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葉生不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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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他掛了傷痕的俊臉,在詭異的淺笑下平添了幾分邪佞,陰鷲的目光令徐茵茵忘記了掙扎。

  「所以你最好乖一點,知道嗎?」

  「不……」

  「不許再說不要。」賀昕擰眉,黑眸中閃過冷厲,霸道地下令,「不許逃跑,更不許再給其他人送藥。」

  因為積壓了太多怒火,所以現在的他就像是個易燃的危險品。他自認為已經退讓了太多,所以徐茵茵一點點的不配合,就會令他心口發熱。尤其是最後提到她去給別人送藥的事情時,賀昕捏著她下巴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他明明也受傷了,誰來給他送藥。

  指尖的力度,令徐茵茵吃痛地呻/吟。

  「聽懂了沒有?」

  徐茵茵閉上嘴,忍住痛吟,倔強地不肯回答。

  「不肯回答?」賀昕的手鬆了松,「很好。」

  下巴上的力度減輕,徐茵茵剛想鬆口氣,男人冰冷的唇瓣忽然封緘而下,在她回神抵抗以前用力地撬開齒關,長舌探入,捲走了她所有的抗議。兩片唇瓣激烈地摩擦,柔軟的舌頭被他用力地吸吮著、翻攪著,與舌根下的唾液一同不斷泛出的,還有某種難以言喻的酥軟,從已經熟悉歡愉感覺的身體深處,一點點地淌出,酸澀又濕潤。

  這是一個激狂的吻,攜著呼之欲出的憤怒和情潮。徐茵茵想要躲開,卻被賀昕用力扣緊後腦,一下比一下吻得更深、更用力,她的反抗終於在他不斷加重的唇舌攻擊之下越來越弱,酥軟的手腳、雜亂的心跳、空白的大腦。徐茵茵攤在他的懷中,微揚的小腦袋無力地承受,膽怯地回應。

  吻了很久之後,賀昕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

  她的唇嫣紅欲滴、水光晶瑩,因為激吻而淌出的曖昧唾液似乎也流進了她的眸中,漾出了陣陣水紋,靈靈透透、又嬌又媚,令賀昕沒辦法不愛。他抬手抹去沾染在她下巴上的銀絲,再抬眼的時候,卻見那水潤眸子裡的怔忡已經變成了驚訝,然後是排斥與警惕。看樣子一星期沒見,她一點都不想念他的吻。

  「我再問一次,聽懂了沒有?」賀昕眼底的溫存與留戀冷凝下來,「不回答也沒關係,我不介意再吻你一次。」

  徐茵茵咬唇,麗顏因為憤怒而變得更紅。憤憤地瞪了賀昕好一會之後,才不情不願地開口,每一個字都說得很用力,「聽懂了!」

  「很好。」

  「我可以下車了嗎?」嘔氣的口吻。

  賀昕滑開目光,打開安全鎖之後,冷冷地說:「等我來接你。」

  徐茵茵沒有吭聲,用最快的速度開門下車,重重地甩上車門後離開。

  賀昕把頭轉過去,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才又收回目光。他面無表情地拿起放

  在置物箱裡的冰啤酒,卻並沒有喝,而是將啤酒放在自己臉上的紅腫處,當作雞蛋似的慢悠悠地滾動著。

  賀昕一面滾著啤酒,一面抬眼看著眼前的二層獨棟公寓。幽黯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二樓的某個窗口,那是徐茵茵的房間。十幾分鐘後,那裡亮了起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才又關了燈。直到確認徐茵茵今晚不會再跑出來給其他男人送這送那之後,賀昕才放下啤酒罐發動了車子。車內的引擎開始低聲運轉,白色的高級橋車很快就消失在已經暗沉下來的天色中。

  一個晴朗的下雨天,細小的雨珠輕輕地拍打在陽台前的落地窗上,連聲音裡都透出愜意。溫暖的日光在雨水的浸潤下變得更加澄澈透明,絲絲漫漫地灑入,在名貴的駿色地毯上映出醉人的金黃。

  徐茵茵懶懶地蜷縮在歐式沙發椅中,盯著玻璃上的水痕發呆。媽媽的那些訓誡,就像是一連串有形的字元,從她的右耳鑽進,再從左耳滴溜溜地鑽出,莊雲眉正在教育她。

  回國的這幾天來,她的耳根子就沒得到一刻的清靜。不過這也在徐茵茵的意料之內,成功地離婚後,這樣的嘮叨肯定是少不了,現在重溫一下也方便她重新適應。不過比較令人捉摸不透的是,自從幾天前在便利商店和賀昕見過一面後,他就沒有再出現過了。但是偶爾出門時,那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卻讓徐茵茵不會天真地認為賀昕就這樣放過她了。

  不,他才不會。賀昕雖然沒出現,不過一定有派人暗中監視她,所以徐茵茵知道自己逃不掉。可是幾天前,他明明表示過會來接她,還讓她乖乖地等,現在怎麼沒動靜了?徐茵茵覺得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了。賀昕對她的離家出走不聞不問時,她生氣;賀昕開始出手時,她又想要逃?,現在賀昕人間蒸發了,她又開始覺得生氣。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而賀昕,又到底在盤算些什麼呢?

  正神遊著,一顆圓滾滾的蜜桔被丟到她的懷中,將她的思緒砸了回來。

  「徐茵茵,我在和你講話。」

  「喔……」撿起蜜桔捧住,漫不經心地說:「我有在聽啊。」

  「那好,你重複一下我剛剛說了什麼?」

  「唔,你剛剛在說……」

  將架在扶手上的小腿放下,扭動著屁股灰溜溜地坐好,徐茵茵捏著蜜桔抬起眼,向坐在對面的徐初陽投去求救的眼神。

  正在垂首削蘋果的他並未抬頭,卻像是掐算好了時機似的悠然開口,及時地幫徐茵茵解圍,「雖然收到了請柬,可茵茵和丁立綱原先是戀人關係,去參加婚禮的話,會不會覺得尷尬?」

  丁立綱?徐茵茵眨眨眼,很快就想起了這個因為把上床時間都列入規劃,而被她甩掉的男人,「啊,丁立綱要結婚啦?」

  莊雲眉冷著臉問:「你不是說有在聽我講話?」

  徐初陽無奈地搖頭,他都提示得這麼明顯了,可這個丫頭卻還是沒聽出來。

  「還有你,就知道護著她。」

  好吧,矛頭終於指向他了。徐初陽苦笑起來,將手中的蘋果放進小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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