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是不會吧!
這樣的男子,原本就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那麼高高在上,那麼冷血無情,她跟他待在一起都覺得呼吸困難,哪裡還敢談愛意?
有些人,是命中注定了「只可遠觀,不可靠近」的。
「怎麼還不過來?」男人放鬆地靠躺在浴缸邊沿,敏感地察覺到什麼,扭過頭,目光炯炯地望向遲疑的女人,「不是說要泡澡嗎?」
不久前才被他壓著做得只剩半條命的小女人,明顯不情願跟他一起泡在浴缸裡,還在浴室外磨磨蹭蹭,不知道小腦袋在打什麼主意。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還不累嗎?快來泡一會就該睡覺了,我明天早上要開會。」
言下之意,就是不會再折騰她了?
星辰彷彿是鬆了一大口氣,聽話地走了過去,剛在浴缸邊站定,就被他拉過一隻手,握在大大的掌心裡揉捏著,狀似不經意地問:「整個晚上都心不在焉,究竟在想什麼?」
「也沒什麼……」他此刻似乎心情不錯,一點兒也不具攻擊性,星辰遲疑不決地望著他,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情。
「說吧,別試圖隱瞞我。」他一向喜歡她那一頭濃密黑亮的秀髮,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抓住一縷,一圈一圈的纏繞著,像是網,更像是結,誰都掙不開誰。
「我說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氣?」他的溫柔舉措使她失去了往常的警惕感,垂下眼斂。
他挑眉,「說說看。」
「如果,你訂婚了,我們可不可以……」她吞嚥了一下口水,鼓起勇氣,頸子卻垂得越低了,長長的髮絲隨著她的動作,如黑色的瀑布般直瀉到小巧圓潤的雪白肩頭,讓自己看上去越發的卑微渺小,「結束這樣的關係?」
大概是因為她今晚將他伺候得特別高興,他罕見的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冷嘲熱諷,只是淡淡揚眸,不動聲色地盯著她。
星辰被他看得背脊都發涼了,即便他不發怒,那懼意卻仍是從骨子裡泛出來,根深蒂固。
「你今晚這麼乖,原來是在打這個主意。」短暫的沉默後,傅珩總算出聲了,眉宇間竟有一絲少見的疲憊。
「那……可以嗎?」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可是她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必須抓住。
如果他跟古麗莎訂婚了,她身為古家的養女,多少會在一些場合遇到,她不像他,是個天生的好演員,人前人後兩副面孔。
她不敢想像,萬一他們的關係曝了光,或者被人看出蛛絲馬跡,自己的下場是什麼?
「你會答應嗎?」她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咬緊牙關,抬起頭,期盼的直視他。
答應吧!答應吧!都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不放手?
如果是玩弄,這副身子也該玩膩了;如果是要報復古家人當初對他的羞辱,她也已經還夠了。
可惜,當聽到他慢悠悠且一字一字,口齒清楚的對自己說:「你想得美,就算我跟古麗莎訂婚,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改變。」
星辰的整顆心都涼透了。
「為什麼?」她面色蒼白,絕望的問。
就算判了終身監禁的犯人,也會因為表現良好而減刑吧?她怎麼就被法官私下判處重刑,連上訴的機會都被剝奪了呢?
他的指尖細細地摩挲著她手腕間柔嫩的肌膚,那滑膩的觸覺簡直叫人愛不釋手,口裡卻極緩慢的吐出禽獸般的言語:「這個遊戲我還沒玩膩,怎麼可能放你走?」
星辰全身都在發抖,她氣得雙手緊握成拳,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下去,「你不放我走,對你有什麼好處?以後在人前碰見,我需不需要尊稱你一聲『姐夫』?」
一向溫馴的小貓咪終於伸出爪子反擊了,只可惜,無論是她的隱忍,她的偽裝,她的裝聾作啞、忍氣吞聲,甚至是現在的故作鎮靜,在男人眼中實在稱得上不自量力,又憑添了幾分趣味。
「你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據我所知,古麗莎可從沒拿你當妹妹看,你忘了她背地裡污蔑你這事了?小時候也沒少挨她的打吧?我想想都覺得心疼了。」他伸長手臂,撫上她嫩白的臉頰,半真半假地說。
古麗莎不僅在小時候奉送過她巴掌和拳頭,而且在長大後還害她失業,總之有古大千金在的地方,就絕對不會讓星辰好過。
可是現在,他這樣假惺惺的說心疼,怎麼那當下沒看他為此大義凜然地教訓,那個即將成為自己未婚妻的女人呢?
星辰心中自嘲地冷笑,她古星辰算什麼?活該挨打挨罵,被他欺負還不夠,還要讓別的人踐踏。
第2章(2)
大掌不輕不重地拍拍她的小臉,一下、兩下,輕描淡寫地說:「現實點,在我面前少拿那些可笑的姐妹之情來當說辭,還是說,你喜歡玩這種禁忌遊戲?」
「什麼?」禁忌遊戲?
聯想起這男人在床笫之間不知疲倦、酷愛嘗試和花樣百出,星辰的整張臉都漲紅了。
這個色痞!
她的怒目而視僅讓他聳下肩,接著薄唇一勾,「隨便你,我無所謂,反正我的目的就是不放你走而已。」
這下星辰被他徹底激怒了!
她這才知道自己的道行在他面前還是遠遠不夠的,不過寥寥數語,就讓她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你放開我!」她一個使力掙扎,想要掙脫他的手掌,離他遠遠的,誰知他反而一個用力,她整個人都被拽到浴缸裡,頓時水花四濺,浴室裡響起她受驚般的尖叫聲。
「啊……」星辰手腳並用地在水中掙扎,一邊不停地推開他,一邊試圖爬出浴缸,口中不停地呼喊:「你走開,放手!放開我……你這個壞蛋!為什麼不放過我?我恨你!恨死你!」
男人眸底一片陰霾,驀然抓住她不住捶打過來的小拳頭,另一隻則牢牢鉗在她纖細的腰肢上,一個反轉,成功地將她整個都禁錮在自己身下,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