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震,但沒有反抗,只是怔怔地望著他,一手撫上自己的頰。他——親她?她的心震動,卻似……期待更多。
「天——」他低吼。她怎能如此純真,卻又同時如此惑人?!摟過她的腰身,望著她無暇的明眸,他突如其來地吻住了她——
甜美。如此的甜美。
他已經太久沒有女人。但,這絕不是他想要她的理由。
她被緊緊地摟抱著,切切實實感受到他的吻、他的唇,以及他灼熱而惑人的呼吸,一如她夢中所出現的他。哦,天——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發熱,且不由自主地喘息著。他如鐵般剛強的身形,令她強烈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她迷惑、無助,卻又如此地充滿激切。他強壯的手臂擁抱著她,一種全然的滿足和需索同時出現在她心底。
他扣住她的後腰與後頸,不許她離開。他舔吮著她的唇,誘使她接受他的侵人。她的婉轉嚶嚀,無異給了他莫大的鼓舞。
老天,她竟是如此敏感。不過一個吻,卻能激起她如此大的反應,他無法想像,當他完全擁有她時,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嗯……」她反射性地勾住他的頸項,幾乎無法承受這從未體驗過的激情。她不知道自己要些什麼,但出於本能的,她卻忍不住要需索更多。
她生澀地回應著,胸口緊縮得幾乎窒息。
「噢——」她的反應令他發出低吼。他要她!但在得到她的允許之前,他不會輕易奪去她的清白。
「別走……」她心裡這麼想,卻不知道這樣的要求竟脫口而出。
他一震。「百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要求什麼?」
她抬起早已迷濛的雙眼點頭,卻又搖頭,旋即又再度搖頭。「別……走……」她低吟。她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只知道,她不要他停止這一切,不要他離開……
該死!
他咬牙,在她還來不及回應之前,整個兒地覆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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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哪!她究竟做了什麼?!
感受到身後堅實的身體,和仍留在她腰上的鐵臂,她這才發現,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她與他——
老天,他是赤裸的!而她,也是。她震驚地想移動身子離開這樣的景況,卻發覺腰身一緊,整個人又被他拖回原處。
他醒了?她驚愕地回頭,卻發現他只是微微皺眉,雙臂將她環得更緊。
所有的記憶在瞬間湧上她腦海。天!她的俏臉整個兒脹得通紅。原來,一個男人和女人,竟可以如此……親密。直到現在,她的心跳仍無法平息下來。這樣的事,從沒有人告訴過她,甚至,塔裡的藏書中也沒有一本提到有關這樣的事。
在與他那樣親密的時刻,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聯結,那樣的聯結,是身體與靈魂的交融,若非親身經歷,她全然無法想像人世間會有這樣的親密。
突然,那日在月湖畔的情景,再度在她腦海中出現。這麼說來,那天她看見他與那個女人……原來,他不是在欺負她,而是——
那麼,他與那個女人之間,也曾經歷過這樣的親密嗎?突然,一種受傷的感覺自她心中湧上。
除了她之外,他還跟其他的女人做出……這樣的事。那麼在他心裡,她與其他女人有什麼不同?
「百合……」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頸際響起。
她整個人渾身一震。
他的唇微勾起一個弧度,輕輕地吻上她的後頸。他的百合,他的巫女。原來他不是無法人道,而是無法和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在一起。
這一生中,他從未如此癡戀過一個女人,甚至,連身體、心理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除了她,他不再想要任何女人。
陡地,她停下了動作,不為別的,而是察覺到身後的他身體上明顯的變化。天,難道他又——
一整個夜晚,他幾乎未曾入眠,而她也因此感到全身酸疼,然而才過不了多久,他竟又想……
一夜?!
她整個人驚呼出聲,倏地坐起,身下傳來的不適卻令她忍不住蹙起了蛾眉。「白姨!」天,她一整夜沒回到白塔!
此刻,白姨一定急壞了!她不見了一整個晚上,而她才答應白姨不再出塔,現在卻發生這樣的事,她該怎麼向白姨交代?
他起身,將她猛地扯進自己懷裡。「白夷是誰?」他的語氣,生硬而充滿了……憤怒!
她是處子。這點,他親自確認過了。可見那個叫白夷的人與她之間,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親密。但,聽見她叫喚著那男人的語氣,他不禁醋意陡升。她竟然在與他有肌膚之親後,還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這樣的認知、令他憤怒。
「你——」他突如其來的怒意令她皺眉。「白姨自然是我的白姨,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她竟稱那男人為「她的」白夷!他捏緊了她的雙臂。「從你決定將自己交給我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都與我有關!」他低聲怒吼。
「這麼說,你的『其他女人』的一切,也全都與你有關了?」她揚眉,冷冷地問。
他一怔。旋即緩緩瞇起眼。「你這是在……嫉妒嗎?」她這樣的反應,令他忍不住欣喜。
「嫉妒?」她忍不住提高了聲調。「你以為你是誰!」
他掀起一道濃眉。「你先告訴我,你口裡喊著的那個男人是誰?」
「男人?」她困惑。他在說些什麼?
「白夷。那個叫白夷的男人。」他滿臉不悅。事實上,是相當不悅!「他是你的誰?」質問的語氣,宛如一個吃醋的丈夫。
這突如其來的問話,令她忍不住輕笑出聲。原來他——他竟以為白姨是另一個男人?!
「你還笑!」她的反應令他震怒。
她起身,以錦被遮住自己,拾起地上的衣物。散亂一地的衣裳,令她再度想起昨晚的激切,不禁紅了雙頰。
「過來!」他一伸手,摟過她的腰身,不允許她著衣。
「你——別這樣。放開我。」她掙扎著,無論如何,她必須盡快回塔裡去。「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恐怕白姨真要急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