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我要回家了,所有的事情我會代你替家裡的人說明,有任何的狀況保持聯繫。」
「知道了。」
一個星期過去了,唐天司天天陪伴著杜綿綿,可說是寸步不離,她就像是被捧在手心裡的珍寶,呵護得緊。
日子這麼過下去是挺好的,可是理智告訴杜綿綿,還有事情等著她去做,所以她不得不採取行動。
首先,她得將唐天司趕回公司去,他整天跟她黏在一塊,她是很高興啦!可是這麼一來,她就無法放手去做她所要做的事,所以再怎麼不願意,還是得將他趕出門去。
好不容易費盡了唇舌,他終於肯出門上班去,接下來該換下一個目標了。
「嚴叔,爺爺呢?」他,就是她的下一個目標。
嚴叔左眉很輕很輕地抽動了一下,表示出他的訝異。這一次杜綿綿可看得很清楚,也漸漸習慣他那些細微的臉部動作。
明知老爺不喜歡她,甚至想除掉她,聰明的話,她該是避得遠遠的,能不碰面就不碰面,現在她卻主動找上老爺,究竟想做什麼?
「老爺在書房裡,你確定要找他嗎?」這個暗示已經夠明顯了,以她聰穎的腦袋,肯定聽得懂他的意思,他一點也不希望她去找老爺。
老爺與少爺正為了她的事而鬧得很僵,如果這時她去找老爺,言語上的傷害鐵定有她受的,而肢體上是否會遭受傷害,他也無法保證。
他喜歡這個乖巧的好女孩,所以一點也不希望她肥到任何的傷害。
「是的。」杜綿綿堅定地回答道,心裡頭感到暖暖的,嚴叔果然是個面惡心善的老好人,她明白他的顧忌與擔憂,但她興地有事的。
嚴叔沉默地望著她,杜綿綿不語,還以恬淡的微笑,眼眸中卻寫著堅定的心意。
好半晌,嚴叔緩緩地應允:「好吧,你跟我來。」口氣有些無奈。
跟著嚴叔的腳步,不一會兒,他們已在書房門外站定。
嚴格叔伸手敲響門板。
「進來。」
嚴叔替杜綿綿開了門,在兩人錯身而過的同時,她輕聲地安慰嚴叔。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書房裡,唐磊坐在原木桌後的皮椅中,桌上擺著一副棋盤,說明了此刻正在下棋——一個人。
「你膽子很大,居然敢一個人來找我。」百分百的嘲諷口吻。再加上森冷的目光,那模樣連男人看了都要忍不住房瑟瑟發抖,但杜綿綿卻像是感應不到那冷酣的氣勢,嘴角依舊勾著淺淺微笑,從容不迫地一步一步走至桌前。
「會下棋嗎?」唐磊扶著下鄂,像是若有所思。
「會。」
他將棋盤推向前,以手勢示意要她坐下。
杜綿綿順從他的指示坐下,兩人皆不語,只有手中的棋子在移動時所發出的微微聲響。
然而房門外,嚴叔仍官運亨通在原地,不曾離去,下定決心要守著她。
時間不斷流逝,不知過了多久……
「將軍!」勝負已分曉,杜綿綿是勝利的一方。
此刻她的目光深沉,不似以往的柔靜溫順。
是錯覺嗎?那一瞬間,唐磊看見了她身上似乎蘊藏著一股不平凡的氣勢。
但一貫的微笑,消去了那種神秘的氣息。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孩,怎麼可能會有懾服人的氣勢呢?
唐磊鎮定心神,只當自己一時眼花,所以才會在她身上看見錯覺。
「再一盤。」他沒想到杜綿綿的棋藝如此好,輕敵的下場就是輸得徹底。
這一次勝負尚未分曉,唐磊難得率先開口:「別以為棋藝好,我就會認同你的存在。」
「我沒這麼想過。」杜綿綿不卑不亢地回答,態度沒有唐磊想像中怯懦。
「那你是怎麼想的?」銳利的目光掃向她。
她發現這女孩果真不是表面上給人纖弱的感覺,從第一次的見面,加上這一次,她始終無畏地迎向他的目光。
不論那目光是帶著試探、鄙視,或是更多不明的意義,但肯定都不是善意的表現。她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孩?到底值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我會達到你所要求的一切,你絕對會認同我的。」這話可不是在吹牛。
但唐磊撇嘴的表情,顯然當她是在吹牛。
別的不說,她那弱不禁風的模樣,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還敢在這對他說大話?隨便派個宅裡頭能力最差的手下,也能輕易要掉那那條小命。看來,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
「你不可能達到我的要求的,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就算現在開始訓練你的體能,你一輩子都打不過我這種快進棺材的老頭子,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唉!他果然是在浪費時間。
「話可別說得太滿。」
杜綿綿仍是一臉自信的態度惹火了唐磊,當他認為她不值得他浪費時間的同時,他也失去了耐性。
「哼!笑話,如果你現在就打倒他,我就承認你是唐家人。」他指著一直靜待在他後方的貼身保鏢,口氣恢復以往的惡劣。
「我不是來打架的。」她輕聲說著,但那眼神、態度全在一瞬間轉變。
週身的氣氛改變,她不再是無害的小綿羊,她確實不是簡單的人物。「你到底是誰?」
杜綿綿拿起桌上的鋼筆及紙張,並在上頭畫下一個倒十字架的圖案。「爺爺見多識廣,肯定見過這個。」她將紙張放到他眼前。
看清楚紙張上的圖案後,唐磊倏地瞪大雙眼,一雙手也止不住地抖啊抖的。
居然是死神的印記,他太震驚了。這……這……
「你……你……」「你」個不停,就是無法說出他想說出的話。
「別急,你慢慢說,我聽著。」杜綿綿仔細看著唐磊,就怕他老人家一個激動,突然心臟病發掛了,那就糟糕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嘛?」唐磊音調陡然拔高,神情仍是驚訝不已,其中還夾帶一絲的興奮。
杜綿綿搖頭。「沒人敢拿這個東西開玩笑的。」
她說得沒錯,沒有敢開這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