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眷戀的傀儡情人(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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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對不起。」星辰低聲道了個歉,雖然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這件事,卻覺得有必要對這位老先生說句抱歉。

  傅管家嚴肅的面容有了一絲緩和,抬頭打量了一下屋子的內部,「你應該不知道吧?你們在台灣住的那間房子,其實是阿珩父母留下的,阿珩小時候就住在那裡,直到破產被封,幾年前他從加拿大回去後,才又買了回來。

  星辰聽了,這才領悟到為什麼初到那個個庭院時,他彷彿對那裡的一切都瞭若指掌,熟悉得很,原來是他小時候住過的地方,是他的家。

  「事到如今,我想依阿珩的個性,他肯定不會說,你也肯定充滿了疑問,他和令尊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星辰點點頭,看著老管家從隨身帶著的一個皮包裡,拿出兩樣東西,展開來,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那是兩張舊報紙,已經年代久遠泛起了黃色,仔細看,其中一張的頭版頭條赫然刊登一則新聞。

  「六月四日凌晨,『遠航集團』總經理程遠帆,從公司樓頂跳樓自殺,當場死亡,目前,警方已經排除他殺嫌疑,據稱程遠帆破產後,又因接受非法資金流向問題被調查,並被台南檢察機關限制離境……」

  另一張同樣是在重要版面,刊登著一則消息。

  「六月六日晚間,因破產後跳樓自殺的『遠航集團』總經理程遠帆之妻許惠雅,服毒自盡,據悉,程妻腹中已懷有五個月身孕……」

  星辰背脊一陣發涼,心弦驀然繃緊,她將目光從兩份報紙上移開,不忍再看。

  「一家四口,短短數天就死了三個,剩下十二歲的兒子,孤苦無依,只好送到孤兒院。」

  傅管家深深地歎惜道:「你現在應該明白了,阿珩就是程家的兒子,當時,我因為與辦案的車警官熟識,在老車那裡聽說這件事,心想那孩子與少爺年紀相仿,不如收養他回古家,也好讓少爺有個伴……」

  「世界上有些事,真是冥冥中注定的,誰會想到,阿珩與買兇謀害少爺的仇人,會是同一個人呢?」

  「阿珩的父親當時一心要發展和壯大『遠航』,就找了一個合作夥伴,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手段,短短兩年就把『遠航』給掏空了,阿珩的父親無奈宣佈破產,又因為非法資金流向問題被調查,打擊太大,以死示清白,沒想到阿珩的母親跟著也……」

  鑽心的痛楚一陣陣向星辰襲來,如墜入冰窖般,冷得她不由自主地發抖,一聲不響地聽著老管家繼續遊說著。

  「那個合夥人,就是古世昌,因為他當時還在『古氏』任職,所以手腳非常乾淨,在『遠航』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直到阿珩的父母出事後,他心裡有鬼,才會向我們老爺提出要出國發展,跑去加拿大的分公司避鋒頭。如果不是後來老爺和太太去逝,他又貪圖『古氏』的產業回到台灣,恰巧被阿珩找人查到了蛛絲馬跡,這恐怕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

  「為了對付古世昌,阿珩和少爺精心策劃了很久,他們做得很好,古世昌再也沒有可能翻身了,哦,對了,還有那位馬倫娜女士,據我所知,你上次在加拿大機場被人擄走的事,跟她脫不了關係。」

  傅管家看向坐在對面一臉蒼白,滿臉震驚的女孩子,沉聲說道:「古小姐,你明白了嗎?阿珩的血海深仇,不能不報,就算他肯,我家少爺也不會放過他們,他們做過的壞事太多了……可是你夾在中間,怎麼辦呢?古世昌再壞,他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難道會眼睜睜看阿珩對他趕盡殺絕嗎?」

  星辰猛地抬頭,緊咬嘴唇,淚眼模糊地望著眼前的老者。

  第10章(1)

  等傅珩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屋內如往常一樣,平靜到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小女人正忙著在一隻很大的水晶花瓶裡,插著粉色的鬱金香,聽到聲響,驀然回首,向他露出美麗的笑容。

  很自然地,他洗澡後會照例進書房工作一會,她則上網看一些設計方面的最新資訊,雖然沒有出去工作,可不代表她不再熱愛自己的職業。

  不過等她洗好澡爬上床的那一刻,已經躺上床的他早就張開了臂膀,等待著她的到來。

  她依偎著他,柔順地被他抱著,狀似不經意般,笑盈盈地說:「那些花真美,是不是?」

  「嗯。」他笑,溫柔的吻著她,半晌,凝視著她的眼睛,告訴她:「我得回台灣了。」

  「哦。」她輕應了聲,「什麼時候?」

  「下個星期。」

  「嗯。」她在他懷裡轉了個身,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裡都是淚。

  「你……」他正想問她願不願意跟自己一起回去,她卻已打斷了他。

  「我最喜歡的『鬱金香花節』就要開始了。」

  她輕聲說著,鼻音略重,狀似撒嬌,又狀似企求:「讓我留在這裡,好不好?」

  她不想回去看著他廝殺,也不想成為他的包袱,不想因為自己的痛苦影響他,正如傅管家說的那樣,古氏夫婦的所作所為讓她沒臉去向他救饒,可是她也做不到不聞不問,鐵石心腸。

  所以只能放開他,她不值得他這樣。

  她是他仇人的女兒,她不配站在他身邊……他居然還悄悄地給了她名分和財產。

  怎麼有這麼傻的男人呢?

  許久後,她感覺到他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自己,將臉深深地埋進她的頸窩,喉間微哽,很久才吐出一個字:「好。」

  她瞬間淚如泉湧,她想起他曾經對自己說:「既然不願意,就馬上離開,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她不敢告訴他,這一次,縱使她離開,也並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

  距離傅珩回台灣的日子臨近,這個城市的春意似乎也越發的濃了。

  人們開始栽花、種樹,忙著裝飾自家庭院,庭前院後,一片斑斕芬芳,路邊籬笆牆內,還不時會探出幾枝明黃嫩紅的枝條,偷偷撩逗著路人,呼吸間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楓糖膩人的甜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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