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維彥聽到他母親的叫喚,心急的轉過頭,就見冰心正好蹲下去……
「別用手撿!」駱維彥驚惶的出聲制止,但,來不及。
「該死!玻璃碎片要用掃把掃,你不懂嗎?」駱維彥急迎上前,忙拉起手指已割傷卻恍如沒有知覺,還要伸手去撿拾碎片的她。
「我去拿醫藥箱。」駱維俊發揮醫生本性,直往櫥櫃方向走。
「冰心?你……該不會是冷冰心吧?」冷智乎直盯望著眼前這個貌美如花的清秀佳人,飛快的在記憶中搜尋「冷冰心」。
那個冷冰心,有這麼……迷人嗎?她怎會出現在這裡?
「你是誰?為何認識冰心?」
乍聽姓冷的叫出冰心的名字,駱維彥停下檢視冰心手傷的動作,轉頭望向那個眉宇間浮印著奢華氣息的陌生人。
冷智平不由暗暗竊喜。
這個駱氏集團的負責人看起來對冷冰心極為寶貝的樣子,他們冷家的事業或許能因為冷冰心,而獲得知名的駱氏集團鼎力相助才是。
「我是冰心的堂兄。」冷智乎笑容可掬的,打著盤算承認他和冷冰心的親戚關係。
「冰心的堂兄?」一句疑問,由駱家四人同聲開口。
「冰心……」駱維彥正想詢問身旁的人兒,卻見她面寒如霜的瞅視冷智平。
「憑你也配!」冷冰心冷冽至極的說,眼神如刀的射向冷智平。
接觸到冷冰心寒戾的眼神,冷智平竟打了個冷顫:「冰心,我本來就是你的堂兄啊。」冷智平維持假笑,套著虛情假意的關係。
「哼!」冷冰心冷嗤一聲,逐步向冷智乎靠近,「三年前,你齷齪的腦袋裡是怎麼想的?冷智平,你該不會忘了我是如何托你的福,挨了我媽一刀吧?」
什麼?
駱維彥聽得心頭直震,冰心曾挨了她母親一刀?!
「那不能怪我……」冷智平急忙撇清,退了一步,「是你母親心狠,居然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就要殺死她自己的女兒。」
空氣在霎時彷彿凝結住般,教人喘不過氣來。
駱家每一個人全教冷智平吐出的「殺死」二字,驚駭得瞠目結舌,直望身軀明顯抖顫了下的冰心。
「是,我的命對媽而言是沒什麼……。
冷冰心全身發冷的哀傷低語,隨即再走近冷智平一步,從齒縫進出她的憤恨:「不過,冷智平,你該慶幸我命大,活了下采,否則,我就是作鬼,也不會放過你!」
冷智平不自覺又被逼退一步。
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可提起當年那件在他面前發生的血淋淋事件,他就立刻感到頭皮發麻。
「我……我先告辭,改天再到駱氏公司和駱董談生意。」冷智平話一說完,也不管失不失禮,唐不唐突,轉身就離開駱家。
他知道今天是怎麼也不適合談合作計劃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駱維彥一看見冷智平離開,突地暴喝一聲。
為何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姓冷的小子,會將他們家的空氣攪得一團濁亂?
何文媛向維彥搖搖頭,冰心母親曾刺殺冰心的這件事,她壓根不曉得。
恍惚定站著的冷冰心,完全聽不見駱維彥的怒吼。
看著冷智平落難似的逃離駱家,她的腦中鮮明的浮映出了不願去回憶的那一幕,她看到自己胸口的鮮血不斷冒出,不斷冒出……
她覺得好冷好難過,好痛好淒涼……
「冰心……冰心!」
發覺呆站著的冰心神色不對,駱維彥出聲叫喚。
可才叫了一聲,就見她的身子猝不及防的往旁邊倒去,駱維彥大驚失色,一個箭步衝上前,剛好及時抱住她倒地的身軀。
「老天!現在又是怎麼回事?」瞧見懷裡緊閉雙眼,臉色刷白的人兒,駱維彥只覺胸口被猛力撞擊著,揪結得厲害。
「維彥,快抱冰心到房間。」
「媽,請你準備一條濕毛巾。」
「爸,你幫我……」
駱家頃刻間,陷入了一場教人手忙腳亂的混亂裡。
第七章
夜的黑幕垂降了些,寧靜的氣息跟著烙深了點兒,尤其是駱家一樓的客房裡,更是靜肅得令人屏息。
直到床鋪上的冷冰心張開雙眼,客房內的不安氛圍,終於在瞬間緩慢褪散。
倚站門邊的駱維彥也才終於稍微緩降一顆懸吊的心。
「醒了啦?」何文媛坐在床沿輕聲的問,伸手拂撫冰心的額發。
「駱伯母?」冷冰心才從混沌的意識中醒轉,一時弄不明白駱伯母怎會出現在她眼前。
「你剛才昏倒了,這裡是客房。」何文媛溫文的替冰心輕釋她的疑惑。
「剛才……」冷冰心的眼神倏忽一黯,是了,剛才……
「對不起……」
「別老是跟人說對不起!」在門邊靜站的駱維彥忍不住低悶出聲。
她眼底掩藏不去的哀傷刺痛了他,也讓他生氣,明明不是她的錯,她卻總是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她沒發覺她削弱的肩頭根本扛不了嗎?
冷冰心被熟悉的低吼聲嚇一大跳,小手不覺抓緊胸口上的薄被,她循聲往門邊望去,在瞧見那高俊逸的人影時,芳心又抑不住的跳顫著。
他……什麼時候在那兒的?
「維彥,你突然出聲會嚇壞冰心的!」何文媛眼含苛責的睇向沒事亂吼的兒子。
駱維彥促地皺下眉頭。
為了不讓冰心一醒來看見他,以為他又。打擾」她、「為難」她,他已經強逼自己站到了門邊,現在他竟連開口說話也不行嗎?
「傻孩子,別那麼見外,你並沒有麻煩我們。」何文媛慈愛的扶起想坐起身的冰心,然後迂迴的試著讓她說出心裡的不痛快,「有沒有什麼話要向伯母說,伯母很樂意當你的聽眾。」
冷冰心微怔,隨後搖搖頭。她該和駱伯母聊什麼呢?
駱維彥瞇起了眼,她居然搖頭?
「媽,請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冰心單獨談談。」駱維彥放低聲音,上前輕拉起他母親往門口走。
「耶?」何文媛完全摸不著頭緒的被維彥請出了客房,這小子,待會兒非得抓他來拷問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