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來這裡幹嘛?
她推推眼鏡,以為自己眼花了?
當然事實就是站在她眼前的真的是他本人。
自從兩人關係有了顯著的突破之後,他彷彿一夕之間對她的一切感到非常有興趣,才短短兩天,她就快要把祖宗八代交代清楚了。
他當然知道她在哪上班,可是她沒想過他會出現在這裡。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你?」他看起來也很意外。
「我不知道……」她囁嚅著,莫名覺得很心虛。
他無所謂地一揮手,說:「反正你現在是午休?」
「嗯。」她呆呆地點著頭。
「那走吧。」他一把攫住她的右手腕,那裡的皮膚立刻感覺熱熱麻麻的。
蘇亭亭下意識想縮手,但是他當然不會讓她這麼做,一個勁地把她往大馬路的方向拖去。
她一下子就看見熟悉的藍色小貨車。
「你要帶我去哪?」她赫然想起跟歐文的約定,雙腳急忙踩煞車。
曾清賢這才回頭,兩道濃密的眉毛立刻皺起來。
「這時間當然是吃飯啦!不然你以為呢?」
他怎麼笑得這麼yin/蕩?
「我什麼都沒以為!放開我啦!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好看!」
「哪裡不好看?大庭廣眾之下我只能牽我女朋友的手已經算是很忍耐了!」他說得理直氣壯。
俏臉一紅,她忍不住舉起右手槌了他一拳。
當然沒怎麼用力,加上他手臂肌肉壯得跟鋼鐵人一樣,痛得反而是她的拳頭。
「胡說八道!」她低斥一聲。
羞憤的視線意外瞥見他衣服上的髒污,就像是塵土之類的東西,於是她忍不住動手幫他整理了下。
下一秒他臉上巨大的笑容就讓她倏地收手,臉紅似火。
「你越來越像我老婆了。」他彎下腰,忽然在她臉頰上啄了一下。
「你!」她搗著被偷襲的地方,視線驚恐地環繞一周。
幸好,沒看見認識的人。
「你的臉好熱喔!」他顯然完全無視她的緊張,嘻皮笑臉地取笑她。
吼!氣死人!難道他到哪都能發情?
「就跟你說——」她手握成拳又想敲他一下,不過卻被他抓在手裡。
「別說了啦,肚子快餓扁了,快走吧。」他又開始想把她往車上拖。
「等、等一下啦!」她急著低喊。
「又怎麼了?」他一臉奇怪。
「我今天不能跟你吃飯啦!我……我答應了跟,嗯,別人一起吃飯。」她的心裡是滿滿的罪惡感。
雖然她一點都沒想跟歐文怎麼樣,可是就是覺得很彆扭,特別是看見他眼底的失望之後,讓她忽然很想爽歐文的約。
「是嗎?跟誰?」他問。
「就——」她扭扭捏捏地開口,沒想到才說了一個字就被打斷了。
「蘇亭亭!」歐文的聲音忽然響起。
她抬頭找了一下,就看見一台賓士轎車停在不遠處,歐文站在車旁對她招手,不過還沒等她走過去,他自己就朝著他們走過來了。
他的出現讓曾清賢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蘇亭亭瞬間有如置身極地。
完了!
「你現在要跟他去吃飯?兩個人?」
「他是我上司……」
「你上司天天都跟你一個人吃飯?」琥珀色的眸子危險地瞇起。
「哪有天天?只有今天。」
「今天你要跟我吃飯!」
「可是我……」她還是沒能把話講完,因為歐文已經走到他們面前。
「這位是?」歐文好奇地看著曾清賢。
「他是——」
「我是她男人!」曾清賢粗著聲音搶白。
蘇亭亭漲紅臉,忿忿地踢他一腳。
「你別亂說話!」
「我哪裡亂說?我本來就是你男——嗷嗚!」曾清賢未完的聲明全化作痛叫。
蘇亭亭的鞋跟狠狠地踩在他的藍白拖上,迅速讓他閉上嘴。
「嗯,我先回車上等你好了。」歐文對蘇亭亭這麼說完,轉頭對著曾清賢笑得客氣,只是後者整張臉扭曲變形沒空理睬他。
「好。」蘇亭亭點頭應聲,歐文才轉身離開。
抱著左腳哀號的曾清賢只能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女朋友」。
她竟然當著他的面選擇別的男人?
面對他眼底的指控,蘇亭亭瑟縮了一下,不過她接下來的話還是能把他氣死。
「你快點去吃午餐吧,我、我先走了。」她低頭掠過他身邊。
曾清賢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惡狠狠地瞪著她:「不准走!」
蘇亭亭嚇了一跳,愣了好幾秒才做出反應。
「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威脅。
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威脅弱得不得了,沒想到真的奏效。
看他乖乖鬆開她的手,她還有點傻掉。
「趁我還沒反悔快點走!」他一樣的惡聲惡氣。
她咬咬嘴,轉身匆匆鑽進歐文的賓士轎車。
待她一扣好安全帶沒多久,車子就往前驅動,她從後照鏡裡看見曾清賢慢慢走向自己的小貨車,罪惡感毫無意外地又再一次向她狂湧而來。
第5章(1)
當看見熟悉的身影擋在公寓大門的時候,蘇亭亭的心裡一點詫異也沒有。
她讓曾清賢跟著她上樓,跟著她走進她家。
幾乎是兩個人一踏進客廳,他就把她壓在牆上狂吻。
她無助地發出一聲嗚咽,毫無意外全進了他的嘴裡。
他的吻來得如此狂暴激烈,他的手擠壓著她的腰腹,彷彿要將她體內所有的空氣擠乾似的野蠻。
她幾乎要不能呼吸,卻無法否認他帶給她的感覺是這麼樣的好,她甚至懷疑這個吻就是她渴望了一整天的東西。
很快的,她的頭感覺暈眩,她的腳軟弱無力,只能扶著他壯碩的手臂勉強站著。
「他親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嗎?」曾清賢終於捨得放開香甜的小嘴,但是他的心情卻沒有轉好。
這是他頭一次這麼委屈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上別的男人的車,就因為她威脅再也不理他。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怕?他大可以像以前一樣走得瀟瀟灑灑,對女人的威脅或眼淚,他從來就是不為所動的,不是嗎?
但是那時候,他竟然清楚地意識到,失去她絕對不會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所以他選擇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