還分床睡,若讓老太爺知道,怕他老人家會不高興。」
「這我當然知道。」她抬眸望向王澤,「可是爺爺他老人家也要體諒一下我們年輕人啊!想想我和紀先生才認識沒多久就閃婚了,就算他真的對我有一見鍾情的感覺,但感情並不是一時激 情,兩人的親密度也是要隨著時間累積的啊!所以……我和他沒有同床而眠,一來是我與他還在培養感情,二來是……紀先生是個君子,他不會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這一席話說得坦白,但又帶著合情合理,王澤默默的聽著,卻也沒有打斷她的話。
一旁的紀睿桓眉頭依然擰著,似乎不是很喜歡她的太過直白,應該要再婉轉找些理由解釋。
「少夫人,在下認為分床而眠並不會促進夫妻之間的感情,所以今晚得請您搬回與少爺的房間,並且將客房讓出來給我,謝謝。」王澤說得不疾不徐,「少爺,我想這個決定,您應該是答應的吧?」馬的!他能不答應嗎?紀睿桓一臉不悅的撇撇雙唇。
「你都拿著雞毛當令箭了,還有容得我置喙的地步嗎?!」紀睿桓哼了哼聲的回答。
王澤倒是不在意他的酸語冷諷,反而是朝眼前身高矮他一截的莫玖玖說著,「少夫人,我現在可以進客房幫您收拾東西嗎?」她回過神。紀睿桓都這樣開口了,看來王澤住進來已經成了既定事實,暫時是改變不了。
「抱歉。」她歎了口氣。「你先等我十分鐘,我先進去收拾自己的私人衣物。」她話一落下,嬌小的身影便鑽進房內,開始認命的收拾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王澤站在他的面前,唇角忍不住微微一揚,「少爺別怪老太爺多事,他老人家是真心希望少爺能過得好。」
「那你記得替我謝過爺爺的安排。」他冷冷的望著王澤,「別忘了替我跟爺爺說一聲——我對這新婚生活非常的滿意。」他說完之後,便冷哼一聲離開王澤面前,又回到書房去處理他的公事。王澤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唇角又上揚了一道弧度。
少爺畢竟年紀甚輕,想跟老狐狸鬥法,怕是未來的勝算不大。
不過……
王澤又將目光落在房內的那抹身影,回想她剛剛直白的誠實,他直覺這女子未來會是少爺手中一張強力的王牌……人生,總是充滿無限的意外。
莫玖玖以為與紀睿桓的新婚生活,可以維持著「相敬如賓」的關係,頂多就是相處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同居人,再也無其他更多的發展。
是啦!用想的劇情都是很美好,現實的發展卻是與他們的希望背道而馳,他們完全沒想過紀黎世竟然當起他們計畫中的程咬金,硬是派了個報馬仔眼線來,還將她趕出客房,逼她一定要與紀睿桓同房而眠。
「瞪屁?」莫玖玖抱著枕頭,在接近紀睿桓的大床前,眼底見到他投射而來的冷光,「你瞪我有用嗎?還不是你不敢違背爺爺的意思,要不然我會淪落到和你同擠一張床嗎?」只有這女人,要與他同床而眠,竟然還露出一臉嫌惡以及不甘願的表情,像是怕他會吃了她一般。
哇靠,他都沒嫌她佔了他的大床一半咧!
「我……」她爬上床的另一側,與他之間還隔著一道好寬的距離。
「像你這種長如白蠟的女人,我看了就十分倒胃口。」他說著同時,還擺出很賤的翻白眼表情。
白蠟的女人?這是什麼形容詞?
「我又不是餓死鬼,不會對你這種形如嚼蠟的女人有多飢渴。」他見她沒她小聲的啐念著,,那聲音跟蚊子的嗡嗡聲差不多大小。
他雖然聽見她的啐啐念,卻聽不清楚她在抱怨什麼,只見她身穿著粉紅色卡通圖案的睡衣,小心翼翼的朝他走來。
「你別一副我會吃了你的害怕模樣。」紀睿桓躺在床的右側,瞧她畏畏縮縮的樣子,就令他的心情大為光火。
開玩笑,他紀大少爺向來不用自己勾手指,就有一堆女人跪著想要爬上他的床。
反應,又更進一步的補她一刀。
我まま你個拔辣。
她在心裡飆了一句不雅的髒話。這男人天生就嘴賤,開口閉口不酸人家一句,就會倒陽的痛苦嗎?
她也不是什麼省油之燈,就算再生氣,也只是淡淡瞟他一眼,「紀大少爺,你放心,就算雜誌把你奉為神祇般膜拜,讚頌你把妹的技巧有多好、有多高,畢竟你的能力也只是紙上談兵,我一定都不會去在意,更不會把你歸類成你是一個充滿獸性的禽獸。」
「你……」他被她的回嘴攻擊得一句話也回不了,只能冷瞪著她。
「睡覺。」她見自己扳回一城,也就滿足的鑽進被窩裡,懶得再與他浪費唇舌,「你不要老是對我有敵意,嚴格說起來,在合約的期間內,我還算是你唯一合法的夥伴。」她把話說完之後,便翻身將自己埋進被窩裡,閉上雙眼,讓黑暗侵蝕她的意識。
這一句話像是狠狠的撞進他的心內,令他久久無法回神。
是啊!她與他可是簽下契約,在契約之內,只要她幫助他得到想要的,她獲得的利益也不少,她不會笨到想要當扯他後腿的女人。
只是為什麼他見到她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心底就是會不由自主來氣呢?他瞪著她的背影,總有莫名想要掐死她的衝動……可當他伸手時,理智卻又告訴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