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沒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讓她不得不懷疑當年她的好友是不是還有另一個孩子。
「你說你叫黑影?這名字是你父母取的?」黑羅月華握住她的小手,露出親切和藹的笑容,讓黑影放下緊張的心情。
她搖搖頭,「不是,這名字是我師父取的。」
「你師父?那你父母呢?」黑羅月華驚訝地問。
她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的神情,彆扭地囁嚅道:「我……我沒有家人……」
「真是不好意思,提起你的傷心事。」黑羅月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臉歉然。
黑影搖頭一笑,「不打緊,雖然我沒有父母,但我有師父,師父對我視如己出。」
黑羅月華微笑道:「看來你師父待你相當不錯。」
黑影拚命點頭,「我師父雖然怪裡怪氣的,但他真的待我很好。」
她這番話卻換來黑烙鷹的嗤之以鼻。
是嗎?在他看來,那個怪老頭惟利是圖,若不是她對他有幾分用處,說不定他早就把她一腳踹開,但這話他只敢放在心中,免得她為了那個老頭的事和他吵起來。
他不懂,黑影為什麼對她師父忠心耿耿,那個老頭明明只是利用她而已,為何她總是看不清事實?
「對了,」黑影突然想到,「為什麼大家以為我是鬼呢?」
她這話問得眾人啞口無言,她注意到每個人的臉色都相當怪異,連黑烙鷹的母親也怪怪的,心中升起一股疑惑,為什麼她覺得他們好像有事瞞著她?
黑羅月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投了一個求救的目光給大兒子。
「不為什麼,大概是你臉色太蒼白了。」黑烙鷹開口道,走到她身旁,大手掌拍拍她的腦袋。
「會嗎?」她捧著臉,柳眉蹙了起來,懷疑自己的臉色真的像鬼一樣蒼白嗎?
可是他們每一個人都被她嚇到,除了這個原因也沒有別的了,看來她的臉色真的好看不到哪去。
「不信自己去看看銅鏡。」
「算了,你說是就是吧。」黑影嘴裡嘀咕著。
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她立刻抬頭,看到一道尖銳的目光像把無情的利刃刺向她,她立刻明白,那女子來意不善。
當那女子面對黑烙鷹時,目光頓時變得柔情似水,風情萬千地扭著小蠻腰一步步的向他走來。
「鷹哥哥,歡迎你回來。」
她這一聲「鷹哥哥」像蜜一樣甜得化不開,教黑影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噁心死了,這個女人到底是淮?為什麼這樣叫黑烙鷹?真是做作!黑影的心底不由得泛酸。
黑烙鷹只是淡淡地向對方點個頭,這讓黑影心底舒坦了些。
這時她還沒有發覺自己的心情,彷彿將他視為她的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藍欽兒不死心,一雙深情的眼眸瞅著他瞧,以深情款款的語氣述說她的思念。
「鷹哥哥,我好想好想你喔,你為什麼要離開鷹堡這麼久呢?」她哀怨的眼神能夠讓男人看了心疼,可是對黑烙鷹而言卻一點影響也沒有。
「我想我要去哪、去多久都與你無關吧,藍姑娘。」他冷淡疏離地道。
她一聽到他喚她藍姑娘,淚水開始在眼中氾濫。
「鷹哥哥,我們都這麼熟了,為什麼要叫我藍姑娘?」
「我想我和你並未熟到以名字相稱的地步,恕黑某告退。」他微微欠身,攬著一臉狐疑的黑影進入鷹堡內。
「欽兒,你別難過,鷹兒就是這種性子,你別理會他。」黑羅月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有些手足無措。
此時她怪自己把兒子生得太俊俏,每個姑娘都搶著要。
「謝謝伯母。」藍欽兒用手帕掩著小臉,沒有人看到她眼中閃過氣憤又嫉妒的陰狠光芒。
氣死人了,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原以為盼月死後,黑烙鷹會把目光放在其它女人身上,那麼她就有機會了,但她不敢相信死了一個盼月,又來一個黑影,這樣的話黑烙鷹永遠不會正眼看她,她一定得想個辦法才行。
不過她看得出來,那個女人竟然不知道自己長得和盼月一模一樣,這一點倒可以利用。
藍欽兒走在黑羅月華後頭,露出一抹奸詐狡猾的笑容,她就不信拆不散他們,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鷹哥哥,那個女人可叫得真親暱。」一走進房內,黑影撇撇嘴角,帶著諷刺的意味道。
黑烙鷹斜睨她一眼,突然語出驚人,「你在吃醋嗎?」
黑影被問得措手不及,臉上出現一絲慌張,「誰……誰說的……」
「要不然你幹嗎火氣這麼大?」
「好吧,我承認我不喜歡屬於我的東西受到覬覦。」黑影攤攤手,直言不諱。
黑烙鷹瞇起眼眸:「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心底相當不高興,聽她的語氣好像把他視為所有物。
「很簡單,我視你為我的所有物。」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是我。」黑烙鷹語氣冷硬,不悅地道。
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點點頭。
「好吧,你是你,我是我,咱們就互不相干吧。」
「等一下,你有沒有身為我妻子的自覺?」他濃眉蹙起。
「我不是已經成為你的妻子了?」
她遞給他一個白眼,意思是你不是在說廢話嗎?
「那你該知道妻子必須服從丈夫的命令。」他一臉嚴肅。
她呆愣了一下,好半晌才開口道:「難不成你叫我去死,我就得去死?」
黑烙鷹點頭,但馬上補充:「不過我想我沒有那麼殘忍會叫你去死。」
「是嗎?」黑影突然跳起來,在他面前來回踱步,「那假使有一天你想納妾,我就得答應你嗎?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就叫我去死?」她越說越氣,幾乎咬牙切齒。
「你放心吧。」
「放心?你要我放什麼心,難道你保證你一輩子不納妾?」黑影的目光寫滿鄙夷。
老實說,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她不相信男人會對一個女人從一而終,更何況有錢人多得是三妻四妾,可是她卻不希望他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