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現在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齊弈身上,只要齊弈遵守約定納悅碧為侍妾,他也還能跟皇室攀上一點關係,成為人人欽羨的皇親。
常貴很不客氣地給了黎敬白一記冷眼,冷冷提醒他,「黎大人,注意你的用詞,從現在起晴姑娘就是皇家的人,不容許你們再出言不遜,污蔑皇族是什麼罪,相信你應該很清楚。」
「常貴公公明鑒,下官絕無此意,還望公公在太后面前多美言幾句……」黎敬白連忙收拾心下的紊亂,送上一份豐厚的打賞。
常貴推開這份打賞,冷冷提醒他,「咱家是替太后辦事,自有太后的賞賜,黎大人這些銀兩就留著替晴姑娘置辦嫁妝吧,皇家的體面黎大人可要記住!」言下之意,嫁妝可別太寒酸。
「那是自然,下官會謹記的!」懿旨裡僅指名小六是神醫布良的女兒,徹頭徹尾沒有提到他黎敬白三個字,竟然還要他幫忙備嫁妝。
為了自己的仕途,他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認了這啞巴虧,半點怨言都說不出口。
「那好,咱家這就回宮繳旨,走了。」常貴一揮手,那六名鐵騎隨著他魚貫而出,離開黎府。
常貴一離開,大廳裡滿臉怒容的齊弈也跟著拂袖而去。
李玥晴根本無心去理會憤然離去的齊弈,只是呆楞地看著手中捧著的懿旨,她簡直無法相信太后竟賜給她這樣一份的恩典,這根本不是恩典,是深海炸彈啊……她該如何是好?
經過一天的沉澱,李玥晴決定去找龍澤說清楚,她不能嫁給他,她還有廣大的理想、遠大的抱負,怎麼可以嫁人,最重要一點,龍澤這男人有其他女人了。
她不在乎男人一定要原裝,但是她在乎和別的女人共用這二手貨,所以要她嫁給他,她是打死不願意。
誰知道,她才剛走出院門,便被已經從震驚打擊中恢復的兩個姨娘,還有那幾個名義上的姊姊給團團包圍住。
「喲,我說這是誰呢,被欽點為穎王妃,還沒嫁進去就這般目中無人了,以後還得了啊!」麗姨娘氣不過女兒蘭兒一點好處也沒撈著,好歹女兒確確實實是尚書之女,不像這來路不明的野種,但這野種竟被太后欽點,怎麼她也嚥不下這口氣。
「懿旨上說品貌端莊、溫柔賢淑、醫術精湛,真是好笑呢,這張臉我怎麼看都是狐媚子長相,一天到晚往外跑,也不知道跟幾個男人勾搭過,指不定已經跟不少男人野合過了。」
雲姨娘滿眼怨毒,恨不得將她拆吃下腹,因為有這賤蹄子在,讓她的碧兒落選,現在連齊公子那裡也沒了影,本是左右都討得好處的美事,卻被她橫插一腳攪黃了。
「就是啊,姨娘,懿旨上說她醫術精湛,真是天大的笑話,誰不知道她連重病的祖母都醫治不好,還醫術精湛呢,依我看她,就是拿她那張臉去媚惑男人,讓男人誇她的醫術精湛,真不知道是哪方面精湛?」美夢泡湯的黎悅碧簡直恨不得一刀砍了李玥晴,現在更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羞辱她的機會,掩著錦帕吃吃笑著譏諷。
「李玥晴,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敗壞風俗地爬上穎王爺的床,或是你給他下藥,讓他不得不娶你!」黎悅芳也心有不甘地質問。
她雖然本就沒心思爭取穎王的青睞,可是自從聽母親無意間透露皇上要為她們幾個姊妹指婚,這不管指了哪家的親,肯定都比父親為她們找的婆家來得強,她便充滿期待了,可是最後竟只有李玥晴得了好處。
太后只為她一人指婚,她們幾個姊妹就這麼擱著了,皇上欲親自指婚這事情早已經在父親的同僚之間傳開,一些本欲與黎府結為親家的人自然不敢與皇上搶人,早早便跳開,為兒子、孫子另外選一門親事,眼下那些人品較好的青年才俊都已有婚配,能叫她不怨嗎?
「芳兒,誰讓你跟個市井潑婦一樣亂嚼舌根,口出穢言!」江玉枝走來,一巴掌便往三女兒的臉上甩去。
「娘,您為什麼打我!」黎悅芳心有不甘,含著眼淚朝江玉枝怒吼。
江玉枝無視於女兒的質問,怒瞠著另外幾個,一聲令下,「來人,把麗姨娘跟雲姨娘綁下去,一人打二十大板後關到柴房半年,另外三個小姐,關到佛堂抄寫佛經一百遍,什麼時候寫完,就什麼時候出來。」
「什麼……娘您太過分了!」黎悅芳激動地抗議。
「母親,您怎麼可以這麼做,就算我們說的不是事實,您也不能這樣罰我們……」
「夫人,您為什麼老偏袒那賤種!」
江玉枝身邊頓時像是炸了鍋一樣,那群方才圍著李玥晴炮轟圍剿的女人七嘴八舌的抗議。
「閉嘴!」江玉枝生氣地怒喝,「我不處罰你們,屆時黎府上下幾百口人就要因為你們而遭罪。嬤嬤,你們還楞在那裡做什麼,還不把她們幾個不知輕重的無知女人給我壓下去!」
李玥晴隱在袖下的手不由得對江玉枝豎起大拇指,唉,這黎府上下總算有頭腦清醒的!
「夫人,我們不服,我要找老爺!」雲姨娘甩開拉住她的下人,怒氣沖沖向前抗議,挑戰江玉枝的權威。
一旁始終未說一句話,任由她們冷潮熱諷的李玥晴開口了,冷聲提醒雲姨娘,「唉,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夫人明明是想救你們,怎麼你們就這麼不知感激,還跟只瘋狗一樣亂吠!」
「李玥晴,你說誰是瘋狗?有膽你再說一遍!」雲姨娘豁出去了,當著江玉枝的面吼著。
李玥晴萬分惋惜地望了江玉枝一眼,「夫人,您真是為難啊,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敵手,就怕豬一樣的盟友,您領著這一群豬盟友,想必是千般萬難,放心,我不會跟你計較,不會把夫人拖下水。」
「小六……」江玉枝滿臉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