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詠菁楞了下,接著猜測道:「難道你找來的朋友,官位比樂平侯還大?」
「這倒不是,不過也不是大哥能招惹得起的。」他微勾起嘴角,得意地道。他以前往來結交之人,泰半皆是出身權貴,若真要和大哥對抗,他絕不會落於下風。
她忽然覺得他此時就像一隻搖著尾巴等著主人摸頭的大狗狗,便下意識的伸出手,結果發現他比她高半個頭,摸起來不太順手,她只好改為拍著他的肩,讚許道:「幹得好,真不愧是我相公。」
左之鎮愉悅朗笑,他可是第一次聽她親口承認他是她的相公。
「娘子你也不差。」適才她把大哥罵得說不出話來,真是大快人心。
能娶到她為妻,他是真的該感謝大哥,是她治好了他的病,還發現了鹽地,她簡直是他的福妻。
想起方才兩人同心對抗他大哥的情景,文詠菁驕傲的抬起下巴。「我剛才把你大哥罵得狗血淋頭,是不是讓你很爽快?」
左之鎮委婉的表示,「你罵得很好。」不過確實潑辣了點。
她笑咪咪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剛才的表現也很威武。」經過這一次,她覺得一個能夠那樣保護她的人,夠格當她的丈夫了,她鳳心大悅地道:「好吧,今晚我就搬進你房裡跟你一塊兒睡。」
他不敢置信,說不出話來,只能呆楞楞的望著她。
見他遲遲沒有回應,文詠菁小臉一垮。「怎麼,你不想嗎?那就算了。」
左之鎮這才回過神來,一臉驚喜,忙不迭地道:「不不不,我想、我想,你今晚就搬過來一塊睡。」話出口後,似乎覺得自己那語氣太迫不及待了些,他略略收斂笑意,再補充道:「成親那時我病重,未與你共度洞房花燭夜,委屈你了,今晚就權當補過吧。」
她此刻心情極好,倒也不介意他的忸怩,反而覺得他越看越順眼,而她似乎也越來越喜歡這傢伙了。
第5章(2)
翌日一早,文詠菁看見左之鎮左頰上的那塊瘀青,眼神微微一閃。
她完全沒有想到本來應該很美好的洞房花燭夜,最後竟演變成一場災難。
也不知是該怪他太猛了,還是該怪這副身子禁不起痛。
昨晚在橙紅的燭光下,兩人甜蜜的飲了合巹酒,然後牽著小手一起上床。
他們一邊熱吻著,一邊為對方脫衣,簡直就像乾柴遇到烈火,情/yu轟地燃燒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左之鎮急著想要擁有她,她也渴盼著得到他的撫慰。
但急切著想要進入的他弄痛了她,在她喊停時還不停,最後她痛得朝他揮了一拳,把他打下了床榻。
可想而知,心高氣傲又慾火正盛的他,哪裡受得了,馬上吼道:「你在做什麼,你竟然打我?!」
「是你先弄痛我,又不停……」
「那種情況下你要我怎麼停下來?」
「根本就是你不管我是不是很痛,只顧自己痛快!」文詠菁指責道。
「我要是不管你,早就不管不顧的衝進去了,哪會停在那裡,不上不下,弄得我自個兒也很難受。」平時這種話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但此刻在氣頭上,他沒有多想便脫口而出。
兩人就這樣吵了起來,搞到最後,好好的洞房花燭夜就變成兩人背對背而睡,誰都不理誰。
漱洗完,左之鎮見她不理他,猶豫了下,也沒理睬她,逕自坐到桌前用早膳。
鳳兒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且三爺臉上還帶著塊瘀青,不免感到好奇,兩人不是說好要補過洞房花燭夜嗎,為何會這樣?難不成是夫人打了三爺?
文詠菁本來有意想跟他和解,只要他先跟她說話,她就可以當昨晚的事不曾發生過,卻見他冷著臉看都沒看她,這下她也惱了,哼,不理就不理,誰希罕!
她埋頭吃飯,吃完就要起身出去,免得在這裡看了他就有氣。
就在離開時,她的衣袖被扯住,她回頭仰著下顎,用鼻孔瞪他,「你拉著我做什麼?」
「關於你昨晚打了我一拳的事,我決定原諒你了。」左之鎮的表情就像在施恩給她似的。
文詠菁磨了磨牙,真想狠狠咬他一口,「是喔,那我是不是要痛哭流涕多謝你的寬宏大量?」
原諒她?他有沒有搞錯!是他不對在先,她才會不小心打了他,好吧,要是有錯,他們兩個人都有錯,算是扯平了,他憑什麼端出這種傲慢的態度。
左之鎮像沒聽出她話裡的嘲諷,擺擺手道:「倒也不用,以後別再犯就是了。」
她甩開他的手,不悅的想掉頭走人,卻被他一把給拽進了懷裡,唇瓣貼在她耳邊低聲道:「好了,我們別吵了,就當全是我的錯吧,以後我不會再弄痛你了。」
他性感的嗓音和溫熱的氣息鑽進她耳裡,令她身子敏感的微微一顫,原本的惱意神奇的頓時煙消雲散,臉色由陰轉晴,整個人心花怒放起來,她抬眸覷著他,嬌嗔回道:「好吧,這次的事就算了。」
她眉目之間不自覺流露的嫵媚之色,看得左之鎮心癢難耐,情不自禁俯下臉,想親吻她那雙誘人的眼。
在他靠過來時,文詠菁很自然的闔上眼,他輕吻著她的眼皮,再吻向她的眉心,接著滑向她玫瑰色的唇瓣。
他捧著她的臉,吻得很輕很柔,情意幾乎要滿溢而出。
感受到他傳遞而來的纏綿情意,她的心也柔如春水,心中湧起一股滿足,想與他攜手一起共度往後的每一個晨昏。
鳳兒早已識趣的退了出去,遇見迎面而來的秀雅和瑤琳,她連忙示意千萬不可進去打擾。
「三爺跟夫人在裡頭做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秀雅質問道。
「自然是做夫妻該做的事,說不準明年的這個時候,宅子裡就能添一個小主子呢!」鳳兒不介意秀雅不善的語氣,笑呵呵地道。
秀雅與瑤琳自然聽出鳳兒話裡的意思,互覷一眼,又瞟了眼前方緊閉的房門,只能摸摸鼻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