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這個女人太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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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直到喚回他的心神與理智,她才偷偷用衣袖藏起手臂,再輕拍身上的灰塵,以示自己安然無恙。

  當她找到瓦斯源頭時她同時也發現在瓦斯源頭邊的這個小崖洞,所以她一半躲在崖洞裡,一半傾身出去利用敲擊石頭的火花來引爆瓦斯,如此她才幸運的沒被不斷滾落的石頭給直接壓扁。

  可小小的崖洞還是因為煤炸的威力而崩塌了一些,她也才會被坍塌的石頭給困住。

  但她並未受到太大的傷害不是嗎?

  至於她雙手,則是因為離瓦斯源頭太近,難免會有一些傷口,「這不要緊。」

  彆扭的想收回她被他強抓過去的雙手。

  他卻怎麼都不肯放開,「你怎麼可以……」有著如此過人的勇氣,又如此的無私而美麗呢?

  他看著她幾乎脫去一層皮的手臂,心頭不知為什麼竟會痛到讓他顫抖不停,或許……他早就被她折服了,而他卻是直到現在才肯承認這個事實。

  他抬頭看了一眼她被沙土掩蓋住的清冷臉龐,情難自禁的親吻了她帶著沙塵的唇瓣。

  她不敢置信的怒瞪著他,並抬手狠狠賞了他一個結實的巴掌,「不准你碰我!更不准你吻我!」

  「你不再嘔吐了!」陵梟著迷的看著她的雙頰因怒火而燒出兩朵瑰紅,然後再次在漫天飛沙中吻上她倔強的唇。

  她當然立刻送出另一個氣憤至極的巴掌——又響又亮!

  「無人可以抗拒這般的美麗。」陵梟看著她那倔傲的雙眼,乾脆將她整個人壓制在崖壁上,再深吻進她的靈魂裡。

  而她舉高的手就這樣突兀的停在半空中,再也沒有落下,而因他為她感到焦急、痛苦的神情太過明也太過真實,他因她而灼燙、燃燒的眼眸太過熾熱,也太過激烈……

  所以她選擇暫時忘記當初所受到的屈辱,任由他吻著她,

  任由他好像非常珍惜似的深吻了她——就在她滿身髒污,而他則是滿身鮮血之時!

  就只因為他的吻是那麼不溫柔,又完全不浪漫,卻是比什麼都還要真實。

  這個叫做陵梟的男人是人嗎?他真的是人嗎?

  那麼深的傷口、那麼多的失血,只要是人都會承受不住昏死過去,可他不但沒有昏、沒有死,還不當一回事的挺著滿身傷口,硬是將他們平安帶回來安頓好,才終於肯躺下昏睡。

  若不是他與她的開始太過污辱她,她想她是會欣賞他的,偏偏……他從一開始就先污辱了她啊!

  教她如何能單純的去欣賞他呢?但就算她再也不能單純看待這個男人,她也該負起照顧他的責任,畢竟他在發現危險的當下,還是顧慮了她與男孩的安危,所以才會將他們先行藏匿,再回頭去獨自面對上百名全副武裝的軍人。

  那等勇氣,非常人所有;那樣的傷口,也非常人所能承受!

  所以她其實很想承認,自己對他無畏的勇氣是極為欣賞的。

  只不過她的驕傲就是讓她放不下曾經受過的屈辱,她的理智也很難接受他曾犯錯的事實啊!

  像她這樣的心態,究竟算是公正,還是鐵石心腸呢?

  「姐姐?」

  「什麼?」她振作起迷惘的心思,「哦!我讓你去幫忙找些乾淨的水,」看到男孩端來的木盆,她這才想起之前與男孩比手畫腳的溝通過程,「謝謝你明白我的意思,也謝謝你幫我找到乾淨的水。」

  拍撫著男孩的頭,藉以表示她的感謝,她伸手接下男孩手上的木盆。

  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布巾,放進水裡打濕再擰乾,她開始替那比任何一頭熊還要焊勇的男人清理起來。

  木盆裡的清水很快就變成了污水。

  男孩自動端起水盆,走出門外換回另一盆乾淨的水。

  就這樣來回走了幾十趟,盆裡的水才終於不再髒污,男孩才能安靜的待在她身邊,感受這種彷彿被太陽輕拂過的溫暖——那是一種早就消失在他生命中的熱度,卻在這個陌生姐姐奮不顧身替他拔去腳背上的刀子時,再度回流到他的心坎裡。

  所以,就算外頭那些人再怎麼痛恨姐姐,他也沒辦法因為姐姐身為皇城之女的公主身份而跟著痛恨她,因為他已經記住了姐姐沒將他隨意丟棄的恩慈,以及姐姐一路上都將他緊緊擁抱的那股溫柔。

  那就像是姐姐正在照顧陵梟王的模樣,溫柔得很美麗。

  只是他聽不懂姐姐說的話,姐姐也聽不懂他說的話,所以他沒辦法把他的想法告訴姐姐,但他希望當陵梟王清醒時,能保護姐姐不被外面那些人給欺負了。

  一定不可以讓人欺負他的姐姐!「姐姐……」

  「睡著了啊!」蘇錦在聽見男孩的呢喃後,側頭一看,看見的是男孩靠在床邊打盹的模樣,「坐著睡怎會舒服呢?」

  伸手撫順男孩不太平靜的睡顏,「這裡真的很落後呢!」

  到處都是一群穿著鎧甲的軍人,一群拿著刀劍當作武器的軍人,還有這個男人隨便將路邊野草拔來療傷的粗糙行徑,她到底是波老天爺帶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了?

  雖然她己習慣要去而對所有無力改變的事實,但那可不代表她沒有任何適應不良的現象產生。

  只是,不能適應又怎樣?不能明白又怎樣?「我反正己經置身其中了。」

  現在的她,除了接受它、面對它,再也無法可想。

  只是,她還是寧願把這裡設想成是某個落後的第三世界國,這樣……「至少與爸媽和弟弟還在同一個時空裡啊!」

  唉!她偷偷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到堆放在房間角落的箱子旁,從中翻出一件類似動物皮毛的大衣,鋪蓋在冰冷的地上,再扶著男孩讓他躺下,「這樣至少可以睡得安穩一點。」

  陵梟才剛從蒼茫的昏睡中清醒過來,看見的就是她把自己價值連城的陪嫁物品隨意鋪在地上,讓男孩安睡的畫面,她就一定要這樣撩撥他對她的渴望嗎?

  她難道不知道她此刻無私的溫柔,即是他對她最深的渴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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