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接連面對父母去世的打擊,原本令人嚮往的幸福家庭就這樣破碎凋零,他的心不由得狠狠一抽,心疼她的遭遇,更不捨她的堅強。
「這些年來,辛苦你了。」緊緊將她擁入懷中,他疼惜道。
如果可以,就讓他來守護她吧!
倘若縈繞在胸口的心疼與憐惜是愛,那麼,白鐸凡終於發現自己也會愛人、也有能力去愛人,因為遇見了她,讓他擁有這般溫暖柔軟的感情,也讓他明白,一旦識得愛情滋味,便再也無法回頭。
這輩子,他從未如此渴望擁抱、佔有一個人。
只有她、唯獨她!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辛苦了這麼久,也該有雙堅實可靠的臂膀讓她倚靠休息,而他,有自信成為最完美的人選。
黎筱沛無法想像是怎樣的緣分將他倆牽在一起,但卻由衷感動著、喜悅著,情願相信也許正是爸媽在天上的安排,才會讓兩人在相隔十多年後再次相遇、相認。
「緣分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不是嗎?」
淚,無聲滑落臉龐。
她又哭又笑地說著,傻氣地胡亂抹去頰畔淚水,教他不合地溫柔制止。
「別哭,這說不定是你父母在天之靈的庇佑,因為心疼寶貝女兒,特地安排值得信賴又可靠的我來代替他們照顧你,你該滿心歡喜地接受而不是哭哭啼啼,還是你對爸媽挑選的對像有意見?」白鐸凡故意惹她發笑,卻不經意說出了與她心底同樣的想法。
也許冥冥之中真有一條看不見的紅線牽著兩人,他們才能在茫茫人海中再度遇上彼此,並戀上對方。
「不,我很高興是你!」這一刻,黎筱沛不想再否認心中的情感,也不想再壓抑內心的渴望,傾身向前主動吻上他。
她愛他!
是的,早在察覺自己的心已一點一滴陷落前,她便愛上了這個揚言不相信愛情,卻為了她放下身段到安養院當志工、擠夜市吃路邊攤,還處處呵護她的男人。
她熱情而主動的獻吻也許一開始意外怔住了他,但白鐸凡很快就奪回主控權,他向來是個霸氣的男人,在這方面當然不讓她專美於前。
一個吻,如同燎原的星星之火,點燃彼此壓抑已久的熱情,也延燒出心中最深層的慾望,他們像兩頭嬉鬧廝打的獸般急切而不耐地互相撕扯著衣物,小心翼翼碰觸對方裸裎的身軀,探索渴求已久的禁域。
她細細審視他的流轉眼波令他血脈賁張,彷彿她視線所到之處,都足以灼燒他的肌膚、吞噬他的靈魂,而她眼底毫不掩飾的讚賞更教他勃發昂揚。
倘若她是女神,那他就是願為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聖戰騎士。
……
「累了嗎?」稍稍平穩了氣息,白鐸凡看著身旁像只饜足貓兒般一臉倦意的她,心中湧起一股滿足感。
「唔,還行。」她鼻音濃濃地軟語回道。
「只是還行?」這話擺明是在挑戰他的男性自尊。
白鐸凡黑眸微瞇,嘴角邪氣揚起,好商量地建議道:「那不如再來一次?」包準她累得明天腿軟下不了床!
「還來?你別鬧……呀!好癢!」她又叫又笑地閃躲他的親吻攻勢,直到她氣喘吁吁地嚀聲求饒,他才稍稍收斂了點,但高大身軀仍輕覆著她,瞇眼享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遲遲不肯退讓。
「我喜歡和你如此契合的感覺。」他目光灼灼地俯視她,醇厚的嗓音訴起情話如美酒般醉人,為她白皙臉龐染上一抹酡紅。
今夜發生曲一切,儘是他不曾體驗過的純粹歡愉與充盈滿足,原來愛上一個人如此美好,過去他是如此無知而自恃,卻從不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直到她的出現觸動了他的心,他感謝她教他識得了愛。
「過陣子,帶我去給伯父伯母上炷香表示心意吧。」
白鐸凡突然開口,想親自向黎家父母表達謝意,感謝他們過去對他的關懷,也想請兩位長輩放心,他會好好照顧他們的獨生女,盡其所能地愛她、呵護她、守候她,不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你想去祭拜我爸媽?」面對他慎重的提議,黎筱沛既訝然又感動。
「這是應該的,不是嗎?」他回以一記篤定微笑。
「我真的開始相信,能再次與你相遇,是爸爸冥冥中為我們牽起的紅線。」以小指輕輕勾住他的,她寧靜的臉龐洋溢著感恩與幸福。
「當年伯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翻身側躺在旁,他一手撐著頭,一手輕撫她令人迷醉的嬌顏,好奇低問。
「車禍。」她望著房內空蕩蕩的天花板,靜靜開口。「因為年紀太小,很多細節都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天晚上下著大雨,接近打烊時間,有位客人東西忘了拿,爸爸說要開車送去,就在離飯館不遠的山路上和另一台車發生追撞翻車墜谷,再也沒有回家。」
「他是在你家飯館的那條山路上出意外?」
「嗯。」憶及往事,她忍不住傷心歎息。
「記得你曾說過他是在你十歲時去世,那就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你還記得日期嗎?」白鐸凡沉聲追問,顯然對此事非常關心。
「當然,爸的忌日我怎麼可能忘。」
輕聲道出那烙在記憶裡令人心碎的日子,就見他面色深凝,黎筱沛這才發現自己未免太不會挑時間,居然在兩人第一次做完那種、那種羞人的運動後,聊如此悲傷的話題!
「欸,那個、時間不早也該睡了,你……」她揪著棉被欲言又止,美眸眨眨地望著他,表情好生遲疑。
「你想趕我走?」黑眸危險瞇起,他一副打算在這兒駐守紮營的氣勢。
「你要留下也是可以,只是床很小……」她囁嚅,哪有膽子把總裁吃干抹淨後趕出家門?
「很小就擠一擠,有什麼關係?」搶過棉被一角,他隨和地哼了聲,仍不忘建議。「下回可以到我那邊,床很大,發揮的空間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