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麼?」
被男人牢牢握住的手腕,傳來陣陣屬於他的熱度。
望進白鐸凡專注熾亮的黑眸,黎筱沛只覺臉頰升溫,心跳亂了節奏,分不清究竟是感冒病況加重,抑或是因為他?
當他緩緩傾身靠近,她思緒紛亂,一度以為他會吻她。但他只是探出手,帶著薄繭的拇指溫柔而眷戀地輕拂過她唇角,也在她心頭深深烙上一道印記。
時間,像是凝住了恆久,又短得令人歎息。
而後他微微撇身,並未拉開太過親暱的距離,卻將沾有她唇上果醬的指尖舉至自己唇畔,緩緩吮上那抹艷麗且挑情的莓紅色酸甜滋味。
過程中,他的眼神不曾離開過她。
她則是目不轉晴地盯著他修長優雅的手指,感覺室溫似乎升高了十幾度,讓她頭暈目眩、口乾舌燥,有股羞人的衝動渴望張口含住他指尖,為他舔吮去那抹誘人犯罪的紅艷--
或是直接吻上那張性感到罪惡、令人想入非非的男性薄唇!
「你……在做什麼?」她覺得喉嚨好幹。
「沒什麼,只是幫你擦乾淨,有什麼不妥嗎?」
他一臉無辜,灼熱的左掌像是握上了癮,始終不曾鬆開她右手,拇指似有若無地輕拂過她細嫩手背,引發她一陣敏感的悸顫。
「你這舉動未免太親暱,會讓人誤以為……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你在勾引我!」她又羞又惱地脫口指控。
這男人明明有那麼多名媛千金可選擇,為何偏愛戲弄她一名小助理?
「如果我是呢?」他不慌不忙反問。
「咦?」被他毫不含蓄的坦白怔住,她的心跳放肆飆速,懷疑自己因壓抑太多渴望而產生幻聽。
「如果我就是在勾引你、誘惑你,你願意接受嗎?」
將她倏然暈紅的臉龐盡收眼底,他饒富興味地挑高了眉,語調輕柔而誘人,隱隱透著危險,臉上笑容益發猖狂。
「你……我……」被那張太過邪肆的臉龐眩花了眼,黎筱沛為之屏息。
「你不拒絕,我就當是同意了。」
看她結結巴巴吐不出一較完整句子,白鐸凡如烈酒般醇厚醉人的噪音在她耳畔低回誘哄,下一刻,翩然落下的唇便將她來不及說出的零碎字句全數隱去。
他的吻霸道又溫柔,強悍又誘惑,唇舌時而輕戲試探、時而翻攪勾引著她的順從,黎筱沛暈眩地被他囚禁在懷中,徹徹底底亂了方寸,也無力抵擋這純男性的魅力。
直到一吻結束,白鐸凡滿意地端詳著她酡紅的臉龐,像在欣賞自己一手打造的精心傑作,當修長指尖輕劃過她濕潤微腫的唇瓣,才剛品嚐過的甜美滋味躍上心頭,這一吻非但無法饜足他的渴求,反倒燃起體內簇簇火苗,教他凝望的眸心倏地深黯幾分。
她覺得自己快被他太過熾熱的眼神灼傷。
想抬手遮住那雙炯亮的瞳眸,可她終究沒有膽量恣意妄為,只能傻怔怔地瞅著他,心跳如擂鼓。
「我、我感冒……你會被傳染……」聽聽她在說些什麼?簡直是殺風景到極點!
話才剛脫口,黎筱沛就羞窘至極地緋紅了雙頰,輕咬著粉唇只想一頭撞上那棵綴飾華美的聖誕樹,以逃避他的目光。
而白鐸凡只是眉角微掀,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大貓,嗓音溫醇醉人地在她耳畔低詢。「在你眼裡,我像是這麼虛的男人嗎?」
噢,這個自信跋扈卻又令人怦然心動的惡男!
相較於她的羞赧無措,他一臉波瀾不興,彷彿剛才的事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她妒羨他的淡定,更懊惱自己的不爭氣。
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老天能幫忙治一治這個囂張的壞男人,至少讓他看起來不要這麼該死的誘人墮落,可以嗎?
第7章(1)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黎筱沛這輩子許願還沒如此靈驗過。
「就跟你說不要逞強吧!」
瞪著辦公桌前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脹紅俊臉有一半遮掩在醫療用口罩後,卻仍堅守崗位不肯回家休養的男人,她重重放下一疊文件歎息。
「還敢說……咳咳、也不想想是誰害的!」白鐸凡向來犀利的眼神因重感冒而削弱許多,這記瞪視少了威嚴,反倒像個鬧脾氣的孩子。
「都說了感冒會傳染你不聽,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想起週末夜那一吻,黎筱沛雙頰隱隱發燙,連忙從腦海中揮去太過羞澀的回憶,專心叨念某個不聽勸告嘗到苦果的男人。
那夜他不聽勸阻執意吻了她後,已重感冒數日未見好轉,反觀她這個病毒帶原者,天生健康好體質連流感病毒都不是對手,不過輕咳個兩天就痊癒,完全把男人的顏面踩在腳底下。
「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心儀的男人?」他揚眉一瞥,直擊要害。
「什、什麼心儀的男人?少往臉上貼金!那天明明是你主動誘惑……」她臊紅著臉否認。
「但你並沒有拒絕,不就代表你對我也有好感?我們交往吧。」他像個攻城掠地的土匪頭子,一步也不肯退讓。
那夜,火熱而迷醉的一吻過後,他更加確定對她的感覺不僅僅是單純慾望,而是一種更深層熱切的情感,過去他不曾對任何人、甚至任何一任女友有過如此強烈的悸動與執著--她是唯一的特例!
而依照她羞澀卻又不失熱情的回應,相信她對自己也有好感,只是當白鐸凡信心滿滿的向她提出交往請求,回應他的卻是一張錯愕的俏顏。
「這怎麼行?你母親不會同意你和一名助理交往的。」
黎筱沛驚慌失措的反應完全不在意料之中,白鐸凡皺著眉還來不及說上一句,她又急急說道:「再說萬一被同事知道怎麼辦?小助理攀上大總裁,背後的閒言閒語肯定不會少,他們會如何看待我?許特助會怎麼想?辦公室戀情通常不會有好結果,你是老闆自然沒在怕……但我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