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玦的黑眸裡閃著精光,「你真的以為我會沒有任何防備就上山?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
「什麼時間?你在說什麼?」鳳琩登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突然,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很奇怪,整個人癱軟無力,連劍都快舉不起來,死士們也像是一瞬間沒了力氣,有人甚至跪了下來。
「鳳玦,你做了什麼?!」鳳琩咆哮。
鳳玦邪氣一笑,「一報還一報啊。你敢對我的女人下千里紅,我就對你下毒。這是可以讓全身癱軟的毒,從我一進山就放出粉末了,毒性很強,只要讓粉末隨著風傳送出去,沒多久就會遍佈整座山,有內力的人一吸入,半個時辰後四肢就會漸漸無力,動彈不得,像個廢人一樣,別說要提劍打鬥了,連走路都有問題。」而他早吃下解藥,子儀則是不會武功,自是無事。
鳳琩聽得咬牙切齒。他竟又著了鳳玦的道,實在可惡。
「鳳玦,我要殺了你!快,你們趕緊殺了他。」
鳳琩的死士們雖然武功高強,但仍然不敵毒性發作,逞強打沒幾下就全都倒下去了,連鳳琩也被鳳玦敲暈。
他並不打算殺鳳琩,活著更能使鳳琩感到痛苦。
現在,只要等他的人上山捉住這些人,他的復仇就都結束了。
「鳳玦,你的手還在流血!」莊子儀沒忘記他手臂受了傷,剛剛又抱住她揮劍,傷口肯定更嚴重,她馬上撕了自己的袖子,纏住他的傷處止血。
她一邊纏,手也一邊發抖,當她看到他拿匕首自殘時,就像是刨了她的心,幸好他平安無事。
鳳玦直勾勾地望著她,張開雙手將她擁入懷裡。
莊子儀先是錯愕的眨了眨眼,然後才感到害羞,將臉埋進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臉也愈來愈紅。她聽到他的心跳得跟她一樣快,都是那麼的想念彼此。
無聲的相擁了一會兒,她稍稍推開了他,鼓起勇氣問道:「鳳玦,你愛我嗎?要不你為什麼要偷偷派人在我身邊保護我,這次更不顧危險的來救我、為我自殘,你真的……是愛我的嗎?」
她看到了他為她付出的一切,但她還是想親耳聽到他的愛意。
鳳玦一怔,臉色有些難為情,沒想到她會問得那麼直截了當,不過他也不打算再否認了,他會毫不保留的用言語將他的真心說給她聽。
「沒錯,我鳳玦是愛上你莊子儀了,在你為我煮五彩鮮子燒的時候、在你對我說『你辛苦了』的時候、在我們看煙火的時候,又或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夜裡踏入我房間的時候,我就對你一見傾心了。」
莊子儀終於聽到鳳玦說愛她,不禁流下兩行淚。
她等待了好久好久,從一片無望到看見了一線希望,但又不敢奢望,直到現在,她終於確定了他的心意。
鳳玦見她哭了,有些心慌道:「怎麼平時沒見你哭過,今天卻一直哭。好了,別哭了。」別惹他心疼。
「因為我很高興。」莊子儀綻開笑容。
在最悲傷時她沒有哭,她一直都堅強的忍住沒有哭,直到這一刻,當時沒掉下的眼淚都化為喜悅,喜極而泣了。
「傻瓜,就跟你說別哭了。」鳳玦揩去她的淚,沙啞的道。
不過他才是最蠢的傻瓜,差點因為自己那該死的心結錯過了她!
他忍不住又伸手抱住她,在心底發誓,他再也不會放開手了。
她則在他懷裡邊笑邊哭,也伸出手圈緊他。
兩人相依偎著,訴說著對彼此的愛戀。
沒多久,鳳玦暗中部署的人馬趕上山,一舉將鳳琩擒獲。
鳳琩在毒性退了之後開始大吵大鬧,不敢相信自己竟沒能殺了鳳玦,反成為階下囚,鬧得人仰馬翻,之後也不知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頻頻說有死去的宮女要殺他,直喊救命。
皇后自被廢後便與外界斷了連繫,偶然從送飯的宮女口中得知兒子率兵逼宮失敗,想殺鳳玦也不成時,苦苦央求宮女給她紙筆,寫了一封陳情書給皇上,請求他饒恕兒子一命。
鳳淳縱使痛恨皇后,但對她也是心懷愧疚,要不是自己長年忽略她,皇后也不會懷恨在心,下狠手對付鳳玦母子,他才是這樁悲劇的始作俑者,況且鳳琩畢竟是他的親骨肉,就算犯下滔天大罪,他也無法狠心殺子,只能將鳳琩關在牢裡,讓他再也不能胡作非為。
皇后一派的勢力終結,也代表皇宮里長年來的弊病消失了,鳳熙國表現出煥然一新的新氣象。
在經過一連串的事件後,討伐太子謀反且護駕有功的鳳玦自是接任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選。
他頓時成了朝堂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先前投靠皇后、鳳琩的人紛紛向他靠攏,想當然耳,有些皇子先前遭皇后打壓,沒有出頭的機會,現在看到鳳玦聲望高漲,嫉妒得想取而代之,並做出暗殺行動的,但都被鳳玦搶先一步看穿、制伏了,一時間沒人有能耐撼動他的地位。
在太子的冊封典禮前,鳳玦帶著莊子儀前往皇宮覲見皇上。
當初鳳淳之所以會答應讓鳳玦娶一名青樓女子,最大的原因就是要取信於皇后,製造父子失和的假象,所以他也知道鳳玦跟莊子儀之間只是契約關係,現在既然大事已成,他自然想要為兒子挑選一個完美的太子妃,沒想到他竟又帶著莊子儀進宮,再次宣稱非她不娶,讓他氣得暴跳如雷。
「這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假成親嗎?怎麼又說要娶她當太子妃?!」鳳淳覺得頭好痛。
鳳玦緊緊握住莊子儀的手,深情款款的望著她,一派從容的說道:「父皇,不如說我們是弄假成真吧。」
鳳淳瞪著兒子,又不滿地望向莊子儀,將矛頭都對準她,「你太放肆了,怎會以為自己擔得起太子妃這個位置,憑你也配?」
他的語氣十分嚴厲,讓莊子儀心裡有些害怕,但她仍是鼓起勇氣,不卑不亢地道:「稟皇上,民女只想成為鳳玦的妻,即使他今日的身份不是尊貴的皇子,只是一介布衣,民女也願意與他長相廝守、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