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上班去了,沒人陪她,這屋子雖大,但她可沒閒逛的興致,還是回房去補眠吧!
轉回身,杜綿綿正打算回房,霍得,彷彿感到被人窺視著,她倏地回過神觀看四周,卻無半點人影。
雖然沒有看見任何身影,但她肯定有人偷窺,因為空氣裡流動著不尋常的殺氣。
想必對方肯定是極力地隱藏,但與生俱來的敏銳神經,仍是讓她感受到微乎其微的殺氣。
想殺她是嗎?
邁出腳步,她繼續朝著房門前進,一臉的若無其事,對剛才所覺察到的殺氣猶如毫無所覺一般。
此時的杜綿綿,就如同表相給人的感覺,是纖細美麗而無害的。
呆在大宅裡,一切事物有用人打理,任何事情只需動口,無需動手,這一點讓杜綿綿有些不習慣,誠如無所事事也令她煩悶。
補了一早的眠足夠了,該是做點正事的時候,所以下午她隨手帶了本書朝主屋後方走去,打算在花園裡消磨一下午的時間,順道等待某人的出現。
在花園裡隨意繞了一圈,午後的陽光熾熱難耐,為了避免被烤成人干,她挑了個有樹蔭可遮陽的雙人搖椅坐下。
她打開手中的書本,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因某人的到來,她頂上的光線被遮去,一道人影罩在她的上方。合上書本,她抬起頭看向來者。
果然是她。
是昨天站在爺爺身旁的女子,唐天司說她叫項玉彤,也是爺爺不認同他們婚姻的重要關鍵之一。她原是爺爺中意的孫媳婦人選,也就是他老人家口中所謂的強者。
項玉彤居高臨下地冷眼望著杜綿綿,再一次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不可否認,她確實是名嬌滴滴的大美人,可是單憑美貌,項玉彤可不認為自己會比她來的差,但……為什麼她才是唐天司的妻子,而她卻什麼也不是呢?
憑什麼?她杜綿綿憑什麼?
就憑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嗎?那肯定是她魅惑男人的手段,哼!
「有事嗎?」杜綿綿輕揚嘴角,看似微笑,眸底卻毫無笑意。
「我奉勸你放棄唐天司,無論如何,老爺子是絕不可能會認同你的。」項玉彤打從心底瞧不起杜綿綿,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一開口就先發難。
長久以來,因為她能力強,功夫好,老爺子一直視她為孫媳婦的最佳人選,而她也以此為最終目標。她愛唐天司,也相信自己將會是他的新娘,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萬萬料想不到會在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來,毀了她多年來的美夢。
今天一早,當她看見自己心愛已久的男人吻著另一個女人時,心如刀割般,如果可以,她真想毫不遲疑地當場就殺了杜綿綿。
可惜……她不能這麼做,那會讓唐天司無法諒解她,甚至於恨她,為今之計,只能想辦法趕走這程咬金,即使要她無聲的消失於世界,也不能由她親手來執行,她要想法子做得乾淨利落才行。
杜綿綿明白項玉彤口中的老爺子是指唐磊。大宅裡的每一個人都是這麼稱呼他的,想搬出爺爺累嚇唬她嗎?門都沒有。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同,只要天司認同我,而我也認同我自己便成了。」杜綿綿冷眼以對,既然來者不善,那麼她也無需客氣。
她不是笨蛋,項玉彤在打什麼主意,她會不懂嗎?
在愛情世界裡,她的自我意識可是無比地強烈,絕不可能受他人的想法或強權介入而影響改變,項玉彤這算盤打錯了!
「你根本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懂,根本就沒資格跟他在一起!你配不上他!」項玉彤指著杜綿綿,面色有些猙獰。
唐天司將杜綿綿保護得太好了,像是供養在溫室的花朵般,不讓她受到任何的風吹雨淋,真是可恨至極。
她一心想擁有的一切美夢全實現了,但主角卻不是她,她不會放過奪走她美夢的杜綿綿,她要杜綿綿後悔踏入唐家大門。
「哦?那麼請問我該知道什麼?又該懂些什麼?我配不上他,那麼試問,你配得上嗎?」杜綿綿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完全不將項玉彤放在眼裡。
「你……」項玉彤氣得想上前掐住杜綿綿的頸項,但理智很快地阻止了她殺人的衝動。
不行,她不能說出一切,一旦將所有的事情洩露,唐天司肯定會怪她傷害他的小綿羊。
項玉彤陰晴不定的神情與杜綿綿從容自得的模樣形成強烈的對比,無疑,第一次的交手是後者佔了上風。
撇開視線,杜綿綿不再看著項玉彤,連心思也逐漸飄遠了。
唉!天氣好像越來越熱了,還是早些進屋裡休息才是上策。
「如果沒有其他的指教,恕我失陪了。」語畢,杜綿綿當真起身走入。
在越過相同於身側的同時,耳邊傳來項玉彤的警告。
「聰明的話,馬上離開唐家,要不然別怪我沒有事先給你警告。」項玉彤狠狠地瞪著杜綿綿。一般的平民老百姓不該進唐家,也沒有資格進唐家。
項玉彤的話沒有得到回應,杜綿綿根本沒回頭看她一眼,但杜綿綿心底明白,往後的日子肯定無法安寧。
唉,這該怪罪於誰呢?
只有在杜綿綿面前,唐天司才是溫柔體貼的好丈夫;現下他渾身散發著粗獷剛毅的氣質,天生的王者氣度令人不自覺望而生畏。
坐在他對面的是擁有完美五官,俊美得令人目眩神迷的左以軍,以及優雅灑脫,總是略帶憂鬱氣質的范剛。
「看來這一次丁齊是狗急跳牆豁出去了,連老爺子都敢動。」一提起丁齊,范剛的神色凝重,在場的兩人也不約而同地輕蹙眉頭。
這也是為何唐天司要搬回大宅的主因。
「他何止是想殺老爺子?我們全是他的目標,只要我們一死,就再也沒有礙路的石頭擋著他了,買兇殺人一直是他的作風,只是他萬萬料想不到自己竟會被我們逼入絕境,所以才想來個置之死地而後生。」左以軍瞄了緊閉的門板一眼。「立洋那傢伙還是那麼愛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