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維彥反手關上房門,沒察見他心心唸唸的人兒,手指緩緩動了下。
同一時刻,代替駱維彥在公司處理公事的駱達遠夫婦,正對上再度找上維彥的冷永權。
「你說什麼?冰心出了車禍,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冷永權滿臉錯愕的看著駱達遠夫婦,他急著帶冰心回美國,將她推往那個出手闊綽的花心老頭手裡,幫他換得資金拯救搖搖欲墜的公司,怎知節骨跟上會橫生這種枝節?
「怎麼會這樣。這會壞了我的計劃的。』冷永權心急之下碎念出口,洩露了自己不純的動機。
「冰心住院,你這個自稱是她父親的,關心的竟是冰心會壞了你的計畫?要是維彥在這裡,鐵定會你這個沒人性的老傢伙幾拳。」何文媛不客氣的謾罵,這個冷永權還真如維彥說的「真不是個東西!」
「冰心何時會醒來?」冷永權急切的問,關心的是,冷冰心來不來得及幫他的公司。
「不知道,我們也在等。」駱達遠反感的回答,完全洞察冷永權在想什麼。
「天殺的!我沒時間等,我得搭今天的飛機回美國……」永權失去冷靜的在原地兜起圈子。
永興吃緊的財務狀況,已經不能再拖延下去,既然他這個陌生的女兒對他一無幫助,他又不可能從駱氏集團這兒揩到油,他得趕回去另想他法。
「先生,請你出去,我們這裡不歡迎你。」駱達遠和何文媛同聲下逐客令,對這個對冰心的傷勢沒有半句問候的君子,厭惡至極。
「我這趟台灣行還真是白跑了,Shit!」
冷永駐粗口咒罵了聲,也沒和駱達遠夫婦招呼,自顧自的走出辦公室,心裡想的是——永興可是代表他的身份地位,無論如何也要維持住,看來他得將他名下那幾棟別墅,拿來向銀行貸款或是變賣……
「這種不把人當人看的父親,冰心不要也罷。」何文媛歎息的感慨,回頭看見她丈夫接起電話。
「喂。」駱達遠穩重的應。
「爸,幫我找冰心,冰心不見了!」駱維彥在電話那頭髮了瘋的喊。
「什麼?你慢慢把話說清楚。」駱達遠安撫的說,人從辦公椅上急站起來。
「該死!我只是去沖杯咖啡,怎知回到病房就不見冰心人影,才沒多久的時間,冰心……我要再去找找看……」
「喂,維彥。」電話被掛斷了。
「維彥怎麼了?」何文媛察覺有異的問。
「他快崩潰了,冰心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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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陰陰的天氣,從剛才起就下起了大雨。
冷冰心虛弱的呆站在駱家庭院,靜靜的,任由大雨淋濕她全身。
她怎會在這裡?
是多久時間以前呢?她昏恍的醒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聞到了醫院的味道,她想也不想的掙扎著離開了那裡。
她討厭醫院,她痛苦的住過好幾回。
晃顫著步伐尋找醫院大門,她忽然記起了失去知覺前的所有事,記起維彥的臉……
她心痛如絞的走入雨中,眼裡只有維彥的身影。
好像是有位小姐拍了她肩膀,問她要到哪兒,說要送她,她似乎開口回答了什麼吧,之後她坐上了車,再之後呢?
她已經回到了這裡。
怎麼她說的竟是駱家的地址嗎?可她如今再來這裡有何意義呢?
要不,她又該上哪兒。
美國?不!她不要成為「那個人」的利用工具!
那麼此刻的她,究竟該何去何從?
「維彥……」冰心身心俱疲的咕噥喚出口,心頭卻在霎時抽震著,眼前朦朧一片,分不清是淚是雨。
維彥?她該忘了他,她該忘了他……
冷冰心伸起右手背,胡亂擦抹雙眼,顫巍地轉身,她必須離開這裡。
「冰心!」
從大雨滂沱中傳來的一聲沙啞呼喚,讓冷冰心震懾的住不穩的腳步,這這聲音是……
「老天!我終於找到你了,你讓我急瘋了……」
駱維彥將車丟在庭院外,急匆匆地奔入雨中,奔向那個教他界臨崩潰邊緣的可人兒。
發現病床上的冰心不見後,他簡直像發了瘋似的找遍整棟醫院,愈找愈驚慌,愈找愈惶懼,他怕她就這麼像空氣般消失了、隱形了,他會受不了的。
他駕車如同無頭蒼蠅在街上橫衝直撞,尋覓她的身影,當他六神無主、心神俱裂的經過家門前,他瞟見了一抹纖細的白色光影。
是她!他的冰心。
「維彥?怎麼會是他。」看著那頎長的身形直奔向她,冷冰心心跳紊亂的直往後退。
「為什麼不乖乖待在醫院裡?為什麼不告而別?我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駱維彥一把攬她入懷,撫著她滿是雨水的小臉,疊串的問。
「我。」冷冰心未出口的話,全在看清他那削瘦憔悴的樣時,消逝在嘴邊,只剩對他心疼的定視。
怎麼回事?她多久沒看見他了?他怎會變成這般消瘦?對了,還有他的聲音,為何還是如同那天那樣沙啞?
「該死!你又淋得一身濕!」駱維彥猛地察覺她渾身濕透,心急的就要抱起她。
冷冰心一怔,下意識的推著他環圍過來的手臂,後退了一步。
「為什麼推開我?」駱維彥長臂一環,粗魯的再將她攬過,小心的避免碰疼她右手肘的傷處。
「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我不會再麻煩你……」冷冰心惆悵的說,心酸無助的再次推開他濕漉漉的胸膛,眼裡蓄起了水霧。
他有以姊呀……
「聽著,那天你在以家看到的,全是她設計的陷阱。」
駱維彥托起她的臉,讓她凝視著他,「以在我的開水裡下了安眠藥,她在你面前自導自演,為的就是要讓你誤以為我和她關係不單純,讓你主動離開我。整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她設計我、耍了你,明白嗎?」
冷冰心聽得心下大震,可隨即又憶起連以對維彥依戀的眼神,她幽怨的撤低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