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你開心了吧?」水雲深手撐著下巴,看著傅熙蕾粉嫩的臉頰透著紅暈,白裡透紅的肌膚看似成熟的桃子,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這只是猜測,又不是真的,有什麼好高興。」傅熙蕾反駁。
水雲深挑挑眉,不好意思揭穿她的嘴角正在往上勾,臉上儘是甜蜜幸福的表情,她替她感到高興,熙蕾終於找到她的真命天子了。
當她正想開口調侃傅熙蕾時,卻看到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睛凝視著前方,身體僵硬得像化石。
「怎麼啦?」
她循著她的視線回頭,看見一名男子偕同一名女子走了進來,讓人眼峭為之一亮的是,兩人外表登對,像極了金童玉女。
男的全身散發出冷漠威嚴的氣勢,女的則是小鳥依人的模樣。
熙蕾的目光就落在那名男子身上,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兩人早已認識,不過那名男子只在看到熙蕾的那一瞬間表情微變,很快又恢復平靜,若不是水雲深捕捉到那一瞬間,她還以為是熙蕾認錯人。
當他們兩人走過她們面前,男子卻看也不看熙蕾一眼,她眼中浮起受傷的神色,眼眶紅了起來。
「熙蕾,你不要緊吧?」水雲深擔憂地看著好友,她臉色蒼白得像個鬼一樣,輕觸她的柔荑時,竟發現她在微微顫抖。
「我……沒事。」傅熙蕾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卻掩不住眼裡的悲哀,她低下頭,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就連咬出個傷口也絲毫未察覺,直到嘴裡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才慢慢地鬆開貝齒。
「別逞強了,還說沒事,你眼淚就快掉下來了。」水雲深眉頭微蹙。
「不會吧……」
她連忙用手拭去跟角的淚水,如果在餐廳內掉眼淚的話,一定會受到眾人的矚目,她還不想在餐廳裡丟臉。
「熙蕾,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認識那個男人?」水雲深心中浮起一個不祥的預兆,她們之前從頭到尾討論的,該不會就是剛才那個男人吧?
「不認識。」傅熙蕾語氣生硬地道。
但水雲深聽得出她話裡帶有賭氣的意味,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想故作堅強,卻又掩飾不住脆弱的臉孔,那是一張正為愛情所苦的臉。
「熙蕾,就是他,對吧?」她小心翼翼地試探傅熙蕾的反應,得到的響應是她的身子微微一顫,眼裡儘是苦澀的淚水。傅熙蕾低下頭,拚命地搖晃腦袋。
「不是……不是他,我說過我不認識他……」一絲哽咽逸出紅唇,但她緊緊咬著牙關,硬是不肯輕易地宣洩自己的情緒,濕潤的眼眶中看得到點點的淚光。
「熙蕾,別哭。」一看她掉眼淚,水雲深的頭皮就發麻。
她最看不習慣的就是女人哭,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人家,只有手足無措地呆在原地。
「對不起,我想先回去了。」傅熙蕾硬是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微紅的眼睛看得出她沮喪的情緒。
水雲深毫無異議地點頭,現在的她最需要的是安靜吧。
★★★
第9章(2)
心好痛。
傅熙蕾兩眼茫然地坐在沙發上,腦海裡儘是黑馭偕同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狀似親密地走進餐廳的模樣,他舉手投足間是她不曾看過的紳士儀態與溫柔,當他看到她時,神情冷漠得像是不認識她似的,不慌不忙地走過她身邊。
她的心傳來一陣絞痛,雙手緊握成拳,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一定會追上前問個明白。
問他在他心目中她究竟算什麼?只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應召女?想到這,她感到憤怒與沮喪。
問題是,她有什麼資格追問他?
她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情人,兩人之間的關係勉強算是你情我願,她有資格追問他與另外一名女子的關係嗎?
當然有。她心底升起另一個激動的聲音。
如果他想與另外一名女子交往的話,就不應該與她再次發生親密關係,他這種腳踏兩條船的行為,令人髮指。
更可惡的是他為何要來撩撥她的心,害她傻到愛上他……愛上他?!傅熙蕾猛然倒抽一口冷氣,腦海剎那問變成一片空白。
「不!不會吧?!我怎麼會愛上他?!」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
傅熙蕾頭一個反應就是拒絕相信,她試著用各種理由告訴自己,這一切只不過是個錯覺罷了,她怎會傻到愛上他呢?
可是如果你不愛他的話,為什麼會吃醋?腦海裡響起的聲音就像道雷打中她。
「吃醋?!」
這兩個字不斷地在腦海裡迴盪,傅熙蕾根本無法否認當她看到黑馭與另一名女子出雙入對時,心口那幾乎要淹沒她的醋意和嫉妒。
傅熙蕾已經找不出任何理由可以推翻她愛上他的事實,整顆心正因為這個事實而慌亂、揪成一團。
「誰來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她喃喃自語。
是選擇與他攤牌,還是保持沉默,繼續守在他身邊?
傅熙蕾猶豫不定,她害怕攤牌的結果是兩人變得尷尬不已。可是保持沉默、忍氣吞聲也不像是她的作風。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我在他心目中佔了多大地位,如果只是他的玩具,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在他身邊苦苦守候,我應該讓自己早點死心才對。」
話說得簡單,可是她腦海裡只要浮現黑馭與那名女子親密的畫面,就好像有個人拿把刀在分割她的心一樣,痛得幾乎不能言語。
「怎麼辦?我發覺自己好像陷得太深了。」
眼淚無聲無息地從眼眶滑落,糾結的心情又該如何解呢?
★★★
不知道是什麼聲音吵醒了她,傅熙蕾睜開惺忪的眼眸,望向牆上的時鐘,十一點了,她競在客廳裡睡了近四個小時。
黑馭還沒回來嗎?
都已經十一點了,難道今晚他與那名女子外宿?
傅熙雷心中頓時湧起陣陣醋意以及苦澀,沒想到他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忘了家中還有她在苦苦守候著,她覺得自己簡直像是成了一名哀怨的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