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了!她心上暗叫不好。肯定是那顆粽子出問題了!
「姑娘,你怎麼了?」見她臉色不對,小販有些心慌。
「讓開!讓開!」幾乎就在同時,一群聲勢浩大、身著黑衣黑劍的人騎著黑馬推擠著過來,將所有擋住他們去路的人大力掃開,貨物也都散落一地。
什麼?!雲兒忍著痛,睜大了眼。不敢相信這麼和平快樂的地方竟會出現這麼多不可理喻的人!今天她就算是忍著肚子痛,也要站出來主持公道!
「你們這些人,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大家?」她一個箭步站在前頭,大聲斥責。
頓時,所有的人全暗暗倒抽了口氣。這群黑衣部隊,任誰都知道必定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帝軍隊,而這小女娃兒卻敢當著一群黑帝部下的面大聲斥責?
眾人紛紛暗自祈禱,希望這個可憐的小女娃兒不會死得太慘。
「找死!」說時遲那時快,領頭的將領舉起長劍往前就是一劈。
「嚇!」雲兒瞪大了眼,僵在當場,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慢著。」驀地,一個低沉的嗓音自後頭傳來,救了她的性命。
黑衣軍隊聽見這一聲命令,立刻迅速清出一條通道,讓一匹高大的黑馬通過。只見上頭坐著的,是個身披連帽黑袍的高大黑衣人。
瞧這陣仗,雲兒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就連肚子疼也忘了。
「剛才,是你在說話嗎?」黑焰天騎著坐騎來到她面前。本來,他是該讓手下一劍殺了她的。他還以為,自他成為黑帝之後,不可能再有人敢反抗他,但眼前的情景,卻讓他忍不住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向天借膽,不但阻他去路,還出言不遜?
望著眼前幾乎只能稱作女娃兒的女人,他的雙眼瞇起。這女人,算得上是中上之姿,在眾多人之中,一襲白衣白裙、烏黑的長髮,襯得她白裡透紅的肌膚更是醒目。更令人意外的是,她的身軀雖嬌小,身段卻是玲瓏有致。若不是他看過太多美艷的女子,或許他會對她產生極大的興趣。
「是我——」雲兒抬起頭,望著坐在馬背上的男人。
頓時間,她再也合不攏嘴。
天!她的雙頰霎時燒得火紅。打小到大,她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她忍不住揉揉眼,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就算他的披風擋住他的大半臉孔,她仍可以看見他那令人無法置信的英俊臉形。
黑焰天縱身下馬。
雲兒仰起頭。她以為是因為那匹高大的黑馬讓他顯得高大,卻沒想到,下了馬的他,幾個大步就來到她面前,寬闊的身影整個兒籠罩住她。
「你是誰?」他筆直地走到她面前,瞧著眼前這只到他胸口的女人。他發現,她清麗的面容和嬌小的身段,處處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息,吸引了他的目光。
「我……」雲兒根本無法開口,只覺心跳如擂鼓,耳根似火燒般滾燙。而且,說巧不巧的,就在她心跳得幾乎無法自持的同時,肚子也開始不爭氣地疼了起來。
疼死人了!
「你,報上名來。」他命令。看見她臉上瞬間變蒼白,他不悅地皺眉。
向來,他喜歡看見人們眼中流露的懼色,但他突然發現,這樣的神情出現在她臉上,根本無法讓他感到愉悅。更令他不快的是,她怕他卻仍敢反抗他!
「我……我叫……」她想回答,可腸子卻突然一陣絞痛,她再也忍不住了!「肚子——」好痛!
後面這兩個字還來不及說出口,她便筆直地往前仆倒,失去所有的意識。
「黑帝!」四周的黑教軍警覺地上前。
「讓開。」接住落在他手中的女人,黑焰天斥退手下,雙眉不悅地緊蹙。
杜子?這是什麼?她姓杜,單名一個子字?他皺起了眉頭。
「稟黑帝,需不需要屬下將她處理掉?」領頭的將領上前問。
望著手中的女人,黑焰天猶豫了。他應該殺了她的,從來,殺人都不是他需要猶豫、更不需要理由的事。然而,當她倒在他的手中時,他卻突地興起了個奇怪的念頭。
或許,他可以留下這個女人。
聽多了、見多了那些懼怕他的人,說不定這奇特的小女人,會比他後宮中那些妖嬈的女人更能帶給他樂趣。
「這女人,我要了。」他將這叫杜子的女人拋上肩頭,躍身上馬。「繼續前進。」他下令。
縱然喜歡黑暗,但生活的樂趣,他這個黑帝從不會錯過。看來,這一趟滅白雲之行,比他想像的要有趣多了。
大隊人馬,繼續往天外洞前進。
*** *** ***
天外山腳。
天外客棧。
由於天色已晚,在黑夜之中不便前進,因此黑帝軍隊的所有人便夜宿在山腳下的天外客棧裡,等待天明。
事實上,他喜歡黑夜更勝於光明。但他仍不得不承認,有些事,在天明時做,確實比黑夜要方便得多。例如,要在深山之中尋人。
「嗚……」幽幽轉醒,雲兒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不只頭疼,肚子也疼得厲害。
「你終於醒了。」坐在太師椅上,望著躺在床榻上的女人,黑焰天對自己好得出奇的耐性有些驚異。
當然,他是有耐性的,否則他也不可能會有今天的地位。然而,他的耐性從不浪費在女人身上。
或許是無聊吧,他的人生中,無聊的時刻太少,今日竟讓他對眼前這女人產生了興趣。
「嗯?」雲兒猛地坐起。「這是什麼地方?我在哪裡?」她環顧四周,發覺自己竟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裡,整個人霎時警戒起來。
「客棧。我住的廂房裡。」黑焰天沉聲道。
然而,他的雙眉卻是充滿興味地揚起。這女人身上,有一種他無法解釋的特殊氣息,吸引住他的目光。留下她,除了嘗鮮外,他還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令他產生這樣奇特的感覺。
「我在——嚇——」雲兒倒抽一口氣。才一別過頭,看見的便是先前那高大英偉的男子,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太師椅上,而她自己則坐在……床榻上?!「你……是你……」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