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鹽妻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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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最後她實在沒力氣再跑了,索性憤怒的轉過身,準備正面迎敵,不料狂追著她的黑熊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文詠菁一楞,逃過一劫,她固然高興,但想起之前自己被追得狼狽兮兮的糗態,不禁罵道:「黑熊老兄,你是閒著無聊,追著我好玩的吧?」不過回應她的只有山鳥啁啾。

  她全身無力的靠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深呼吸了幾口氣,緊窒的胸口這才稍微舒服些,休息片刻,她渴得快受不了,打算先去找水喝,她記得方才好像隱隱看見左邊那裡有一條小溪。

  剛站起身時,頭上飄落了一小串的白花,文詠菁下意識抬手接起,垂眸瞥一眼,下一瞬她瞪大眼睛。「噫,這花好像是金雞納樹的花!」她霍地抬頭,發現她方才靠著的那棵樹,枝椏間綴著一串串乳白色的小花,花形和葉形都像極了她記憶中的金雞納樹。

  她看著看著,幾乎要哭了。

  她兩隻手激動的抱著那棵樹,胡亂說道:「謝謝老天、謝謝佛祖、謝謝上帝,還有謝謝黑熊大哥。」要不是被那頭黑熊追到這裡,她也發現不了這棵樹。

  驚喜過後,文詠菁找來了一塊尖銳的石頭,割下一塊樹皮帶走,腳步輕盈的往山下跑去。

  看見鳳兒走進寢房,左之鎮極力撐起身子問:「人可找到了?」

  鳳兒搖搖頭,見他面露憂色,連忙安慰道:「三爺別擔心,奴婢已把莊子裡所有人都派出去找了。」

  她心裡也記掛著夫人的安危,這會兒都酉時了,還不見夫人回來,真真把她急死了。

  左之鎮又躺回床榻上,有些失神的道:「她會不會是……走了?」

  他想起那日她鼓勵他的那些話,那時她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真誠,雖然這幾日在喝了她開的藥後,他的病情並未好轉,心裡也不曾生過怨言,畢竟她已盡力。

  她想了想答道:「夫人離開時什麼都沒帶,應當不會不告而別。」

  「那她……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想到她可能發生了什麼意外,他心口頓時一緊。

  她原以為夫人是因為治不好三爺,心情煩悶,才想出去走走,不想她竟到現下都還未回來,她也很擔心夫人是不是遭逢了什麼意外,三爺病重,夫人若再出事,她真不知以後日子要怎麼辦才好。

  但這樣的話可不能老實跟一二爺說,鳳兒只好道:「奴婢猜想夫人莫不是回娘家了,要是明天一早若夫人還不回來,奴婢就讓秀雅回去問問。」

  左之鎮點點頭,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對了,秀雅她們可有說夫人今兒個為何要獨自出門?」

  「奴婢問過秀雅她們,她們說夫人沒交代,只說要出去走走。奴婢再出去看看。」說完,她便又走出寢房。

  左之鎮咬著牙,右手握拳用力捶著床板,他真恨透了此刻什麼事都做不了的自己,只能窩囊的躺在床上乾著急。

  他情願她是厭棄了他這個病殃子的丈夫,偷偷離開,也不願她遇到什麼意外。

  「只要你好好的,去哪兒都沒關係,不回來也無妨。」他低喃道。

  擔憂著她的安危,左之鎮在床榻上躺不住,吃力的撐著身子坐起來,他想下床,但兩腳一踏到地上,關節處便傳來一股刺痛,整個人直接摔倒在地。

  他撐著床緣想爬起來,卻虛弱得站都站不起來。

  他恨死了這具無用的身子,憎恨的拿頭撞擊著床緣。

  「這麼沒用你還活著做什麼,不如死了乾淨!」

  一下又一下的撞擊悶響,代表了他的絕望與痛楚,磕得都頭破血流,仍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這時有人推門而入,看見這情景,驚呼道:「你在做什麼」

  然而他卻恍若未聞,繼續撞著。

  來人將他的身子拖開,焦急的阻止道:「你瘋了嗎?別再撞了!」

  左之鎮怔忡的抬起眼,楞楞的望向來人,下一瞬,他回過神來,怒斥道:「你究竟上哪兒去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他頭上流著血,又面帶怒容,神色看起來有些猙獰。

  「我上山找金雞納樹了。」提到這件事,文詠菁滿臉喜悅,將帶回來的樹皮現給他看。「你看,我找到樹了,這就是它的樹皮,你的病有救了!」

  他直楞楞的瞪著她手中的樹皮,張著嘴想說什麼,但還未發出聲音,便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她嚇了一跳,急呼,「左之鎮、左之鎮,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金雞納樹,你可別在這時候死啊……」

  第3章(2)

  寢房裡的氣氛很凝重。

  文詠菁安靜的杵在一旁,默默承受朝她投射而來的指責眼神。

  鳳兒見了連忙出聲緩頰,「夫人將樹皮磨成粉熬成藥汁,見三爺仍不省人事,喂不進藥,一時情急才會掰開三爺的嘴,強行將藥汁灌進去,沒想到會害三爺嗆到了。」

  三爺嗆到後不久便醒了過來,可能是嗆得難受,因此也氣壞了,知道是夫人強行灌他喝藥,他雖沒責罵夫人,卻一直用一雙冷眼譴責的瞪視著她。

  聞言,文詠菁用力點頭附和,表情很是乖順。

  她是護理人員,自然明白是不能在病人昏迷不醒時,用這種方法灌藥,可那時見他頭破血流,臉色死白,整個人倒下去就像沒氣了似的,檢查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微弱,替他做了CPR也沒醒,她嚇壞了,著急之下理智全丟光,等了大半夜他還不甦醒,又遲遲喂不進藥,沒辦法之下才會這麼做。

  左之鎮冷眼瞪著她,看見她難得一見的柔順模樣,不知為何,噎在他心口的那股子怒氣慢慢消散了,須臾後,他神色緩了緩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適才被灌了藥汁,他除了嘴裡,就連鼻子也跑進了些許藥汁,十分不適。

  見他不氣了,文詠菁登時揚起笑靨。「喏,既然你醒了,就直接把這藥粉給吃了吧。」她忙不迭拿出先前用金雞納樹樹皮磨成的粉末,遞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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