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閃著希望的雙眸,他什麼也顧不了了!他只知道,他在乎子菱!他愛子菱!
一看見她的淚,他所有的顧忌、一切的擔心全都被他拋諸腦後!他失去過雪凝,不能再失去她!
「像……在乎一個妹妹那樣的在乎嗎?」她充滿希望的眼底又蒙上一層陰影。
「不--」他搖頭,深深地歎息。他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他靠近她,在她額前印上一吻。「子菱,我從來就沒把你當妹妹看待,我不能。」
「那--是什麼呢?」他的氣息貼近她的,令她喘不過氣來,他未吐出的答案讓她的一顆心怦通怦通地跳,聲音之大,連她自己都能聽見。
他笑,是那種充滿魅力、能震動她心魂的微笑。
然後,他的唇,情不自禁地印上了她的。
天!然後,她整個人就像跌進一團雪裡,分不清方向、看不見一切。她完全無法思考。他的唇、她的舌,他充滿陽剛的男性氣息,完全充塞在她胸臆,她屏住了呼吸,深怕這一切就在喘息間溜走。
「閉上眼,小傻瓜。」他命令。聲音低沉而沙嗄。
她聽話地閉上眼,但這一閉哏,所有的知覺彷彿在一瞬間變得極端敏銳。她感覺到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所到之處,像燃起一團團火焰,她幾乎要被燒灼,卻又渴望被那燙人的熱度所灼傷。
她感覺到他身上揉著汗水和青草的味道,隨著他的吻,在她身上流動。而他的唇,噢!她低吟出聲。她從不知道,一個吻可以是這樣的感覺。
「啊……」她聽見自己呻吟。那是她的聲音嗎?她不敢相信。那是--全然滿足的,聽起來……好羞人,但,她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是緊緊地、緊緊地環抱著他的頸項,不再鬆開。
老天!他忍不住低吼出聲。她柔嫩的唇瓣被他舔吮得紅腫,她丁香般的小舌生澀地學著他的律動。而她的手,緊緊攀住他的頸項,彷彿隨時都會癱軟在地。他無法克制地攬住她的腰,加深了那個吻。她柔軟的身軀,焦躁地緊貼著他移動,讓他幾乎要崩潰。
她的婉囀呻吟,收進他耳裡,根本就成了讓人發狂的催情劑。
她的心跳如擂鼓,無法再承受任何一個刺激。否則,他真會當場要了她。
他收回了他的吻,卻引得她再度呻吟出聲,地無力地攀附著他,喘息聲清晰可聞。
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渴望,卻只能挫折地低吼出聲,緊緊地將她揉入自己懷中。「天哪!子菱!看看我對你做了什麼!」她嬌羞地倚偎著他,雙頰如火燒般滾燙。她沒有想到,他竟會這樣表達她的感情,輕觸自己被吻得有些疼的嘴唇,她羞得往他懷裡鑽去。
「噢!」他挫折地呻吟,再開口時,聲音低沉而沙嗄。「老天!子菱,請你別再這麼動了,否則,我沒有把握自己會再做出什麼事。」「唔!」她低吟,像只傭懶而滿足的小貓。
他笑,將懷中的她攔腰抱起。引起她一陣驚呼。「「沈」大哥?」
「還叫「沈」大哥?」他輕點著她朱紅的唇。「叫我「浩」。」望著她酡紅的雙頰,腳下邁著大步接近床榻。
「浩」。這名字,她已不知在心底喚了千百次,但買到了嘴邊,卻是那麼羞於啟齒。
他走近床榻,輕陘地將她放下,而他,則撐起雙臂半伏在她胸前,整個身軀籠罩住她。「叫我。」他命令。
彷彿被催眠似的,她聽見自己的雙唇輕輕地吐出:「「浩」--」他滿足地笑了,再次地吻住了她,良久--才緩緩放開。
「浩」。
這不是他的名字,但,在她這麼叫過後,他彷彿覺得,「沈浩」這兩個字重新有了意義--從現在起。
「我喜歡聽你這樣叫我。」他又再輕啄了她一下,然後起身離開床榻。「休息一會兒,我去準備些上山的事,乖乖待在這兒等我回來,知道嗎?」她拉住被褥,露出半個小臉幸福地道:「嗯!」
第四章
二十八年來,他的感情第一次有了歸屬。(或許該再加十八年?他在乎。)但對於禾來,他卻還來不及想該怎麼做。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子菱他的真實身份?該不該兒子京和雪凝一面?而他和子菱的未來又該如何?他全無頭緒。
面對子京和雪凝的憂慮,始終在他腦海裡盤旋不去。他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更怕子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在這之前,他以為自己可以壓下那份情感,將子菱平安地送還子京,然後,遠走高飛,讓李陵永遠地消失。但現在,他無法再作任何決定。
他愛子菱。無法自拔地變上了她。雖然連他自己無法解釋,這樣狂猛又激烈的感情為何會發生在他身上?但它就是發生了。如今他才知道,當年對雪凝的愛只不過是一種迷戀;雖然,剛開始他是被子菱醏似雪凝的容貌所吸引,但在他內心深處,卻清楚地知道,子菱早已緊緊地捉住了他的心。
她是那麼美、那麼純真。她身上有著雪凝的柔、卻也有屬於她自己的溫柔和堅強。
而她的活潑、她的俏皮,更溫暖了他冰封已久的心。
或許,在治好子菱的雙眼後,他會想出解決的辦法來。
眼前他必須做的,就是先治好子菱的雙眼。
如果必須告訴她真相,他希望是在她看得見的時候,因為他不知道這件事會對她帶來多大的影響。但他不想冒險,他不希望她是在最脆弱的時候知道這件事。
至於其它,就交給時間來解決吧!心意既定,他揚手揮鞭,催促著馬兒加快腳步朝天倫山前進。
動身之前,子菱托他差人送信息給遠在黑風堡的子京和雪凝,告訴他們她一切平安,只因喜歡上青海的景致,所以想多待些時日。
她不想讓爹娘擔心。這樣的作法他可以理解。換作是他,可能也會這麼做。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幸好他能待在她身邊照顧她,否則,以她倔強的個性,可以想見,就算沒人陪她,她還是會僱人送她上山的。所以他只得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