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尚未查出。」
「要求多少贖金?」
「一百萬兩。」
「這趟我分文未取,他們卻想從我這兒撈夠本,癡人說夢!回話給他們,就說我只給一萬兩,多一兩都不可能。」
「主子,這是王爺委託的生意,萬一觸怒他們毀了貨物,不僅有損信譽,恐怕也會與王爺交惡……」孫管事提醒他。
「所以你記得告訴他們,看是得罪我一人就好,還是連王爺也要牽扯進來,若是牽扯到王爺,恐怕就很難保住性命,倘若他們玩得起,我又豈會怕輸?」商場上雖然要小心謹慎,但偶爾也要大膽出招,怕輸就玩不起,更不可能賺大錢。
而他向來不怕輸。
「是,主子。」孫管事心知嚴觀羽胸有成竹也就不再說下去。
「我要知道指使那群海盜的幕後主事者是誰。」
「屬下立刻去辦。」
他非常不喜歡敵暗我明的情況,既然要玩,他絕對奉陪到底,當然,絕不允許對方全身而退,敢針對他就得承受輸的代價。
等雙方籌碼一致,再來瞧瞧誰比較會玩!
為了處理海盜這麻煩,嚴觀羽忙了幾日,好幾個晚上沒和懷真吃飯。
這晚,他決定提早回來陪她,豈料他回到府內卻不見應該乖乖等他的人。
詢問之下才曉得自他第二天晚歸後那丫頭也跟著晚回,顯然是玩得樂不思蜀了,於是登門拜訪衛府。
為了區區一名婢女,嚴觀羽居然親自前來接人,懷真那時正吃得盡興,等她聽完奴僕的通報後,整個人都嚇傻了。
她的主子親自來接她……她、她、她死定了!
衛珩笑了笑,決定先出去消消好友的怒火,免得嚇壞懷真。
他領著嚴觀羽到書房喝茶靈氣。
「懷真一個人在嚴府,沒個朋友能談心,你又成天不在府內,她當然會覺得悶,這兒有人陪她聊天、吃飯,讓她多待一會兒也不會有危險,再說,誰知道你今天提早回來。」
「敢情這是我的錯了?」嚴觀羽挑眉反問。
「我不是這意思。」衛珩趕緊澄清。「觀羽,你懂我的意思就別挑我語病,我相信你自己也曉得懷真其實不太敢靠近你,她明明如此嗜甜,偏生你送的甜食點心她一概不碰,我想……」
嚴觀羽沒等到他接著說便問:「什麼?」
「你當初同我說你與懷真的關係,我是你的朋友,當然相信你不會騙我,那時懷真不願隨我回來必定也與你有關,只是隨著你們這一年來的互動,我不得不有個大膽猜測——或許是你在不自覺中做了什麼傷害她的事,不然已經失憶的她怎會如此排斥你,是不?」
「我沒想過傷害她。」他淡淡地說聲音隱含些許自責。
遺忘過去的人會對曾經認識的人刻意生疏必定是有不為人知的糾葛——衛軒說的話,嚴觀羽當然有思考過,但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何時傷害過懷真,對於自己那時竟喜歡上一個剛滿十四歲的丫頭也感到詫異,可他確實對她一片真心絕無虛假,無奈後來的事卻讓他們險些分離。
他自責沒能讓她逃離險境,能再遇上她已是上蒼對他的恩賜,因此放慢速度企圖再次獲得她的信賴,遺憾這段時間似乎沒有改善他們的關係,所以才改變方式想讓她留在自己身旁,至於未來的事,以後再說。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傷害她,我們認識那麼久還不瞭解你嗎?雖然你市儈了些,也絕對不會任意傷人,我才說可能是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傷害了懷真,而且……你可知為何她會出現在河邊嗎?」
「不是遭人追殺?」
「不,確實是遭人追殺,可她居然筆直走入河中,無論我怎麼喊都不回頭,一心求死。」
嚴觀羽聽完後,神色鐵青。
「因此我才會有此猜測也許你們之間有誤會。」
「倘若有誤會,她也不讓我彌補。」嚴觀羽重重歎了口氣。
「需要我的建議嗎?」
他瞟了眼好友,冷笑了聲,「當初還需要我給予建議的人,你又能給我什麼好建議?」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衛珩只說這句話。
這句話再次命中嚴觀羽的要害,只聽他又一歎。
「我只想對她好……」
「慢慢來吧……最近懷真總是在說你的事情,還說你讓她簽下賣身契,她沒說『逼』這個字而是用『讓』,足以見她已漸漸改變對你的觀感,既然你們有一輩子的時間,還怕無法讓她再愛上你嗎?」衛珩拍拍好友的肩安慰。
總以為好友無心所以不可能動心,沒想到他早已放了感情,而且放得頗深,果然還是情字最教人煩亂。
嚴觀羽起身,「我先回去了,你讓她慢慢吃,琥珀會護送她回去。」
他的腳步不知已放多慢了,只是那丫頭仍然無法接受他的靠近,到底是要他做到什麼程度呢?
懷真,你真讓我不知所措。
第3章(1)
懷真,你是不是討厭觀羽?
當她離開衛府時,衛珩扔了這問題給她慢慢去思考。
回程的路上,懷真果真陷入深深的思緒之中——嚴觀羽真的很好,就像衛大哥那樣對她百般照顧,她並不討厭他,只是也不會像對衛大哥那樣親近就是了。
明明嚴觀羽每回看見她總會露出笑顏,會期待她靠近,她就是無法太靠近,說來還真是奇怪……
「琥珀,琥珀,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分了?」
打她來到嚴府第一天主子便讓琥珀跟著她說是要保護她的安危。
小小一名婢女後頭還跟著人,這像話嗎?因此她和琥珀說好,除非她真遇上危險,不然平常時候琥珀盡量不要跟在她身後,免得招來怪異的目光,她最不喜歡成為旁人注目的焦點,幸好琥珀也樂得來無影去無蹤。
琥珀聽見她的召喚抱著一包糖炒酥栗現身還給了她一顆栗子。
栗子溫溫的,看樣子是剛炒好,懷真立刻剝起殼來。
「我是不會認為你太過分,只是對主子過分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