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媛彷彿遭劍雷擊,說不出話。
「快點簽名吧!如果就你所言,你對家產和面雷承傑都沒興趣,那在上面簽名又有何妨?」
用力吐出一口氣,虞楚媛拿起桌上的筆,在上頭簽下自己的姓名。
「很好。」楚綻收回紙張,放入皮包裡,接著站起身,從皮夾裡抽出一張千元大鈔和五百萬面額的支票,放在桌上。
「楚綻,我真的不懂,如果你這麼在乎我參加鋼琴比賽,那麼你應該要多花點時間加緊練琴才是,聽說你就要出個人演奏專輯了,如果你不想丟楚家和林家的臉,更應該要將心思放在上頭。」虞楚媛毫無畏懼的望向她,說出肺腑之言。
自從被迫取消參加華沙肖邦鋼琴大賽的資格後,她就明瞭自己這輩子無法再待在音樂界了,因為林家在音樂界的地位無可撼動,而她根本沒有任何能力阻擋,只好放棄成為鋼琴家的夢想,將彈鋼琴當成興趣,在那段掙扎與決定後的日子裡,她夜夜都是環抱著雙膝,淚流不住。
然而楚綻有如此強力的後盾支持她,應當要更加珍惜這份令人欣羨的資源,才不愧成為楚天祥的女兒。
「虞楚媛,你少教訓我,你還以為自己很高尚嗎?也不想想你只是個受到我家的打壓就放棄鋼琴的懦夫,現在又有什麼立場跟我說這些大道理?」楚綻漲紅了臉,大聲怒吼,引起不少客人的注目。
「我的確是懦夫,而你又是什麼?」虞楚媛坐在椅子上,悠悠的回話,「是光靠著家族的庇蔭就得到一切的人,難道你不知道很多人都這樣說你?」
「虞楚媛,你閉嘴!」楚綻憤恨的大叫,因為她最不想被碰觸的痛處,卻讓她最討厭的人踩中。
氣到沒了理性,她抓起桌上的水杯,用力砸向虞楚媛,冰塊和開水全灑在她的臉上和身上,玻璃杯掉到桌上,碎片反彈起來,劃破她白皙的小臉,傷口滲出鮮血。
「野種,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楚綻冷哼一聲,往大門走去。
第7章
天色早已昏暗,虞楚媛走出咖啡廳,將楚綻給的支票撕成碎片,丟入店家外頭的垃圾桶,總是水亮的瞳眸失去了光彩。
雷承傑站在大樓門前,一看見拖著蹣跚步伐的嬌小身子從遠處走來,想也不想的衝上前,抓住她纖細的手臂。
「虞楚媛,你怎麼了?」
在他的眼底,她彷彿一朵在江上載沉載浮的落花,隨時都有昏倒的可能。
虞楚媛抬起眼眸,在昏黃的路燈下,他總是深沉的黑眸盈滿了擔憂,令她早已傷痕纍纍的心瞬間得到慰借。
有那麼一剎那,她想要倚靠在他寬厚的懷裡,盡情的哭喊……但是她不能。
是啊!她是個懦夫,楚綻的眼光真的非常精準。
她明明想借由參加鋼琴比賽踏上音樂家之途,卻害怕楚綻與她母親背著父親打壓她而放棄,雖然當時她會選擇放棄是不想讓生病的母親與疼愛她的父親為她操煩,才笑著說自己只想把鋼琴當成休閒娛樂。
她明明愛上了雷承傑,渴望著他的眼神關懷,甚至他的輕聲問候,但是連想都不敢想,也沒有勇氣在心底承認。
在這當頭,她好希望擁住他的腰桿,將臉埋進他寬厚的懷裡,與世界隔離,哪怕僅僅只有一秒鐘都好。
她卻懦弱得什麼都不敢,什麼都不做。
「快進屋裡,你的臉流血了,我幫你上藥。」雷承傑不等她回話,拉老她往大門走去,接著伸手向她討鑰匙,打開門,很快的進入她家。
他讓她坐在沙發上,眼尖的發現醫藥箱放在小茶几底下,取出醫藥箱,打開箱子,拿出藥膏與ok繃。
「你怎麼了?「
「總裁,我……」虞楚媛雙眼迷濛,只見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透露出關懷,讓她全身發熱。
雷承傑揚起嘴角,半跪在她的腳邊,迅速幫她處理傷口,再小心翼翼的貼上ok繃。
「我認識你沒多久,就替你處理三次傷口了。」他嗓呸低啞的說。
她看著他深刻的五官,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剎那間,她彷彿被吸進黑色漩渦裡,完全無法移開視線。
「楚媛……」他加深笑容,溫熱的大掌不自覺的貼上她柔嫩的臉頰。
感受到屬於他的溫度,猶如催化劑,加快了她早已失控的心跳頻率,打亂了她所有的理智。
下一秒鐘,雷承傑的薄唇攫住她柔軟的唇瓣,像是渴望了千年,他如獲甘霖,瘋狂的吸吮著,而她毫不猶豫的用雙手環住他的頸子,粉唇不斷的開合,配合他的探詢。
他探出舌頭,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共舞,吸取源源不絕的香甜津液,大掌順著她的身體曲線往下移動,滑過她凹陷的背脊,來到後腰,無法克制的揉捏她的肌膚。
「唔……」虞楚媛的下腹傳來一陣又一陣強而有力的收縮,令她無法自持的逸出嬌吟。
「喊我的名字,我要聽你喊我的名字。」雷承傑放開被他吮得泛紅的嫩唇,霸道的捏住她的下顎,逼迫她與他對望。
虞楚媛的雙眼迷濛,只看得見他刀刻一般的五官,以及那令她一陷入便無法自拔的深邃眼眸。
他俯首含住她的下顎,不斷的吸吮,還用牙齒嚼咬。
擁抱了這麼多女人,經歷千百次的魚水之歡,他的心從來沒有像此刻如此沸騰。
是了,他的心屬於她!從現在開始,虞楚媛是他那顆從未住過任何人的心的主人。
掙扎了許久,忍耐了許久,雷承傑在她那黑白分明的瞳哞裡看見了剛強,好心疼,同時崩潰了。
「楚媛,我要聽你喊我的名宇。」他的話語覓藏著清晰可辨的渴求。
「唔……承傑……」虞楚媛輕喊著那個她從來不敢想的名字。
「楚媛……」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眸,他決定向她坦白,「楚媛,我愛你。」
是的,向來目空一切的雷承傑終於對愛情俯首稱臣,因為他再也無法用理智克制自己不去愛她、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