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那個溫暖的懷抱中,大哭出聲。
她恨透了古宏超,他竟會下流到給自己下藥,他竟然這樣害她!
同樣她也恨那個男人,雖然是個錯誤,但他那冷冷的眼神,漠然的態度在訴說著對她的不屑和厭惡,彷彿相較之下,他比她更像受害者。
訛詐?他以為自己是跟古宏超串通好的嗎?
一夜間,她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卻只能滿腹委屈,有苦難言。
回首往事,星辰想起這些年來的經歷,越發覺得這人生可笑又可悲,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整整三天,星辰都躲在公寓裡足不出戶,她躺在自己房間的小床上,用被子蒙住頭,醒了又睡,任憑淚水打濕枕頭。
後來她想,就把那一夜當成一個惡夢吧!是夢,總會過去。
雖然她一想到古宏超就恨不得去殺了他,但值得嗎?為了殺掉一個混蛋去坐牢。
不值得!
她將淚水往肚裡吞,打算更用功的學習,更拚命地打工存錢,等她畢業後就馬上離開這裡。
問題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惡夢也有停滯不走的時候,甚至又找上了門。
去上學的途中,星辰被一輛車擋住了自己的道路,當那永遠呈現給世人尊貴、典雅、舒適與精工細緻的最完美名車車窗緩緩滑下時,她看到了車裡的男子。
依然是整潔的外表、冷淡的表情,眸底深得像海,讓人猜不透。
星辰臉色發白地瞪著他,全身都在發抖,他為什麼還要找她?
他看了她一眼,言簡意賅地說了兩個字:「上車。」
她雙手緊握成拳,滿身都是防備,沒有一點上車的意思。
見狀,傅珩反而笑了,和顏悅色地詢問:「你是想讓我把錄影帶公開?」
如同從頭到腳都被浸在冰水裡,星辰憤恨的瞪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制止住不大叫,她深深地呼吸,彷彿不那樣做她就會馬上窒息而死。
一刻鐘後,星辰又被帶到了他的那幢房子裡,一進屋,她就開始發抖,縮在玄關處不肯進屋。
「冷嗎?要不要喝點熱茶?」他將手裡的車鑰匙扔到客廳的橢圓矮桌上,回頭瞅著她的模樣,客氣地問。
星辰的一張小臉自得像紙,晶亮的眼眸裡盛滿了恨意,她瞪著他,咬牙顫抖地問:「你想怎麼樣?」
「我想,既然開始已經成為錯誤,何不乾脆將錯就錯?」他舒舒服服地陷入鋪著米白色絲絨墊的沙發裡,笑了笑。
星辰懷疑自己聽錯了,她蹙眉,「你說什麼?」
「我說……」他盯著她,像盯住了守候多日的獵物,「我還挺喜歡你的味道,所以打算和你繼續那一晚的關係。」
星辰瞬間如遭雷擊,蒼白小臉上全寫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
眼前的人,還是師生口中那位品學兼優的傳奇人物嗎?分明就是個衣冠禽獸!
「你休想!」星辰不加思索地斷然回絕,轉身衝向緊閉的房門,急忙地擰門把手。
當左轉右轉皆無法讓門順利開放時,驚慌失措的她才猝然明瞭,這是電子門,沒有密碼根本出不去!
「開門,開門,讓我出去!」她慌了、怕了,眼淚都出來了,倉皇回首,驚懼的婆娑淚眼對上男人深邃的眸,殊不知自己的模樣,反而讓對方更加起了凌虐之心。
「放你走?」傅珩摸了摸下巴,低啞地笑出聲,「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點?」獵人會放過到手的獵物嗎?答案當然是不會。
站起身,不顧她的激烈掙扎和反抗,傅珩將纖細的女孩整個兒打橫抱起,大步朝臥室走去。
他餓了,前所未有的飢餓,餓得他無法忍耐,在她住的公寓下守候三天,就是想要再次生吞活剝地吃掉這條美味的小魚。
嚇得魂飛魄散的星辰,被他一丟到柔軟的大床上,不等他靠近,就翻身手腳並用地要朝床下爬。
他在她身後,伸手猛地握住她的腳踝,用力一扯,她「啊」的驚叫出聲,既狼狽又可憐的一個趔趄,趴到床上。
「嗚……你放手……」星辰嗚咽出聲,下一秒自己的腰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環住,接著一個天旋地轉,她被他翻轉過來狠狠地壓在身下。
傅珩眉頭緊鎖,壓制住她,冷冷地問:「鬧夠了沒有?」
「你放開我……走開,走開,我要回家……」她在他身下用盡全力地掙扎,掄起的拳頭也不停地捶打著他,兩條修長粉腿又踢又踹,擺明要反抗到底。
「嘶……」扭打中,他的臉被她的指甲劃中,傷口瞬間滲出小血珠。
他顯然很惱火,臉色鐵青,一手鉗住她,另一手迅速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將她的手腕捆起來,利落地綁在床頭。
……
星辰死死地抿著嘴一聲不吭,眸子沉寂如死水,仰著小臉木然地瞪著天花板。
他沒有繼續下去,反而起身,鬆開她的被綁住的手腕,但星辰卻再也沒有半點力氣爬起來,他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出屋子。
浴室的水聲嘩嘩地響著,浴室裡的光線很好,潔白的白瓷臉盆邊,一叢綠色的盆栽長得十分鮮活,星辰泡在浴缸裡,認真地盯著它看了好久,她真羨慕它枝繁葉茂,充滿活力,活得這樣好……真是好榜樣。
視線漸漸模糊起來,星辰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痛意了,右手一鬆,她看著了屬於他的刮鬍刀片掉在地板上,她低下頭,靜靜地看著滿池的水,淡紅色的水,還有更多的鮮艷的紅色,從她左腕裡流出來,然後她軟軟地向後仰去……一切都靜止了。
水似乎還在「嘩嘩」不停的流著,好像有人從外面撞開了被她反鎖的門,將她從水裡抱了出來,再拿毛巾用力按住了她手腕上的傷口。
那個人似乎很生氣很生氣,但一直沒有說話,可全身散發出的寒意足以讓她害怕。
星辰不禁絕望地想著,為什麼不讓她死呢?她已經好累、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