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留情面,當場除了趙蓉蓉,其他女子都變了臉色。
羅母習以為常,只是面上過不去,「你這個渾小子,人家春茹是禮數周到,誰都見了,就沒見你,才說過來看看。」
「既然看了,那你們回吧。」羅逸無趣地說。
羅母覺得奇怪,上次在大媳婦的事情上,小兒子可謂是作足了戲,沒讓大媳婦將恨記到二媳婦上,反倒令大媳婦收斂了不少,如今又這麼胡來,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
「娘,聽說這段時日,府裡的廚子做了一種桂花糖蒸糕,據說很好吃呢,不如帶表妹嘗嘗看?」趙蓉蓉小聲地提議。
羅母以奇怪的眼神看著道一對,這兩人的表現與那日完全對調過來了,道兩人唱的是哪一出?其實羅母多想了,趙蓉蓉只是不想羅逸難堪,雖然是她起的頭,糟糕,他的一隻翡翠玉算盤似乎收買了她。
羅逸看了她一眼,「你去帳房吧。」
「是。」趙蓉蓉柔順地點頭,對她們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趙蓉蓉一走,羅母鬆了一口氣,嚴厲地看向小兒子,「春茹是你的未婚妻,你這是什麼態度?」一旁的李春茹低下了頭,而羅逸則是看了他娘一眼便靜默了。
幾個月之前,大廳上,羅母皺著眉頭,看著一表人才的小兒子,心裡著急不已,「逸兒,為什麼不娶春茹?」
「娘,我不喜歡表妹。」羅逸坐在椅子上,臉上的神情淡然,但眼裡透著一股厭惡。
「為什麼?」羅母不解地問。
「當日訂下婚約又沒有說是我,為何要我履行?」當時長輩們說訂下婚約,可沒有指名誰和誰,在場的有他和大哥,以前他娘也有意讓大哥娶,不知怎的一轉眼就落在他頭上了。
「你……」羅母氣得咬牙切齒,「你大哥已經成親,你和春茹又年紀相仿,你說你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的惡行這個地方都知道,哪家姑娘要嫁你?」
「所以委屈表妹了?」
「逸兒,你大嫂眼你大哥是從小便認識,這感情是多深厚,娘哪能棒打鴛鴦,再說這春茹模樣端莊、性子好,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不喜歡便是原因。」羅逸開門見山地說。
羅母聽得快要昏厥了,這不孝子,「行,春茹的事情先放一放,只要你肯成親……」
「娘就不把表妹塞給我?」羅逸故作驚訝地說。
羅母因為這小兒子的事情實在煩惱,便說:「行。」
「口說無憑。」
「白紙黑字寫下來,你可滿意了?」羅母氣得快要吐血了。
「好。」
於是他們便寫了下來,等一切成定局之後,羅母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激動,被小兒子給將了一軍。
「娘,那我便答應成親了。」
羅母心裡悔恨,但偷偷留了一個心眼,臉熱打鐵,得趕緊讓小兒子定下來,「行,桌上的姑娘都是這裡的好姑娘,只是……」羅母停頓了一下,看著小兒子高傲的模樣,心裡極度不喜,「你也知道你的名聲,這裡的姑娘是不錯,就是出身不高。」
本來以為會看見他受打擊的模樣,哪知羅逸手一揚,隨意在一張畫像上一停,「就她了。」
羅母看他的眼睛是瞟都沒有瞟一下畫像,她的臉拉得老長,「你也不看著挑,要是挑了一個臉上芝麻的……」
「也比表妹好。」羅逸說完便徐徐起身,悠哉地看著他娘,「娘可要說話算話。」「這……」羅母心虛地看了他一眼。
「莫不要欺負這些出身不高的女子,人生父母養,你不心疼,她的娘家總會心疼的。」哪知後來他娶了一個娘家不疼的女子。
「但我總要給個交代……」羅母輕輕地說。
「這個交代就要看大嫂的態度了。」羅逸堅決認為這不關自己的事情,再者表妹的親人也不認為他是良配吧,娘是一頭熱。
「逸兒……」羅母不樂意地喚了他一聲。
場景一轉,同樣是羅母與兒子對峙的場景,卻多了兩名女子。
「娘,別忘了自己的承諾。」羅逸涼涼地說。
羅母正要張嘴,羅逸又說:「若是娘太閒了,我便替爹娶一房小妾,勞你多煩心。」不孝子,絕對的不孝子!羅母欲哭無淚,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這個小兒子才敢說,還能說得這麼正經,真是傷她的心。
「姨母。」李春茹咬著下唇,一臉的屈辱,「姨母不要逼,表哥,二表哥不願意做的事情,姨母何須強求呢。」
羅逸點點頭,滿竟她的識相,「沒錯,再說表妹的心思又不在我身上。」
李春茹打了一個冷顫,隱約明白羅逸看出了端倪,她低下頭不說話。
羅母似有所覺地看了外甥女一眼,而羅大少夫人白目地問:「表妹,是哪一位呢?」
羅逸冷冷地笑了一下,接著便離開往花圃走去,一段時日未整理花圃,也該花點心思整整,至於她們煩惱的事情,這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花圃裡只種了一些常見的花,儘是一些不知名的花,羅逸也喊不出這些花名,只是看著順眼,便讓人移植過來,此時花間長了不少的雜草,他挽起袖子,半蹲著身子整頓起來,自己家的花圃自然要花點心思,人家的便是人家的煩惱了,何須多費心思。
第6章(1)
趙蓉蓉有所察覺,李春茹這個表妹絕不簡單,不是她的人不簡單,而是她的存在不簡單,例如給羅逸當正室。
其實她一直很疑惑,羅逸身家清白、家境富裕,為何不娶一名女子當正室?這個問題她暫時放在了一邊,她現在關心的是表妹會不會成為羅逸的正室。
而一向嘴巴很大的大嫂那兒絕對可以套出消息,趙蓉蓉故意去宜人居,以關心大嫂的腳傷為由,想偷偷地打探表妹此越的來意。趙蓉蓉從大嫂的口中得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這表妹竟然是羅逸的未婚妻。
趙蓉蓉從宜人居裡出來的時候,心頭莫名沉沉的,一路失魂落魄地走了回去,連羅逸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後,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