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他單身的機率非常的高,太好了!
但是,他到底上哪去了呢?
牆上的鐘,短針都快抵達十二了,就連她的眼皮都開始覺得沉重了,難不成今天見不著他了?
穿著睡衣,徐恩靜嘟著小嘴再度閒晃到客廳裡。
他的屋裡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她跨出落地窗來到陽台上,手肘曲成九十度撐在陽台的圍牆邊,上半身微微地向前探去,雖然只有短短幾公分,但也算是拉近了她與他家的距離。
難不成因為是星期六,所以出去「黑皮」了?
思緒不斷轉著,視線仍是緊緊盯著對面那一片黑,她的神智開始飄遠了。
驀地,眼前的一片漆黑,白光乍現!
明亮的光線射入徐恩靜的眼,一時之間她傻住、愣住了……
然後,她看見一個男人,一個上半身赤裸的男人。
年東允穿著一件綁帶棉褲站在客廳裡,光裸的上半身還殘留著些許的水珠,掛在脖子上的毛巾以及他濕淋淋的頭髮,都說明了他才剛沐浴完。
大手裡握著自冰箱裡拿出的冰啤酒,年東允仰著頭大口喝著,讓冰涼的氣泡帶走身上那股燥熱的溫度。
他知道她就在對面,也知道她正看著他——
他就是要她看著!
當徐恩靜回過神,她差點為眼前所見的一切尖叫出聲,還好她反射動作快,在嘴裡的聲音流瀉出來之前,雙手已用力地摀住了嘴。
「唔……」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腦子裡轉著這個問題,但目光卻是移也移不開。
她維持著驚疑的動作,雙手仍緊緊地捂著嘴,看著他剛洗完澡的模樣,一鼓熱氣從臉上開始向全身蔓延開來。
完全意外的畫面,完全意外的表現,他的身體……超乎預料地養眼!
一直以為他溫文爾雅的氣質讓他看來像個貴公子,但也像只城市裡的飼料雞,只是中看而已。
但他曲起的手臂上那肌理分明的線條是怎麼一回事?他腹部上那一塊接連一塊的肌肉難道是她的幻想嗎?
一 、二、三、四、五、六……
他居然有女人們最愛的六塊肌,她有沒有看錯啊?
視線不自覺地向下,再向下……自腹部向下延伸的兩條明顯溝槽,就這麼消失在像是隨時會脫落的褲頭裡,他的褲子穿得好低、好低,低到徐恩靜懷疑自己二點零的視力可以看見那恥骨上的毛……
哦,老天啊!她在做什麼?居然真的認真地看他……看他下腹上是不是真的有毛髮露出?她真是瘋了!
發現了自己可恥的想法,她又羞又窘地將捂在嘴上的雙手改為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這才發現了另一個更可怕的事實——
剛才他仰著頭在喝啤酒,所以並未立即發現她的存在,但現在他停止了喝啤酒的動作,啤酒瓶口仍在他嘴邊,而他的視線卻在她身上。
他看見她了!
像是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徐恩靜反射性地轉身、逃跑。
她逃回房裡,撲上床,用涼被將自己緊實地包裹著,然後低低地發出羞窘的呻吟。
他看到她了、看到她了、看到了……
等等,他有看到嗎?不對,是有看清楚嗎?看得清楚嗎?他剛剛並沒有戴眼鏡。
所以,他看見她了,卻也極有可能看不清她的臉……是吧?
當鍾上的短針指向八的同時,徐恩靜醒來了。
雖是開了店,但星期六、日她是不開門做生意的,網路訂單也統一在星期一處理,她不需要、也不喜歡將自己轉得像一顆忙碌的陀螺。
平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她睜眼瞪著仍舊不熟悉的天花板。
這是她在新居所過的第一晚,但這一晚她睡得並不安穩,她作了一個很丟人的夢。
她夢見自己在陽台上看見了他,一個半裸的他,接著……等等!那不是夢,那全是昨夜裡真實發生的事呀!
「天啊!」徐恩靜彈坐起身,這下腦子在瞬間全清醒了。
憶起了昨夜裡的事,她忍不住伸手拉開窗簾一角,帶著些許不安的視線偷偷瞧著對面。
主臥房裡有個窗戶,她的床就安置在窗戶下,只要她起身就能拉開窗簾看見外頭的一切。
對面也是一扇窗,她大膽猜想著這條小巷的建築物格局是一樣的,若真是如此,那麼那扇窗後也該是他的主臥房才是。
昨天那扇窗上的窗簾是緊閉的,這一點她可以確定,而現在那一扇窗的窗簾卻是完全地敞開,整齊地被圍攏在窗框邊上。
徐恩靜瞪大著眼,像是看見了什麼神奇事物般直看著對面窗裡的一切。
她看見了一張床,床的位置不在窗戶下,所以她可以清楚看見床上折得整齊的被單;而床邊則放置著一張看似十分舒適的S型躺椅,她幾乎可以想像他舒服地躺在那上頭的模樣。
思及此,她這才又快速地轉著眼珠子,尋找著那抹教她系念的身影。
沒有……他沒有在房裡!
收回偷窺的視線,徐恩靜跳下床衝入浴室,以最快的速度盥洗、換衣。
第3章(2)
五分鐘後,一切就緒,她來到陽台上,假裝向外觀看今日的天氣為何,實則不斷地將目光偷偷放在對面的屋裡。
沒人……
一張暗自期待的小臉垮了下來,徐恩靜垂著肩走回屋內,拿起零錢包下樓。
慢慢地走出巷子,向右轉彎,不到二十公尺的距離便找到了第一家早餐店,但早餐店裡的空間狹小,用餐的桌椅也顯得老舊,她沒停下腳步,而是選擇繼續向前走。
兩分鐘後,她找到了一家不論是外觀還是內部裝設都十分新穎的早餐店,這一回她轉身走了進去。
「早安,請問要點什麼?」
徐恩靜抬眼瀏覽牆面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選項,很快地給出了答案。「我要一份A餐,內用。」
早餐店裡的空間不大不小,徐恩靜一眼掃過,只剩最內側的一張空桌,其餘的位置上都坐滿了人,她沒花時間去挑選報章雜誌,便直接走向唯一的空桌背對著門口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