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哭得那麼慘,他又不是禽獸,做得下去才怪,無力地將頭埋入她的頸側,遂順的人生中,第一次覺得不知所措,他到底碰上一個什麼樣的怪丫頭,對他的魅力,挑逗可以抵抗地這麼堅決,箭到弦上了,不同意發就是不能發。
「我討厭你,討厭你,你滾開啦。」她的哭泣聲還是那麼響亮,想要將這個男人從自己的身上推下去,雖然現在他停止動作了,但難保他一會不會又獸性大發。
yu\\望沒有被滿足,再加上她氣惱的話語,他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實在太難伺候了,從她的身上翻下來,直接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開始穿戴起來。
他,他怎麼了?他的舉動讓她驚訝得忘了哭泣,一串串的淚珠掛上腮邊和眼睫上,看起來楚楚可憐。
見他迅速地穿好衣物,準備往房門外走,她連忙開口問道:「你要去哪裡?」這麼晚了,看看一旁的沙漏,都已經過了子時,他還要出去?
「聽你的命令,滾啊。」冷冷說完,拉開厚實的棠木門踏了出去。
砰地一聲,大門重重地關上,傻傻地看著已經關上的黑亮木門,她感覺到淚水又重新在眼眶裡匯聚,片刻之後,房內再度傳來大哭的聲音,只是這次,聽得出來是真的傷心了……
寂靜的丞相府,萬物皆沉入黑甜鄉內,韓玉竹在清脆的瓷器碰撞聲中睜開眼。
「醒了?」黎悠揚為自己倒上一杯蘭陵酒,一口飲盡,「過來喝一杯怎樣?」
「好像你才離開我這裡不到兩個時辰。」韓玉竹俊美秀氣的臉龐上一片冷靜,面無表情,黑眸如同深海般平靜無波。
「突然想喝酒,當然就來找你了。」黎悠揚笑了笑,朝他舉了下杯,「既然我都來了,你陪我喝一杯總可以吧?這可是上等的蘭陵美酒,全京城除了皇宮,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喝得到。」至於是哪裡,他們兩個心知肚明,不需要點明。
韓玉竹坐起身,拿起放置在床邊疊得整整齊的衣袍披上,走了過去。
「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黎悠揚再次喝掉杯裡的酒,並為韓玉竹倒一上杯,這個少年丞相,似乎從生下來開始就是這樣,一本正經,真想知道他失控的樣子是什麼模樣。
「你半夜到這裡來,不會是想看清楚我哪裡變了吧?」對杯中之物並不偏愛,韓玉竹執起酒杯,慢慢轉動著,看著裡面金黃的酒液。
「就是想喝喝酒,你也知道,京城我的朋友並不多。」他總不能去找雲纖纖那個女人吧?
韓玉竹瞥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接話,雖然對一直風度翩翩,瀟灑自若的黎悠揚會有這樣的一面心裡覺得奇怪,但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們就默默地喝著酒,沒有再交談,韓玉竹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跟人聊天的人,黎悠揚……
「我想問你一件事。」酒喝得再多有什麼用,他越喝越清醒,誰讓他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說。」
「處子是不是都那麼難弄?」
「……」
「算我沒問,你這副樣子,肯定還是處男,會知道才有鬼。」京城裡面誰都知道這位少年丞相潔癖嚴重,對所有的女性都退避三舍,理都不理,他會碰女人,恐怕是天方夜譚。
「我今天真是有夠失常的,竟然被她氣得連基本的理智都沒有了。」苦笑了下,原來愛情真的碰不得,如果當初夠聰明,選了岳思幽,那他現在也不用這麼煩惱,不過那他也不知道原來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我不是。」
「不是什麼?」恕他今晚實在不想再用腦了。
「處男。」韓玉竹爽快地將杯裡的酒喝乾。
這回是貨真價實的驚訝了,潔身自好,厭惡女性的韓玉竹竟然已經開封了,是誰這麼有本事?這事要是被某人知道了,怕不翻了天去。
「你想知道怎麼對付處子嗎?」韓玉竹黝黑的眼眸定定地望著他,「你完了,黎悠揚,你愛上那個女人了,不然這種問題你會來問我?」
他啞口無語,是的,在心底的深處,他很明白自己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小丫頭,他對男女情事一向都游刃有餘,從來都不用擔心自己這方面的問題,女人跟他在一起很開心,享受一段你情我願的男女之歡,之後可以拍拍衣袖,一點牽扯也沒有。
可是陶小樂不行,她是他這輩子遇到過的最不可思議的女孩,單純固執,對愛情的反應直接熱烈,在她的眼裡,他看到了對他的眷戀,也許她情竇未開,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但她已經在行為上表現地很清楚了。
保守如她,一直任他恣意憐愛,沒有絲毫勉強,雖然堅守住最後一步,但她如果不喜歡他,根本不會讓他碰上一根寒毛。
她擔心他的安危,喜歡在他的身旁跟前跟後,哪怕被他的話語氣得哭泣,但小手仍然拉著他的衣袖,這樣的她,讓他心憐,更讓他心動。
是的,他真的愛她,直到這一刻,他才在自己的心底承認了這個早已經明白的事實。如果不是喜歡她,他根本就不會顧及她的感受,早把她帶到床上痛快逞歡了,如果不是愛她,也不會對她的眼淚感到心痛,心疼她的痛楚,雖然自己慾望勃發,但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如果不是愛上她,也不會被她的一句話氣得連理智都沒有了。
他這次,是真的真的栽在她的手裡了……
第10章(1)
他沒有回來,已經五天了,獨自一個人在這座別院裡,一步也不敢離開,生怕自己一走,他回來就見不到了。
他是不是生她的氣?她其實真的不是討厭他碰她,她只是怕痛,真的怕痛,為什麼做那種事情會那麼疼?她還受傷流血了,可是他就那麼走了,理都不理她。
明明委屈的人是她、明明痛的人也是她,他發什麼脾氣嘛?要生氣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可是最奇怪的是,她竟然也覺得心虛,覺得自己虧欠他什麼似的,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