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與他同處在電梯的密閉空間時,那心跳如拙鼓的激昂情緒怎麼也無法忘懷,倘若她想避嫌,就不該與他有太多交集。
「那你自便。」他提起公文包,來到櫃檯,在沒有告知她的情況下,替她付了果汁錢,然後走出餐廳。
雷承傑向來是懂得自己的,他沒有像昨天用肯定的口吻要她同他一起上樓,原因再清楚不過了。
因為她的一顰一笑、一字一句,甚至是伸手取過果汁的模樣,都讓他在乎不已,但他的心是屬於自己的,冷淡如他、渴求成功似他,絕對不會讓早已掌控好的未來因為一名女子而脫序。
在哈勒庫拉尼飯店度假一般待了三天兩夜,虞楚媛一早與卡爾先行坐車到檀香山國際機場,雷承傑的私人飛機就停在私人停機坪裡。
她細心的檢查飛行時所需的物品清單後,換上深藍色窄裙套裝,看了看手錶,發現時間已經差不多,便來到客艙門口,等待迎接雷承傑的到來。
想起他,那雙銳利的眼眸猝不及防的躍上心頭,令她心跳加快。
她不禁想起那兩夜與他道別後,一個人回到房間裡輾轉難眠,他的神時、他的眼神、他的一舉一動,輕易的挑起她莫名的情愫。
虞楚媛並不清楚自己究竟得了什麼病,向來對愛情冷感的她,怎麼會輕而易舉的讓思緒被一名相識不過短短幾天的男人佔據?而且那個男人還不是別人,是她的上司,也是楚綻的男人。
不行!她不能心想他了!
搖搖頭,她想將這幾日總是盤旋在腦海中的身影抹去,雖然試過很多方法,但是雷承傑輕淺微笑的模樣,以及身上散發出高雅古龍水的香味,總是令她無法抗拒的叫想。
但是她十分明白,這樣的男人絕對不屬於她!
一開始,這就已經是注定好的結局。
九點四十五分一到,雷承傑低沉的嗓音從空橋轉彎處傳來,雖然虞楚媛聽不清楚他說話的內容,但相信一定與工作有關。
當她看見上穿著照色T恤與牛仔褲的他時,趕緊彎下身,有禮的開口,「總裁,你好。」
雷承傑在她身畔頓了一下腳步,嗓音低啞的說:「虞小姐,這幾天過得還好嗎?」
對於他的簡單問候,虞楚媛著實嚇了一跳,她還以為他是個冷淡的男人,就連問候都不可能做到。
雖然她感到詫異,但是馬上抬起頭,笑望著他,「謝謝總裁關心,這幾天我過得好極了。」
雷承傑微微一笑,又邁開步伐,在專屬的牛皮座椅坐下,一邊聆聽李秘書的簡報,一邊從公文包中取出印著密密麻麻文字的文件,開始審閱。
飛機起飛,直到飛到半流層後,虞楚媛才走到雷承傑的身旁,雙手擺放在小腹上,輕聲的問:「請問總裁需要喝點什麼嗎?還是你想用餐呢?」
「給我一杯水。」雷承傑頭也不抬的說,目光直視著手裡的文件。
「是。」她很快的轉身,進廚房取水,然後將杯子放在桌上的凹槽。「請問總裁還有什麼需要?」
「沒有,你可以去休息了。」他輕聲的說。
「是。」她有些失落的點了下頭。
他的冷淡像寒冷的浪潮不斷的拍打她脆弱的心臟,方纔的輕聲問好,以及前夜的對談,似乎不曾在他心底留下些許印象,也許在他的認知裡,她只是一名私人空服員罷了!
可能因為他那日陪她談音樂,也可能因為那夜她的心情沉悶,而他在對的時間出現在她的眼前,又可能因為他是楚綻的男人,所以她才會誤以為自己對他動了心。
虞楚媛轉身背對著他,準備離開。
「虞小姐,我不懂,你明明是英國皇家音樂學院中業的鋼琴博士,為什麼不肯踏上音樂界,反而在兩年前擔任空服員,現在辭去工作,來到我的公司,一邊當大廳接待員,一邊擔任我的私人空服員?」雷承傑濃醇的嗓音突然響起,犀利的眼眸直盯著她。
他還記得待在夏威夷的第二個夜晚,帶看成功的喜悅踏入飯店的餐廳裡,在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座位,甚至點了同樣的酒,不同的卻是她孱弱的身形沒有映入他的眼底,讓他無法自持的感覺失落。
「我……」虞楚媛頓住腳步,轉過身子,望著他的黑眸,說不出話。
雷承傑勾起一邊眉頭,耐心的等待她說下去。
「因為有些私人的原因,我決定放棄音樂,不過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曉得總裁是否對於我工作的表現不滿意,所以才會這樣問?」他的探詢讓她略感詫異,開始心慌,擔心自己是不是哪裡做得不理想。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他頓了下,「我只是不解,你明明有條件,為何不去做展現自己才華的事情,反而到我的公司上班?」
「真的是因為私人原因,我才會放棄音樂,但是擔任總裁的私人空服員與大廳接待員也讓我很開心,我認為這兩份工作十分吸引我。」虞楚媛說的是實話。
「如果你認為這是你想要的,那很好,你去忙你的吧!」雷承傑知道是自己雞婆。
「是。」她輕淺的響應一聲,轉過身子,準備順著走道回到自己的座位,沒想到飛機突然向下跌墜,她的雙腳騰空,嚇得心臟幾乎從嘴裡吐出來。
「小心。」雷承傑眼捷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力氣之大,令她整個人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用另外一隻手護住她的頭,強迫的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讓她的嬌顏緊貼著厚實的胸膛。
雖然曾經擔任過兩年的空服員,但是虞楚媛從未遭遇這種事,不過依舊很勇敢的咬著唇,強忍住慌張。
不到三秒鐘,飛機再度向上攀升。
此時,卡爾的聲音透過廣播器傳來,「總裁,實在抱歉,剛才通過一道不穩定的氣流,驚擾你了。」
雷承傑低下頭,看著倒在懷裡的虞楚媛,眼裡流露出藏不住的擔憂,「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