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維楨被他這麼一說,也覺得肚子開始飢腸轆轆了。
他們搭著捷運來到著名的「美麗島站」,準備往攤販聚集的六合夜市進攻。
只不過在吃晚餐之前,孟以浩竟然先帶著鍾維楨來到一家精品服飾店。
「你要進這家店幹嘛?」這裡賣的都是女生的衣服耶!
「你身上這套衣服要先換下來。」孟以浩一進店裡就開始用他精準的眼光幫鍾維楨挑衣服,絲毫不浪費時間。
「啥?」她的衣服穿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換?
「小姐,平常上班也就算了,但你竟然連下班時間都穿成這樣……」孟以浩很不以為然地用藐視的眼光將鍾維楨從頭到腳掃射了一遍,「我告訴你,我平常可沒有帶老姑婆上街的嗜好。」
「什麼老姑婆?你……」鍾維楨的抗議才說到一半,便有兩件衣服朝著她迎面飛來。
「拿去,到更衣室把這套衣服換上。」孟以浩擺明了不容她拒絕。
「你……」鍾維楨正想反駁,突然發現女店員對他們投來關注的眼光,為了不引起騷動跟造成別人的困擾,她也只好屈服於他的淫威了。
孟以浩幫鍾維楨挑的是一件粉紅色的絲質短褲跟一件荷葉邊短袖襯衫,再搭配她原來的高跟鞋,換好裝之後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孟以浩看著鍾維楨,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大概可以想像得到她換完裝之後會是什麼樣子,不過實際看到之後,還是不免讓他驚艷了一下。
「你看,你這樣不是很好看嗎?」孟以浩從鍾維楨的身後搭著她的雙肩,與她一同看著更衣鏡中的自己。
「可是這褲子好短哦!」鍾維楨不自在地拉扯褲緣,試圖增加它遮蔽的範圍。
她向來把自己包得緊緊的,不習慣這樣露胸露腿。
當鍾維楨還把注意力放在雙腿上的時候,孟以浩突然拔掉她頭上的髮飾,頓時讓固定在髻上的一頭秀髮瞬間傾瀑而下。
「欸……你幹嘛?」鍾維楨立刻轉身去搶孟以浩手上的髮飾,然而這個劇烈的動作卻讓她柔細的秀髮因此而擺盪得更加生媚。
孟以浩為了不讓她搶到,便把髮飾藏到身後,結果心急的鍾維楨一時沒細想,竟然為了把手探到他的身後去拿髮飾,直接對著他整個人抱上去。
這個純屬意外的親密之舉,頓時讓兩個人都呆住了。
下一秒,鍾維楨立刻從孟以浩身上彈開。
「呃……我……」她整張臉漲得通紅,大腦也失去了言語能力。
「嗯……眼鏡我就勉強讓你通過吧,但包頭不行……」孟以浩雖然力持鎮定,但是他所受到的衝擊卻不亞於鍾維楨。
剛才她整個人撲進他懷中的時候,她身上特有的體香也隨之竄入他的鼻間,讓他的心頭產生一陣難以言喻的騷動。
她的味道比他想像中還好聞,但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嗯!」尷尬的氛圍讓鍾維楨噤了聲,她乖乖順了孟以浩的意,不再與他爭辯。
經過了一天的勞頓,兩個人的肚子早已高唱著空城計。
「哇,好多攤販哦!」鍾維楨吞了一口口水,食物的香氣讓她的唾液不斷分泌。
「你想吃什麼?」看著她發亮的雙眼,孟以浩不禁覺得好笑。
「等一下,我看看哦!」他們從入口一路往前走,每一攤都讓鍾維楨食指大動。
土魠魚羹、烤肉串、胡椒餅、海鮮粥、八寶冰、木瓜牛奶、棺材板、肉圓……
天哪,每個看起來都好好吃哦!她好想每種都來一份,可是又吃不了那麼多。
「決定好了嗎?」孟以浩其實並不急著吃東西,不過看她好像很餓的樣子,如果再不快點拿食物餵她的話,他怕她的口水真的會流下來。
「等等,再讓我考慮一下,因為我想吃的太多了,很難決定……」
「呵,傻瓜,這有什麼好猶豫的,那就每一種都吃就好啦!」
「可是我一個人吃不完啊!」她當然也想每種都吃。
「那再加上我,兩個人不就吃得完了?」孟以浩輕輕點了一下鍾維楨的額頭。
「你?」孟以浩這句話讓鍾維楨愣住了。
「對啊,看你想吃什麼都來一份吧!我們一起分著吃。」
「哦,好……」鍾維楨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感動。
這幾年下來,她總是習慣一個人吃飯,習慣到連「要是一個人吃不完,那就兩個人一起吃」這種簡單的道理她都想不到。
鍾維楨偷偷看了身旁的孟以浩一眼,她突然很感謝這次有他陪她來出差,因為他的關係,今天的晚餐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他們兩人逛遍了整個六合夜市,幾乎把所有看起來吸引人的美食都吃過一輪。
「呼,不行了,我真的好飽哦!」鍾維楨又滿足又痛苦地拍拍肚子。
「怎麼樣,開心了吧?」看她這麼滿足,他也不自覺露出笑意。
「超開心,我很久沒有這樣痛快地大吃一頓了!」鍾維楨此言不假,因為她平常吃飯都只是為了吃飽,很少花心思在享受美食上面,今天因為有孟以浩的陪伴,她才可以大肆品嚐夜市小吃的美味。
「那我們買杯檸檬愛玉來喝吧,順便幫助消化。」
「好啊!」要是飲料的話,她還喝得下。
鍾維楨在飲料攤子前買了一杯檸檬愛玉邊走邊喝,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她才突然想到,她忘了跟老闆多要一根吸管了。
「哎啊,你等我一下,我再回去幫你拿一根吸管。」鍾維楨急急忙忙想回頭。
「算了啦……」孟以浩及時拉住她,「都走那麼遠了,不要再回去了。」
「那這樣你要怎麼喝?」這根吸管她都用過了。
「我沒差。」孟以浩毫不在意地從鍾維楨手上接過飲料,直接就口喝下。
孟以浩毫無預警的舉動,頓時讓鍾維楨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他直接含住她喝過的吸管?那這樣不就等於……間接接吻了?
這令人難為情的聯想,讓鍾維楨的雙頰瞬間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