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是她介入了他們之間。
維彥說他不愛以姊,他愛她,但……她迷惑了。
究竟……什麼是愛?
冷冰心沒理會和行人擦撞了肩膀,依然魂不守舍的垂首著落寞的步伐。
她忽然想起,其實她從來也沒愛過;她母親不愛她,她父親也不愛她,她憑什麼又能奢望維彥能愛她?
她向來是一個人的呀!她怎麼忘了?
「是呀,我本來就是一個人……」冷冰心哀戚低浯,心裡又寵上陣寒意。
突然,耳中來促急的喇叭聲及尖銳的煞車聲,冷冰心稍一抬頭,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一道猛力的撞擊向她襲來,她感覺自己的身子甩了出去。
而後,她旋入了又冷又痛,又累又倦的黑暗深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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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
駱維彥喊出聲,猛地從床上一骨碌坐起,瞪著自己虛抓著的拳頭,胸口仍驚悸的急速敲擊著。
「原采是夢。」駱維彥喉頭乾啞的低哺,伸手撫向額頭,卻摸到一手的汗濕。
他怎會突然作這樣的夢?
冰心和他走在原野上,可走著走著,她竟猝不及防的掉落一側的懸崖,他慌急的伸手,然後……
他驚醒了。
駱維彥心口突又沒來由的一緊,他匆匆下床,只想趕快見到冰心。
「嗯?這裡是。」駱維彥狐疑的溜看四周,忽地瞧見桌上擺放著小凱和以的合照,他的思緒一下子回來許多。
對了,他記得喉嚨乾澀,以端了水給他,他灌了那水,想去接冰心,結果以叫他等一下,說她換個便衣一起去,他等著等著不知怎麼的,頭突然昏沉了起來。
好像是以叫他先到床鋪躺一躺,接著……
他完全沒有記憶。
「奇怪,我的喉嚨還是幹幹的,頭也好像有些重,可是那時怎麼會突然沉睡過去?算了,先出去見冰心要緊。」
駱維彥走到廳裡,看見以在廚房忙,小凱嘟著嘴坐在沙發上,可他就是沒看見冰心的人影。
「小凱,冰心阿姨呢?」駱維彥焦急的問,莫名的不安突地又竄上心頭。
「她——她有事,先走了。」連以從廚房走近駱維彥,搶在小凱前頭,胡謅著說。
她吃味駱維彥一醒來就惦掛著冷冰心,不過也在心中暗喜,冷冰心從今天起,大概會和駱維彥保持距離才是。
「冰心怎麼可能不等我,自己先……」駱維彥的話忽地救他的手機鈴聲打斷。
「喂……」駱維彥拿起腰際的手機接聽,下一秒,他耳中然作響,臉上刷白一片,「媽,你說什麼?在大哥的醫院?」
「維彥,發生什麼事?」連以推著臉色慘白得嚇人的駱維彥,急忙問「老天……」駱維彥根本沒聽進連以的詢問,慌亂的打開門就衝了出去。
冰心……冰心在急診室?
怎麼會這樣?她應該在他身邊的,她應該在他身邊的……「該死!怎麼會這樣!冰心,冰心……」
駱維彥心急如焚的駕車飆往他大哥的醫院,惶怕又恐慌的記起之前的夢。
「我的天!別嚇我,你得好好的,好好的,冰心……」
駱維彥憂心忡仲地呢喃,在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上,將車飆得更疾了。
第十章
「維俊綜合醫院」的急診室外,駱維彥抱頭坐在長廊椅上,一遭一遭的在心裡喚喊冰心的名字。
「你怎麼告訴媽的?說要和冰心去幫小凱過生日,為什冰心不在你身邊?為什麼冰心會出了意外?」一旁的何文媛不顧丈夫的搖頭示意,揚聲質問維彥,她在家接到維俊的電話時,簡直慌得可以。
「她本來在我身邊的,可是後來……我睡著了,我……」
駱維彥焦躁的回話在看見急診室的門應聲而開的剎那,急促地打住,他急跳而起,抓住他從急診室出來的大哥就問:「冰心怎麼樣了?」
駱維俊臉色凝重的望著他父母及維彥,「是外傷,冰心很幸運,除了右手肘骨折,輕微腦震盪,幾處擦撞傷外,沒什麼嚴重的地方,不過……」
「該死!不過什麼?你一次講清楚!」駱維彥忍不住低吼,他稍稍緩和一滴滴的心情,全在聽到那句教人心慌的「不過」二字,更加的繃緊。
「冰心還在昏迷中。我們仔細檢查過她的腦部,並沒有什麼特異的傷處,但是冰心的意識很低迷,一直沒達到該有的醒轉指數,這是我還要再積極觀察的地方。」
駱維俊一口氣將糟糕的情形全部說出。
「維俊呀,你的意思是,冰心有可能一直昏迷不醒?」
不敢想的情況教他母親一口問出,駱維彥胸口的空氣彷彿抽空似的全身僵住,開始覺得額際隱隱抽搐著。
「維彥,你沒事吧?」駱維俊瞧見維彥面如死灰,趕忙拉他到椅子上坐下。
「冰心到底怎麼了?」駱維彥閉起眼,揉著太陽穴,喉頭灼熱乾啞的問。
「你放心,我會盡力診治冰心,但是你老實說,你和冰心究竟發生什麼事?據送冰心到醫院的好心人士說,冰心是低著頭過已經亮起紅燈的馬路,才會車子迎面撞上。」
「低著頭?」駱維彥張開眼,眸滿是詫異疑惑,冰心怎會低頭過馬路?
「其實依我觀察,冰心昏迷不醒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屬於自我意識的壓抑情形。也就是她在潛意識中,自我放逐了求生意志。」
「說實話,你是不是欺負了冰心,讓她氣得不想醒來,不想看見你?」何文媛大聲的質問維彥。
「我怎麼會欺負冰心?該死!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只喝了一口水之後,醒來會變成這樣。」
「什麼水?」駱維俊微睨起眼,犯起職業病的問題。
「開水!喝了會頭昏腦脹,睡得不省人事的開水。」
駱維彥嘶吼著,心裡懊惱萬分,他當時只要跟著冰心帶小凱去蛋糕店就沒事了。真是該死!
「如果真是這樣,那杯水裡八成被摻下了迷藥,或高劑量的安眠藥。」駱維俊很當一回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