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現在電話的那一頭被接起了,問了他人在哪裡又如何?知道他人在哪裡又如何?她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一堆接踵而來的問號浮上了心頭,她開始後侮自己衝動打出了這通電話,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我在回家的路上。」事實上,他就快到家了,「怎麼了?」
「沒事。」她應著,隨即按下結束鍵,切斷與他的通話。
電話那頭沒了聲響,姜衍手裡的方向盤毫不猶豫地轉了個方向,不一會兒,他回到離開不到半小時的大樓。
他拿出鑰匙插入鑰匙孔內轉動著。
她已不再沒收他的鑰匙,她沒說明其中的緣故,他曾想過或許是她的心已開始搖動,抑或者她心底明白,他有多到數不清的備份鑰匙,所以她放棄了,不過他由衷希望是前者。
打開大門,屋裡只開著一盞小燈,視線顯得昏暗,但仍是可以清楚辨識屋內的一切事物。
他看見利琦思低著頭、曲著腳,整個人縮在沙發上。
「怎麼了?」他來到她的眼前,蹲下與她平視。
昏暗不明的燈光打在她身上,部分的陰影停留在她臉上,朦朧間,他似乎在她身上看見了她最深層的脆弱。
輕柔、溫暖的語調飄進了利琦思的耳裡,她抬眼看著眼前似是不真實的男人。
「你就是不懂什麼叫放棄是嗎?」她啟開唇瓣,但不確定自己的聲音有飄進他的耳裡。
「沒錯,對你,我的字典裡沒有放棄兩個字。」姜衍伸手撫著她的臉頰,聲音依舊輕柔無比,但眼神卻是無法撼動的堅決。
利琦思又說了些什麼,但這一次,姜衍只看得見她蠕動的唇瓣,卻沒有任何的字句飄進他的耳裡。他想開口問,但她卻選擇在此刻將柔軟的唇瓣覆上他的。
時間,沒有存在的意義,他的世界此刻只有她。
誘人的軟柔馨香在他唇上態意妄為,可被動的他,卻遲遲不敢有所動作。
她又喝醉了嗎?但他在她的唇上,嘗不到任何的酒精成分。
難道是他在作夢?作著他最想望的美夢?
「琦思?」他幽幽地低喃著她的名,這突來的改變,教他感覺好不踏實。
「唉……」她在他唇間滿足地喟歎著。
有多久沒有這樣心無旁騖地吻著他了?她不記得了,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是她的了。
「琦思?」他又喚了一次。
她甜美誘人的舉動令他忍不住一再地滾動喉頭,心窩處又熱又癢,卻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他知道這不是夢了,但他貪心地想要在此時得到一個答案。
沒理會他的叫喚,利琦思雙手直接攀上他的肩頭,將他拉近些,兩人間的距離再縮短些。
她伸出小舌,用濕軟的舌尖舔著他的唇線,再熱門熟路地探入他的齒關,靈巧地與他的糾纏一起。
再也壓抑不住體內熾熱的火焰,姜衍回以最火熱的濕吻,以最熟悉的姿態挑逗著她的感官,不再處於被動。
像是得到某種釋放,她狂野地回應,雙手更是從他的肩上移至他的胸前,隔著衣服愛撫他。但似乎仍嫌不夠,她一把將他的衣擺全自褲腰里拉起,略微冰涼的指頭直接探入衣擺裡,撫上那燙熱的肌膚。
那微涼的碰觸,教姜衍原是飄離的神智被拉回了些。
「等……」他試著說話,卻教她給制止了。
一根纖細的指頭壓在他的唇上,不讓他的嘴除了吻她之外還有其他功用。
「閉嘴,跟我做愛。」她以女王的姿態命令著。
她……
姜衍瞬間怔住,卻也很快的找回心緒。
教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下達如此的命令,除了滿溢的歡喜,他還能有什麼呢?
心跳如擂鼓,再也無法抑制的yu\\望翻湧而上,幾乎要教他承載不住,唯一的去路便是毫無保留的釋放。
下一秒,他將她壓進身後的沙發中,回以教她戰慄的ji\\情,絲毫不偷工減料地完成女王下達的指令。
他在沙發上狠狠地要了她一回,在她尚未平復因歡愛而翻覆的氣息時,他卻一把將她抱起,帶她回到柔軟的大床上,在她的抗議聲下,再次達成女王的指令。
激狂地糾纏之後,歡愛的氣味縈迴在室內。
注視著臂彎裡那張汗濕的小臉,耳裡傳來她重重的調息聲,他伸出手為她拭去臉上的薄汗,那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好半晌,她聽見了他的聲音。
「從小,我以為成人的感情世界都是完美的,而我何其幸運,不僅有對感情至深的父母親,還擁有世上最棒的父母。記憶中,母親每晚都會親自哄我入睡,直到我熟睡後才回房去。卻在某一天,我在不知名的原因中醒來,我走出房間,想下樓去找母親,卻看見她獨自一人走出大門,我看見一個陌生男人對她又親又抱的,當時我還小,不明白那是什麼樣的情況,卻也不敢問出口,後來,我常在半夜間醒來,卻仍是看見母親跟不同的陌生人親暱地在一塊,而我父親更不知道,每當他帶著不同的女人回家時,我就在一旁的小角落看著。幾年之後,我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卻仍在我面前演著恩愛夫妻的戲碼。」
利琦思不知何時睜開眼,無比專注地看著他說話。
「他們一直到死前,都還演著同樣的戲碼,而我從不曾戳破什麼,我在等,等著他們何時向我坦白,但我一直沒等到。」
他對上她晶亮的水眸,接著說道:「他們讓我誤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但事實證明,我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小孩。小孩子的心思是最簡單不過的了,與其給予錯誤的假象,倒不如一開始便開誠佈公地公開事實,那麼一切反倒不顯得複雜。小孩子思考單純,這麼一來,倒是可以接受,而非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切的車福,轉身後發現自己其實從未擁有,那才是最傷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