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色狼!你想做什麼?」
領悟到抵在雙腿闖的勃發硬物代表什麼,她謊亂地對著身上男人又推又打,驚叫不休,殘存的酒意瞬間蒸發殆盡。
「搞什麼?你安分點,誰會想對你……」
白鐸凡還來不及解釋這令人尷尬的情境,就被身下的女人曲膝狠狠一踢。
「唔!」抿緊的薄唇逸出一聲痛苦低喘。
他雖然及時閃躲,卻只避過重點部位,大腿被黎筱沛發狠使勁一踹,教他瞬間緊繃,痛到咬緊牙關無法動彈。
在有苦難言的混亂時刻,忽然響起急促的叩門聲。
「白先生,您不要緊嗎?我聽見房裡傳來好大聲響,喚您又沒回應,該不會是受傷了?為了確保您的安危,我要冒昧進去了!」
「慢著、別……」
白鐸凡還來不及阻止,擔心房客安危的私人管家就已開門入內,只是當他瞧見房內的情景時,原本憂心忡忡的神情頓時化為錯愕尷尬。
地毯上,一對男女衣衫不整地交纏成麻花卷,這景像、這氣氛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對照先前房內傳出的激烈聲響,無須贅言,管家也明白自己打斷了什麼綺情緋事。
「抱歉,不好意思打擾到您,我這就離開。」不愧是經驗豐富的私人管家,原本一臉的錯愕不過幾秒就整肅為專業淡定的表情,並準備關門退下。
「等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咬牙忍著疼痛,白鐸凡嗓音嘶啞道。
「滾開,色胚!」趁身上男人分神之際,黎筱沛再次兇猛一踢,讓他痛得翻身,她則一躍而起,抄了掉在角落的包包直往門口沖。
這一幕著實讓守在門邊進退不得的管家看得目瞪口呆。
「喂,你別跑……快攔下她!」白鐸凡對杵在門口的管家喊道,這才讓對方猛然回神,可惜遲了一步。
「呃、很抱歉,白先生,那位小姐已經搭電梯離開了……」
無功而返的管家面對房內一團混亂,猶豫著該不該上前攙扶強忍痛楚、走路還一跛一跛,顯然是被方纔那名嗆辣女子踢得不輕的VIP貴客。
「算了,我沒事。麻煩你請人把這清一清,損毀的物品記在房間帳上。」朝管家擺擺手,他按著隱隱作痛的大腿,咬牙嘶聲道。
反正很快就會再見。
屆時,這筆帳他非跟那個魯莽又無禮的女人仔細清算!
第2章(2)
「針對這次高層人事異動,預計近期公司股價將下挫……」
「人資部的檔案昨日送達,第一波裁汰名單也已出爐……」
平穩行進的轎車內,清冷男中音有條不紊地做著簡報。
白鐸凡神情冷峻地盯著筆記型電腦螢幕,對耳邊的報告不置一詞。
「有什麼問題嗎?」許特助蹙眉低問,金框鏡架後的黑眸淡淡掃過讓白鐸凡異常專注的資料。
那是人資部昨天提供的員工個人檔案。
「黎筱沛?這個女職員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秘書室裡的一員……才二十六歲年資竟然有七年多?大學時就在秘書室當助理工讀生,畢業後升任正職,這麼說來她是前任老總時代的員工,看她的模樣,實在不像你三舅會續聘的秘書類型。」迅速瀏覽人事資料,許競喬有些意外,言談間毫不掩飾對章鈺勝的輕蔑評價。
畢竟章鈺勝花名在外,手下任用的秘書儘是美艷的年輕女子,整個秘書室還被外界戲謔為總裁後宮。
檔案中的黎筱沛相貌堪稱清秀,但距離章鈺勝欣賞的品味仍有段落差,她的學經歷雖然完整卻不突出,不免讓人納悶,她是如何在學生時期就進入競爭激烈的鉑宇科技工讀,畢業後更直接晉陞為秘書室一員,並在三年來由章鈺勝主導的美女環伺的秘書室穩穩坐鎮,沒有被其他野心勃勃、渴望有朝一日躍上枝頭做鳳凰的女人一腳踢下這個人人爭搶的肥缺?
「這女人,有點意思。」支手撫著下顎,白鐸凡似笑非笑地下了結論。
「你認識她?」許競喬問。
「說來話長,不過是曾有機會接觸過。」一想起昨夜自己和這女人結下的梁子,白鐸凡的眼底就掠過一抹惱意。
「原來這女人就是造成白總您上任第一天就面色不善、心情躁鬱的主因?」不愧為欽點的御前特助兼多年好友,許競喬一語直戳他心中痛處。
「嘖,『白總』?少拿這種老套拘謹的稱謂調侃我。」別以為他聽不出這男人話中的暗諷。「這次臨危受命放下倫敦的事務,將你一併拖下水飛來台灣救火,你還在記仇?既然事已成定局,不如就放手一搏,省得讓一群老狐狸看扁了。」
這話,讓許競喬哼了聲,扶了下鼻樑上的眼鏡,注意力轉回手中資料,不再抬槓。
白鐸凡和許競喬是在劍橋留學時的好友,早在讀書時期就各展長才,以跳脫傳統窠臼的新穎思考模式,替一些亟欲突破的中小型企業提供市場分析與行銷策略,在業界漸漸闖出名號,還未踏出校門就被多家知名企業爭相延攬。
畢業後他們放棄大企業的高薪聘任,選擇善用學生時代賺進的第一桶金和累積的人脈,與幾名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倫敦西區成立了間企業整合顧問公司,五年多來已有不錯的成績。
這回若非受到向來疼愛他的外公欽點,加上母親在越洋電話中動之以情、鬧之無理的威逼懇求,白鐸凡也不會放下工作,順道拖好友下水,一同歸國整頓三舅留下的爛攤子。
身為家族外戚,他不但要面對一群虎視眈眈的親戚,還要扛起公司營運業績,責任不輕,他卻視為挑戰。
而他一向喜愛挑戰,愈是艱困愈令他熱血沸騰。
目光再次移向電腦螢幕上的員工資料,黎筱沛笑得甜美的照片映入他眼底,可經過昨夜那場混亂,白鐸凡清楚明白這女人有多危險、多麼不可理喻,他暗暗勾起唇角,等不及再次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