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老爹會這般無情,丁喜芸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我不要!不要!」
見兩父女吵了起來,漢子一時拿不定主意,一手拽住丁喜芸的手腕。「別吵了,接不接受這筆交易,由咱們歡爺做主!」
掙不開漢子的制伏,她在心裡打了個哆嗦。
難道……她最終還是逃不過被賣掉的命運嗎?
不!她不要接受這樣的結果!
被強押進重重院落,丁喜芸萬萬沒想到,「盡歡坊」坊主居然同意老爹的交易,同意買了她抵賭債?!
抵據一立,老爹心虛地離開,而她就這麼被賣了?!
思緒恍恍悠悠,她心裡五味雜陳,苦澀與心酸交織著難以下嚥的滋味。
她不知道「盡歡坊」坊主為什麼要買她,更不敢想,現在去見那惡人的下場是什麼?
在丁喜芸心緒輾轉起伏之時,一抹笑嗓落入耳底。
「小美人兒,咱們又見面了。」
一聽到手下的請示,余夙廷不假思索允了交易。
上一回見過她與丁老頭在賭坊裡的爭執,卻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沒良心,拿女兒來抵債。
雖然她上次把他誤當酒鬼修理了一頓,但他也把她給惹哭了,這一來一回也算扯平。
這一回有緣再相見,他不由得想起她或喜或嗔、或怒或氣的反應,心想,不如把她留在身邊當丫鬟,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他一定不無聊。
丁喜芸回過神,眼底映入他過分燦爛的笑顏,喉頭彷彿被誰緊緊掐住似的,無法呼吸。
真是冤家路窄嗎?她怎麼又遇上他了?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我是『盡歡坊』坊主,自然是在這裡。」看著她圓瞠著眸驚愕的神情,余夙廷笑得輕浮。
怔怔瞅著他一副輕率、輕浮的笑臉,丁喜芸無法掩飾內心的震撼。「你、你是『盡歡坊』坊主?!」
幾番巧遇他的畫面在腦中快速掠過,她壓根沒想到,「盡歡坊」坊主居然會如此年輕、俊逸……
彷彿無視她錯愕的表情,余夙廷仍維持那一貫輕浮的微笑。「沒錯!我就是『盡歡坊』坊主,而且不管你願不願意,從你爹立據的那一刻起,你已經是我余夙廷的女人了。」
尚未從震驚的思緒回過神,丁喜芸的心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你是耳背嗎?什麼話都要我說兩遍,我剛說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所以不要妄想離開。」他笑著開口。
「我才不要當你的女人!」她堅決反對,下意識想找地方逃。
「別忘了,你爹欠我一百兩。」笑覷著她慌張的反應,他拿著立據,不疾不徐提醒她。
「你……你好卑鄙!」丁喜芸氣得渾身發抖,卻拿他沒辦法。
單據上的確有她老爹的名字及手印,她已被拿來抵當輸掉的一百兩。
像是毫不介意被她怒罵,他莞爾一笑。「我不妨明著說,正巧我爹想逼我娶個悍妻治我,不如你這『抵押品』就順理成章嫁給我,如何?」
他不希望自己的未來被老爹掌控,反正遲早得娶妻,至少得娶個他看得順眼的、還算喜歡的才成。
丁喜芸不可置信地圓瞠眸,他這理由荒謬得可以,誰知道他這富家公子爺是不是存心輕薄她,說要娶她,說不定實地裡是要她賣身陪睡,她才不會那麼容易上當哩!
「你休想!我死都不會嫁你!」她緊握拳,不讓人發現她內心有多麼脆弱、無助。
「別忘了你爹已經把你賣給我了。」他濃眉一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難道你想賴賬?」
「我沒說不還。」
「一百兩不是小數目。」
「我可以還!我很會繡荷包,荷包生意不差,城裡很多貴夫人都喜歡買我的繡品,只要給我點時間,一定能把錢籌給你,不會賴賬的!」她急切地保證。
「繡個荷包能賺多少銀子?你要繡多久才能賺足一百兩?」輕揚濃眉,他語帶淡淡嘲諷,無法認同她過於天真的想法。
「我知道繡荷包不能賺多少銀子,但請你給我個期限……求你了!」她咬了咬唇,低聲下氣地哀求。
瞧她嬌小柔弱,一副好欺負的模樣,但骨子裡的性格卻又倔又傲,他揚了揚唇,認真思索該拿她如何是好。
不知他內心想法,丁喜芸忐忑難安地等著他的答案。
他酌量著,腦子轉呀轉的,眸光不知怎麼的,竟落在她軟嫩的唇上。
真怪,她臉上脂粉不施,連唇上也沒半點胭脂的顏色,但那飽滿潤澤的天然唇色,卻誘引著他犯罪。
盯著她的唇,腦中蹦出個想法,不偷個香實在可惜……他嚅了嚅,想像貼上那點紅唇的感覺,在心裡的渴望與想像支使下,他不禁又想對她使壞。
「你過來親本爺一下,我就答應你的請求。」余夙廷惡劣地點了點自己的唇,用充滿挑逗的眼神看著她。
第2章(2)
他提出這樣露骨、輕佻的提議,教她紅了眼眶,感覺受到屈辱地咬住唇。
「我不要!」
「要不,讓本爺親你一下也行。」暗暗覷著她可憐兮兮的反應,余夙庭明知道自己過分了些,但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你、你……」紅潮迅速漫開,她圓瞠明眸,更加認定他是個無賴。
「別你呀我的,真婆媽。」他毫無預警地向前跨進一步,俯首重重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原本他只是想知道,她柔軟的唇吻起來是什麼感覺,沒想到,當兩唇相觸的那一瞬間,一種莫名的興奮在他胸口翻騰、叫囂。
她的唇又香又軟又甜,誘得他抑不住伸出舌尖,淺淺探向那飽滿的唇瓣,確定那美好的滋味不是錯覺。
他一靠近,屬於他的熱息瞬時拂上雙頰,她瞬間一僵。
當他的唇貼上,誘惑的舌尖輕掃過她的唇,霎時,她的腦中轟地一聲巨響,驚得她回過神。
他、他他……居然吻她?!
這可惡的無賴居然真的吻她!
她赧得燒紅了臉,揚起袖用力擦著嘴,一次不夠、兩次、三次,直到雙唇被自己的袖子磨得滲出血絲,她才勉強擠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