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口水了。」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深邃的黑眸中滿是寵溺的笑意。
轟地一聲,徐知菱一張小臉瞬間爆紅,有些惱怒自己剛才的反應。
「誰睡覺不會流口水啊!」她甩開他的手站起身,大聲喊道,「更何況,這、這還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為了照顧生病的你,我也不會趴在床邊累得睡著,認真說起來,你才是罪魁禍首好不好!」
她邊吼邊抬手擦著嘴旁兩側,生怕還有未擦乾淨的口水,惹他笑話。
「別人我不曉得,」他高大的身子緩緩向後倚靠在床頭,用種格外引人遐想的惑人語調開口,「但我敢保證我不是個睡覺會流口水的人,我睡覺時非常安分。」
齊昊嘴角噙笑,雙眸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尤其是……當有你睡在我身旁的時候。」
他炙熱的目光彷彿會灼人一般,看得徐知菱小臉不自覺通紅,雙頰一陣發熱。
「不、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家了!」她心慌羞澀的急撇過頭,打算逃離這過於曖昧的氛圍,「你自己注意身體,記得回去再吃一次藥,免得半夜又發燒。」
幾句交代完畢,她丟下了一直握在手裡的毛巾,匆匆奔出休息室,逃開時還因為過於心急,幾次不小心撞翻了東西,發出好大的聲響。
看著她狼狽奔逃慌亂背影的齊昊,打從心底湧起濃濃笑意,莫名心情很好的低低輕笑出聲。
糟糕,似乎不小心逗弄得太過火把她嚇跑了,可是他卻一點也不後悔這麼做,每當瞧見她羞紅著臉,無地自容的困窘模樣,他就有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滿足和愉悅,教人……怦然心動。
晚間八點半,已是眾人用完餐的時間。
齊昊在事務所收拾完東西,便直接開車到父親家,打算接女兒回去。
一進門,對上的便是坐在廳中正叼著煙斗與孫女下棋的齊父冷臉。
「哼,還真是稀客啊,咱們這位大忙人律師終於肯出現啦?回國這麼久,也不見你這位大律師回來幾次,我看啊,根本就把我們這兩個老的忘到腦後了。」
面對父親別有含意的嘲諷,齊昊一點也不以為意,他微微一笑,放下公文包,逕自步到母親身邊,俯身親吻她的臉頰。
「爸、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見到好久不見的心愛兒子回來,齊母歡喜得不已,她嗔瞪了老公一眼,要他閉嘴別盡說些掃興的廢話,然後笑咪咪的拉著兒子坐下。
「齊昊啊,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我今天接到小王的通知說你病了,現在覺得如何?好多了嗎?你啊,別總忙著工作,要多注意身體,知道嗎?」齊母關心的拉著他的手叮嚀道,生怕她這個工作狂兒子一忙起工作就什麼事也不管不顧了。
「你放心,我曉得的。」齊昊一貫微笑的安撫著母親。
一旁,齊父則是從鼻孔冷冷哼了聲。「哼!」他敲了敲煙斗,將裡頭的煙灰倒了出來,硬聲道:「我說,你究竟什麼時候要回來?在外面混了這麼久,也該回來接管公司了吧?」
他已經給他那麼長的時間去做想做的事,現在,也該是時候回來為自家公司貢獻能力了。
「我說過了,我沒打算回來接公司。」齊昊語氣平靜的說:「我喜歡律師這職業,並沒有轉行的打算。」
「你這臭小子!」聽了他的回答,齊父氣得差點爆血管,「都這麼多年了,還是一樣死腦筋!」跟頭固執的驢子一樣。
「你若真想找人接管公司,可以考慮之前我給你的建議,找專業經理人來接手,相信他們會做得很好的。」他依然是一副平淡的表情,卻說出令人吐血的拒絕話語。
果然,齊父爆炸了,「你閉嘴!自家的公司給外人接,這像話嗎?幸好老子早八百年前就對你不抱希望了,也幸好咱們家除了你這臭小子外,還有個聰明、可以依靠的乖孫女在,否則咱們齊家的光榮就全斷在你手裡了!」
他指著兒子的鼻子,毫不留情的一陣飆罵。
一旁,齊依庭見狀,連忙撲上前去替自家爹地解圍。
「爺爺,爹地不接,那是他沒眼光,不過沒關係,還有依庭在,依庭以後一定會接管爺爺的公司,把公司發揚光大,您就別生氣了嘛,生氣對身體不好喔。」她一邊撒嬌哄著齊父,一邊扯著他往樓上拖,「您不是說昨天在拍賣會上買了個新的鼻煙壺嗎?依庭好好奇,您帶我去看看嘛。」
「好好好,爺爺這就帶你去看。」齊父被她哄得笑開,「咱們這就上樓去看鼻煙壺,不理你爹地。」
他撐著枴杖,帶著孫女上樓,經過齊昊身旁時還忍不住憤怒的哼了聲。
「這小氣的老頭!」齊母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老公上樓的身影,她轉頭拍手安慰著兒子,「別理你爸爸,他就是嘴硬,其實心裡還是很以你在律師界的表現為榮的,你不知道啊,他在書房都偷偷藏著你在國外打贏官司的報導雜誌,一天到晚跟他那些老朋友們炫耀,標準的口是心非。」
齊昊微笑凝視一直勸慰著自己的母親,「我知道的。」
齊母這才安心的笑了,轉而問起他最近的生活。「對了,你呢?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認識什麼新對象啊?」她笑咪咪的問道,「你都單身了這麼久,也該是時候找個對象陪陪你了。」
「陪陪我?美麗的齊太太,你認為我這麼需要人陪嗎?」他不答反問。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孤身一個人,依庭都大了,你也該為自己好好考慮一下了。」齊母解釋道,不知想到了什麼,語氣不禁有些遲疑,「你……該不會還忘不了那個女人吧?」
「哪個女人?」他挑高眉。
「就是依庭的媽媽李芝潔啊,聽說她最近回國了,四處在打聽你的消息……」
她幾個老牌友得知這消息,急匆匆的跑來向她報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