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彥露出了苦惱的表情。『雲姨,不然這樣,我先找個人來保護你,等小彥長大,再一起保護雲姨好不好?』他一個人,沒法子又要保護娘,又要保護雲姨啊!
水柔和千雲同時笑開了。『好啊!』千雲笑道。『那你可要找個像你一樣厲害的人來保護雲姨喔i』
『一言為定!』小腦袋點頭如搗蒜。
央 釆 央
『兩位姑娘,不是本官要為難你們,這實在是‥‥將軍的命令啊!』石縣令邊
擦著冷汗,邊顫抖著聲音說。『請兩位姑娘行行好,就接下這樁生意吧,要是你們不接,怕我這縣令的頂戴也要保不住了!』
『有這麼嚴重嗎?不過是一百件皮襖罷了,就算有事,也該是咱們錦繡坊,怎麼會跟大人您扯上千系b』駱千雲百思不得其解。
『這‥‥兩位姑娘有所不知,柳將軍現在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說的話就像聖旨一樣。這回他是專程到咱們鎮上來的,要是得不到
他要的東西,你想我還有命嗎?』
想起將軍那凶暴的樣子,才一皺眉,他就嚇得快魂飛魄散了。
『水柔,怎麼辦?』千雲皺眉望著她。
『這‥‥』
『石大人,將軍請水姑娘過堂-敘!』偏堂突然走出一名冷面俊逸的男子,傳達將軍的命令,瞧他的裝束,很明顯,是將軍手下的武將。
『太好了!』縣令彷彿如獲大赦。『水姑娘,你要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對將軍說吧,我...‥實在是做不了主的。』
『好吧!』水柔勉為其難地頷首。『就請這位官爺替我們帶路。』說完領著千雲一同走向那男子。
待水柔過了門檻,那男子竟擋住了千雲冷冷地道;『將軍只請水姑娘一人。』
千雲急了,喚著水柔。
水柔看了看那位官爺,又看看焦急的千雲,開口道;『不礙事的,千雲,我去去就來,你先回坊裡去吧!』
『姑娘請回!』冷面男子仍面無表情地道。
千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一怔,像是在驚異從未有人敢對他這麼做,才一眨眼,又恢復了原先冷然的表情。
『水柔,你別怕,我在這兒等你的消息。』千雲叮嚀著,又瞪了那男子一眼,像是在說;『要是水柔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沒了!』
『我知道,但你還是先回坊裡去吧!』要千雲一個女人家待在府衙裡總是不妥,還是讓她回坊裡去等比較讓人安心。
那男子不再看她,逕自轉身走在水柔跟前。
長長的迴廊裡,只聽得她一人的腳步聲。那官爺是走在她跟前,但他的腳步極輕,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水柔覺得氣氛相當尷尬,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官爺如何稱呼?』
『你不需要知道。』頭也沒回,一句話就打斷了她的問話。『到了。』他停在一扇門前。『將軍在裡面等你。』手,直接推開門,做了個請進的姿勢。
水柔猶豫了一會兒,才踏進門檻,門就立即被關上。
『你來了。』低沉的嗓音自窗邊傳來,在陰暗的大屋內顯得格外駭人。
這應該就是將軍了吧?水柔朝前揖了揖。『將軍,錦繡坊水柔‥‥』
『我知道你是誰!』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聽來有些慍怒。
水柔微微抬眼,只見白花花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形成了陰影,令人看不真切,隱約只可見他高大的身形。
『抬起頭。』他上前一步。『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忘了我。』聲音裡有著明顯的譏嘲。
柳郎
水柔的大眼裡霎時間充滿了淚水,一時間,所有情緒,思念、痛楚、愛戀,全都一湧而上,揪住了她的心。
他在她夢裡不知出現過多少次,每回她總希望能聽見他喚她一聲水柔,但待他真的出現時,她卻懷疑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一點都沒變。還是像五年前一樣,那頭亂髮、深邃的眼眸,早已深深印在她心底,抹也抹不去。唯一不同的是,他剃去了臉上的鬍鬚,清爽的樣子,令他顯得更年輕了些。縱然如此,但在他眼底的那抹滄桑,卻使他看來比五年前更沉穩,也更吸引人了。
『忘了我,一如我忘了你一樣?』他捉住她的下巴,逼使她抬頭。『你做得可真徹底啊,水柔 』
『不,不是這樣的。』她淚盈於捷。她從來就沒有忘,也忘不了!
『不是?』他輕哼,放下了停在她下顎的手。『沒關係,隨你怎麼說。好,現在來談談我的要求吧!』他雙臂環胸,瞪視著她。
『要求?什麼要求?』對了,他怎麼會在這兒?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天夜裡的黑衣人,是他?
『還想裝傻?你不是要找將軍理論嗎?看清楚,你眼前的,就是名震遐邇的賁虎將軍柳彥!』
『你 你就是柳將軍?』她早該想到的。但怎麼會:
『意外嗎?還是該說‥‥後悔了嗎?』他冷笑。
『後悔?』她不懂他話裡的涵義。她是為他高興哪,怎麼會覺得後悔?
『沒錯,後悔!後悔你當初嫌貧愛富、不守婦道、遠走他鄉,如今將軍夫人的頭銜,你可是無福消受了!』他吼著,像是要把五年來的憤恨一併傾洩。『說來還真要感謝你,感謝你的嫌貧愛富,讓我在短短五年內考上武狀元、登上金鑾殿,成了人人稱羨的賁虎將軍,怎麼,想不到我也有今天吧!』
『不,柳郎,你誤會我了,事情不是這樣的‥‥』他的指控,字字句句像利劍般刺入她心坎,令她泣不成聲。
『不要叫我柳郎!你不配!』他充滿鄙夷的臉逼視她。『我現在是堂堂的鎮國將軍,你一介無恥村婦,竟也想攀龍附鳳!果然是寡廉鮮恥的淫婦!說!在我之後,你有過多少男人!』
他竟然這樣說她?
『不許你這樣侮辱我!』她強烈地反擊,縱使淚流滿面,依然驕傲地抬起頭。她這一生,清清白白,從未讓第二個男人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