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訴語錯愕的看著被闔上的門房,再度暗忖,這男人真的很沒有禮貌耶,而且他說什麼給他答案,這是什麼意思?她都已經說了,她不要錢,也沒有什麼條件,難道他都聽不懂嗎?!
翟立堇這個人到底是笨,還是故意聽不懂別人說的話啊?
第3章(2)
翟立堇從踏進公司就開始忙了,他將早上的公事挪到下午做,等於在相同的時間內他必須做兩倍的事,他回了好幾通重要的電話、進行了兩場跨國際視訊會議,並要下屬進來辦公室做簡單的會報會議,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連秘書端進來的咖啡都放到涼了,還沒有時間喝。
其實他早已習慣忙碌,若沒有這麼多事要處理,他還真不知道日子怎麼過。
「翟先生,會議時間到了。」秘書進來告知。
翟立堇對外是公司總經理兼負責人,對內,要求他的下屬一律稱他為翟先生,他不喜總經理、董事長之類尊貴的稱呼。
「嗯。」翟立堇起身,在兩名助理的陪同下進入會議室。
今天這場會議極其重要,他已吩咐秘書不許打擾且一律不接任何電話,可是就在會議進行到一半時,秘書臉色有點發白的進入會議室,遞了張字條給他身旁的助理。
助理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考慮了一下之後決定還是打斷正在說話的翟立堇。
「翟先生……」
翟立堇的俊臉上寫著明顯的怒氣。「不是說了不管任何事都不許打擾會議的進行?!」他怒瞪已經跟了他兩、三年的秘書。
助理同情的瞅了秘書一眼,決定幫同事求情,「翟先生,這事很緊急,您家失火了,看來您必須先回家一趟。」
失火了?!
翟立堇指示副總經理接下會議主持,馬上趕回家去。
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豪華住宅大樓都會附屬的家事管家已經在他的停車位前等他了。
家事管家面露難色,並開口解釋,當消防的警示響起時,大樓的警衛就拿著滅火器先上樓,並且隨即通報一一九。
他們搭電梯直達頂樓,價值上億的豪宅是一層一戶的獨立門面,非常有隱私。
但此時他家已經聚集了一堆人,有消防弟兄、幾名大樓警衛,還有擔憂自己住家被波及、愛看熱鬧的貴婦。
本想來興師問罪的貴婦們一看到房子的主人竟是個高富帥的年輕男人,全都噤聲了。
翟立堇根本沒將這些貴婦看在眼裡,他踏進花了不少錢裝潢的客廳,是很凌亂沒錯,但並沒有燒焦或是一片黑漆。
某位高大的男人看翟立堇出現後,即刻來到他身旁,他先是禮貌的自我介紹是警衛主管,隨後立即解釋,「是廚房……並沒有真的燒起來,而是煙霧太大,觸動了上方的煙霧探測器,火警警報響起後,灑水系統自動啟動,正在值班的警衛打了一一九後就先上樓來準備滅火……」
翟立堇頷首表示知道了大致的情況,只是有一點他感到很疑惑。「為什麼廚房會突然冒出濃煙,我家並沒有人啊。」
早上特地從陽明山大宅過來幫忙打掃整理的徐嬸,在他前去工作時也跟著離開了。
警衛主管聽到他的話後,微愣了一下,表情也有些怪怪的。「翟先生,你確定你家裡沒人嗎?」
「是。」他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限了。
「那那位姬小姐……」難不成那位小姐是闖空門來著?但不可能啊,他們衝上來時,是她開的門,而且她手裡還拿著鍋鏟,看起來是準備做飯,難道是特地闖空門來煮飯的小偷?也不對,他們這裡可是頂級豪宅,標榜比其它小區大樓豪華、安全、周到,怎麼可能隨便就讓人闖進來呢?
「姬小姐?」這回換翟立堇錯愕了。
他是忙過頭了,忘記早上還有個一直反駁他、一直強調自己叫「姬訴語」、很莫名其妙的女人。
「啊,喔,我想起來了,她是我的朋友,昨天晚上借宿在這裡,是我一時忘記了……」翟立堇只好這麼解釋。
警衛室主管露出一副瞭然於心的神情,翟立堇是精明人,豈會看不出對方誤會了什麼。
一個男人,跟一個不是很熟的女人,甚至會不小心忘記的女人過一夜……看來警衛室主管把姬訴語當成是他的一夜情對象了。
不過翟立堇沒有多作解釋,他才不在乎別人的想法。
「她在哪裡?」那個麻煩精,早知道昨夜就任憑她在柏油路上昏睡,唉。
警衛室主管比了比沙發的方向,翟立堇順勢望過去,視線穿過幾個人,他看見姬訴語雙手環著自己,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一旁還擱著鍋鏟,她全身濕透了,那一頭卷髮全塌了黏在她的臉上,顯得有些滑稽。
她的神情有些無助,黑色的眼眸帶著想盡力抹去卻抹不了的驚恐,屋子裡的人來來去去的經過她身邊,卻沒有人注意到她因為濕冷害怕而微顫的身子。
不知怎地,他就是注意到了,而且,又不知怎地,她那雙如小孩受驚般的黑眸吸引了他……
翟立堇沒再聽警衛室主管跟他說了什麼,腳跟一旋,大步走向臥房,當他再出來時,他手上多了一條白色的大浴巾。
他走到姬訴語面前,有些粗魯的將整條大浴巾往她頭上一蓋。
姬訴語嚇得驚呼出聲,「你、你要做什麼?」連忙拉下蓋住頭的浴巾。
「全身濕漉漉的也不知道要找條毛巾擦擦,不要到時候感冒了又賴給我。」翟立堇口氣有點差的說。
看著他特地拿給她的浴巾,她有些愣住了,心想,也許他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惡劣跟壞心腸。
是她搞出這一場災難的,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能說人界的廚房也未免太複雜了吧,她不過是想生個火燒飯而已,就被從天而降的水柱給嚇著了,還淋得像落湯雞一樣狼狽,接著是一堆穿制服的人進進出出,他們忙著搶救廚房,卻沒有人注意到她全身濕透了,除了翟立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