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笨蛋?。駱維彥不滿的含糊咕噥。
就算他曾經這麼說,他現在不討厭冷冰心的名字了,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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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的午後,毫無預警的下起滂沱大雨,冷冰心在屋內看著看著,慢慢的走向雨中,然後就那樣靜靜地佇立著。
像在美國時一樣。
以前,每遇上下大雨,她總會奔人無人的雨中,因為只有在這種大雨落得辟里啪啦的時候,她才能將心中積淤許久的不痛快,藉著放聲大哭,盡情的驅逐而出,不會吵嚷到她的母親,不會又挨一頓刮……
冷冰心蹲下身子,任由雨水兜頭淋下。
想起以前,她的心,還是會痛、還是會冷。
可是,今天的她,不會想哭。
是因為這裡是台灣?是因為母親不在了嗎?
冷冰心得不到解答,只是那樣恍傯的淋著雨。
也不知過了多久,冷冰心突感一陣寒慄,她暗呼不妙。
她的身子骨向來就弱,她記得她每淋一次大雨,好像就要臥病一場的。糟糕!這個說不透什麼原因的毛病,連在台灣,也一樣嗎?
冷冰心瑟縮著站起身,她想,趕快泡個熱水澡,應該就沒事了吧?
同一時刻,剛由公司回來的駱維彥,才將車駛入駱家庭院,就瞧見渾身淋得像落湯雞的冷冰心。
「老天!這傢伙在幹嘛?玩水嗎?」
莫名的氣焰突地竄入胸中,駱維彥匆匆停好車跑往屋簷下,剛好接扶住那因腳步踉蹌,往前滑跌的濕漉漉身子。
「該死!好端端的你幹嘛跑出來淋雨?」他穩住她的身子,驀然瞧見她泛紫的嘴唇,劈頭又是一吼:「你這傢伙,到底淋了多久的雨?」
「我好冷……我想上樓泡澡。」冷冰心抑不住的打著冷顫,連聲音都顫抖著。
「該死!」駱維彥隨口低咒,想也沒想的攔腰抱起渾身打著哆嗦的她進屋,快步往樓上走。
這傢伙怎麼老出狀況?
他臨時想到有一件緊急的合作計劃書沒處理,才會在假日的午後到公司待了會兒,怎知才沒多久的時間,這傢伙就淋成一身冷冰冰的!
早知道就該要他大哥帶這傢伙一起去機場,接今天從美國回來的父母才是。
「趕快用熱水溫熱身子,然後出來把頭髮吹乾,聽到沒?」駱維彥直把冷冰心抱回她房裡的浴室,才放她下來。
「好。」冷冰心扶著他的手臂,悄聲的回應,只覺得連頭都隱隱抽痛著。
「浴室門別鎖,知道嗎?」駱維彥為她關上浴室門前,不禁又叮嚀了句。
不知為何,駱維彥就是突然有種她隨時會倒下的感覺。
也因為這樣,原本要離開她房間的他,走到門邊,又拐彎回來,依他看,他在她房間先等等看再說。
而在浴室內的冷冰心一邊往浴缸注水,一邊打開蓮蓬頭沖洗頭髮,等浴缸的水注入得差不多時,她趕忙跨入,將冷颼颼的身體侵入冒著熱氣的溫水中,才終於覺得全身舒適了些。
只是奇怪的是,她的頭疼好像絲毫未減,變得有點兒昏昏重重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在冷冰心房裡等候的駱維彥,從浴室內的嘩啦流水聲歇止時,便暗暗計時,十分鐘後,他認為冷冰心應該起身了才是。
於是,他步到門邊,準備一聽到浴室的開門聲,就離開她的房間,以免造成她的不便。
怎奈他移站門邊好一會兒,就是聽不到該有的聲響。
「該死!這傢伙準備浸泡多久?」
壓不下心底無端升起的不安,駱維彥踱到浴室前,敲門問道:「冰心,你洗好沒?」
浴室內一片悄然無聲。
「冰心……」駱維彥捺住氣再敲喊一聲,回應他的,仍舊是詭異的靜默。
「拜託,現在是大白天,也沒停電,她該不會昏倒了吧?」
駱維彥喃喃低念,在仍得不到冰心回話的情況下,他浮躁不安的旋開門把,隨即瞧見低頭趴扶在浴缸邊緣,一動也不動的人影,胸口頓時揪成一團。
「老天!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駱維彥疾步走近,急忙扳扶起她的小臉,拍喚道:「冰心,冰心,醒醒,冰心……」
冷冰心連眼皮都沒眨動半下。
駱維彥下意識的摸向她的額頭,立即被那滾燙的熱度驚得縮回手。
「我就知道!也不想想自己單薄得可以的身軀,沒事淋什麼雨!」駱維彥邊拉下掛勾上的浴巾,邊責怪那發高燒昏迷的傢伙。
就當他要將她赤裸的身子用浴巾包覆起來時,猛然人眼的景象,教他駭得頓住手上的動作。
「我的天!她這傷是怎麼來的?」
他拂開她背上沾附的長髮,那白皙的背上赫然是一條條交錯的鞭痕。
駱維彥不由自主的伸手拂撫上那教人震懾的仍痕,心底緊緊抽痛著。
是怎樣反覆的傷害,才能讓這些傷痕頑強的烙印在她纖弱的背上?她過的,究竟是怎麼樣的生活?
駱維彥重歎一聲,將浴巾由她身後襄向前,不意又瞧見她心窩口處的一道狹長傷疤,教他猛地又是一震。
「這……」
駱維彥無法出聲,感覺心裡頭很不舒服,只能緊抱起昏迷的冷冰心走出浴。
他得找老媽談談這個傢伙,好好的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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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維彥等母親探視完仍然昏睡著的冷冰心後,便將母親請回他的臥房,誰知他都還沒開口,母親的數落已當頭罩下。
「你這孩子怎麼照顧冰心的?虧你大哥還跟我們稱讚你很關照冰心,怎知我們才從機場回到家,就見冰心發燒成那樣?」何文媛不客氣的叨念著,眼帶苛責的睨向兒子。
「拜託,我是去公司處理點事,我怎麼知道那傢伙會突然跑去淋雨,還一淋就馬上出問題?真是的!難不成要我二十四小時看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