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因為那一瞬間華瑞德那張斯文的臉孔扭曲得幾近變形,他眼中射出的兩道火光好像要將人燃燒殆盡,在他那雙憤怒眼光的注視下,她根本動彈不得,連喘一口氣都不敢。
這樣的華瑞德陌生得讓人心驚,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好好先生,可是現在她不敢確定了,她腦海裡深刻的記著華瑞德猙獰的臉孔,深深覺得他彷彿是地獄來的凶神惡煞。
「我知道了,謝謝妳的提醒。」
傾歡眉一挑,手指玩弄著頭髮,笑著向她道謝。
她早知道當她宣稱自己已名花有主後,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可能有的反應,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她終究有法子應付那些男人。
第6章(1)
好累!傾歡扭動著僵硬的脖子,聽到關節咯咯作響。
她吐出一聲歎息。今天的工作必須一直保持微笑,她臉部肌肉已經變得僵硬,這會兒若要她再笑,她恐怕再也擠不出笑容來,現在的她只想回到家中,卸下妝,洗個澡,然後倒向柔軟的床鋪睡大頭覺。
只要再一個轉角就到家了,傾歡原本沉重的步伐不由得加快,就在這時,從轉角突然冒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把她嚇了一大跳。
「啊!」她尖叫一聲,手撫著胸口,險些被嚇得魂飛魄散。
等到她看清楚來人,她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語氣僵硬的問:「原來是你,你在這裡幹嘛?」
華瑞德的臉在黑夜的攏罩下有些模糊,傾歡不停安撫自己狂亂的心跳,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何不對勁,直到他寒冷至極的聲音傳來,傾歡才正眼看向他,那張原本斯文的臉變得嚴肅凝重,他眼底閃過一道教氣濃重的寒光。
「聽說妳已經有了男朋友?」
「沒錯。」傾歡揚起笑容,並未把他兇惡的表情放在眼底,點頭承認道。
華瑞德原本難看至極的臉孔變得更加森冷,眼中射出兩道凶殘的眸光,像極了兩把銳利的刀劍刺向她。
「那個人是誰?」華瑞德咬牙切齒道,整張臉因怒氣而扭曲。
他的目光使得她全身寒毛直豎,一股寒意滑過背脊,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眼前的華瑞德真的如石烈艷所言,彷彿變了個人,之前的謙謙君子好像只是他戴上面具一般。
「你問這個做什麼?」不太妙的預感從腦海升起,她的表情變得肅然。
「做什麼?」他冷笑了起來,「當然是殺了他。」
殺了他!傾歡倒抽口氣,不寒而慄,望著那雙嗜血瘋狂的眼眸,他帶著殘忍笑意的模樣像極了地獄來的撒旦準備宰殺他的祭品。
而她呢?他會對她做什麼?
傾歡心臟怦怦跳動著,見華瑞德目光含恨的瞪著她,她腦子裡靈光一閃,馬上裝出楚楚可憐的表情,眼眶紅潤,試著從眼睛裡擠出一、兩滴淚水。
「你……好野蠻,竟然想殺人,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她以為柔弱的模樣能打動男人的心,可是沒想到這一招對華瑞德已經沒有用了。
他用力扣住她的手腕,發出陰沉的笑聲。
「我野蠻,我野蠻的作風妳還沒真正看到呢,我告訴妳,妳是我的人,永永遠遠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好痛,你放手!」傾歡皺著眉頭,貝齒咬著唇瓣。
「說,妳是我的人。」
他的力道加劇,她疼得眼淚快要掉出來。
這個男人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她的手臂幾乎要被他扯斷了!
傾歡收起柔弱,板起臉孔,怒火開始在心中蔓延,點燃明亮的眼眸,就在怒氣即將爆發時,他們的身後傳來男子冷冷的命令聲。
「放手。」
黑暗的角落傳來冰冷的嗓音,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出來,昏暗的路燈照在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俊美得有如阿波羅神般,散發出高傲的氣息。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們的事?我警告你,如果想插手,我是不會對你客氣的,我會讓你後悔管這件事!」華瑞德像個噴火的恐龍,怒意燃燒的眼眸充滿濃濃的殺機,怒罵出口。
「我對自己做的事絕不會後悔。」
華瑞德臉色一沉,「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你管定了?」
「沒錯。」
他的雙唇微微一勾,那表情讓華瑞德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心中升起警戒,眼前這男人不容小覷。
華瑞德手一甩,傾歡終於獲得自由。
他走到風衛海面前,嚴苛的上下打量,最後從鼻孔裡哼氣道:「你這個小白臉是混哪個道上的?」
他伸出手想拍拍風衛海那張俊俏的臉,風衛海眼明手快的扣住他的手掌,暗地施力,痛得華瑞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你管不著。」風衛海冷漠的吐出話。
「小子,你給我放手!活得不耐煩了嗎?」儘管痛,但華瑞德還是硬撐,但臉孔卻扭曲變形,一雙眼死瞪著他。
該死的傢伙,他會讓他死得很難看!華瑞德在心裡咒罵。
雖然華瑞德撂下狠話,可是風衛海根本置若罔聞,只當他是瘋狗在吠。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他手一鬆,聲音沒有起伏,然後雙眼冷漠的掃向只站在一旁的傾歡,他撇撇嘴角,向她勾勾手指頭。「妳,過來。」
傾歡眉頭一皺,感到相當不悅。
他這是在幹嘛?叫狗嗎?
儘管在心裡頭臭罵他千百遍,但是與其和華瑞德這個喪心病狂在一起,她情願選擇這個討厭鬼,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雖然不接受風衛海對她的態度,但還是乖乖的走過去。
「不准走。」華瑞德大喊一聲,衝到傾歡面前,「妳想跟他走,還得經過我的同意。」
「放你的……」她惱火了。他以為裝出一副兇惡的模樣就能嚇倒她嗎?傾歡正想罵句髒話,便被風衛海打斷。
「你想幹嘛?」他一個箭步衝上前,臉色深沉地問。
明知道這女人不需要他保護,她強悍得足以保護自己,但是不管怎麼說,她終究是個女人,而他從小所接受的觀念便是不該讓女人受到一絲傷害,不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