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的空虛讓她忍不住想抱怨,不過在看見他僅穿著一條內褲的完美臀部之後,她的嘴邊只剩下傻傻的笑。
蘇亭亭對自己翻了個白眼,在床上賴了老半天又滾動兩圈之後才甘願下床梳洗。
這時候,空氣裡已經飄來陣陣蛋香。
她從房間裡探出頭,發現他已經在廚房裡忙碌,忍不住取笑:「髒鬼,不先刷牙?」
「這樣你刷完牙就有早餐可以吃還不好?」正舞動著鍋鏟的曾清賢頭也不回地說。
嘖,他贏了。
她拍拍熱燙的臉頰,笑嘻嘻地鑽進浴室。
啾啾啾……模擬鳥叫的門鈴聲赫然響起。
「誰啊?」剛把兩顆荷包蛋端上桌的曾清賢皺了下眉,胡亂套上牛仔褲就去開門。
門外是一對老夫婦,看見他的表情好像看見鬼一樣。
「你們找……」
「爸!媽!」蘇亭亭的驚叫聲打斷了曾清賢的話頭。
這兩個是她爸她媽?
認知到這個事實,曾清賢的全身瞬間僵硬,蘇亭亭只得推開他讓自己的爸媽進門。
這時候,曾清賢才如夢初醒般轉回去,然後像一陣風一樣走回蘇亭亭的房間。
一轉眼,他已經穿戴整齊——其實就是穿上他的T恤。
他重新走回客廳,對著兩名長輩露出微笑。
「伯父、伯母。」
蘇爸爸立刻對他笑一笑,蘇媽媽卻是吭也不吭一聲。
看來,情況有點棘手。
「媽——」蘇亭亭拚命想緩和氣氛。
「他是誰?」蘇媽媽終於願意拿正眼看曾清賢了,只是那目光絕對是稱不上喜愛的。
「他是我男朋友……」蘇亭亭咬著嘴,看得出來非常緊張。
「你說他是誰?」蘇媽媽站起來,逼得蘇亭亭跟她對視。
「他是我男朋友……」她又重複了一次。
曾清賢有點驚喜,他第一次聽到她這麼清楚承認他是她男朋友,而且還是在她父母面前,這讓他情不自禁揚起笑容。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歪了蘇亭亭的臉,也打掉了曾清賢的笑。
「你做什麼?」曾清賢衝上去擋在蘇亭亭面前,衝著她媽媽怒吼。
她竟然敢打他決定要捧在掌心呵護一輩子的寶貝?
蘇媽媽後退一步,臉上有著驚恐,隨即又挺直背脊上前,喊道:「你這個流氓,想怎樣?想打我是不是?」
「媽!他不是流氓!」蘇亭亭哭著想衝上前,可是曾清賢死活不讓她再跑到她媽媽面前挨打。
「身上一堆刺青,不是流氓是什麼?」蘇媽媽的思想就是這樣。
「有話好好說,你把亭亭嚇壞了……」蘇爸爸拉著老婆勸道。
「你女兒都讓人家給欺負了,你還無動於衷?」
「他沒欺負我!」
「你給我閉嘴!什麼人不好交?交這種不三不四的——」蘇媽媽忽然打住,卻不是因為看到曾清賢陰鬱的臉孔的關係,她抽了一口氣,扭頭質問女兒:「是不是他逼你跟他在一起?」
第8章(2)
「不是!不是!」蘇亭亭猛烈地搖著頭。
「不是?那你怎麼會跟他這種人在一起?」
「我這種人是哪種人?」曾清賢終於忍不住了。
「流氓!社會敗類!」蘇媽媽罵得不留餘地。
「老婆!」蘇爸爸低斥了聲,連忙跟曾清賢點頭賠不是。
「我有說錯嗎?不然你說說看,你是在做什麼的?什麼來歷?」
「我是水電工。住在樓下。」
「水、水電工?」蘇媽媽愣了一下,又惡狠狠瞪著自己的女兒,「我們這樣盡心盡力栽培你,你非得找個工人自毀前程?」
「工人又怎麼樣?他工作很努力……對我也很好……」蘇亭亭已經哭到打嗝了。
曾清賢心疼地摟緊她,給她安慰跟力量。
「那是一時的,他不可能給你幸福!」
「為什麼不可能?你甚至不願意給他機會去試!」
「我怎麼能拿我女兒的幸福去試?」蘇媽媽的眼裡也全是淚水。
為人母的擔憂都讓所有人看在眼底,曾清賢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低頭看著蘇亭亭臉上斑駁的淚痕,忽然感到一陣椎心的疼痛。
幸福彷彿已經遠去。
那一天到了最後,曾清賢也只能默默離開一團混亂的現場,而蘇亭亭的爸媽一住就是一星期,在這一星期內,他們迅速幫蘇亭亭換了個新家。
可是兩位老人家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長久住下來,千叮嚀萬囑咐之後,就回南部去了。
一在車站送走了父母,蘇亭亭幾乎是立刻就狂奔去找曾清賢。
她以為他會跟她一樣心急如焚,迫不及待想見到對方,卻沒想到會撞見令自己心碎的一幕。
她先是看見一個婀娜的身影在水電行忙進忙出,對方見到她也是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微笑,然後曾清賢從裡頭走了出來,看見她也先是一愣,隨即當著她的面摟住那個女人。
「你……她是誰?」蘇亭亭咬緊下唇,拒絕相信這是真的。
「我女朋友。」不論是他的話還是他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都讓她心驚膽戰。
不可能的!
「你真壞!玩到人家找上門來了?」曾清賢懷裡的女人嬌滴滴地推了他一把。
「唉,我早該知道她玩不起。真麻煩!」他露出一臉後悔。
蘇亭亭幾乎要哭出來,可是她沒有。她隱約覺得不對勁。
他的改變來得太突然,太生硬,她幾乎可以猜想得到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可不可以讓我們談談?」她深吸一口氣,乞求著他懷裡的女人。
幸好,那個女人沒有拒絕她,爽快地離開了。
蘇亭亭緩緩踱步到曾清賢面前,後者卻是一聲不吭走回店裡,她只好跟著走進去。
才剛一踏進去,她就被他抵在牆上吻住了。
儘管唇舌被粗暴地蹂躪,她的心裡依然感到一陣狂喜。
她就知道他不會不要她!
像是要證明她的想法一樣,他鎖上大門,隨即把她抓回來吻得又深又狂,他的舌尖挑弄出更多津液,讓彼此瘋狂地吞嚥。
她在這樣的吻裡迅速化為一攤水,主動勾著他的脖子要得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