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跟隨過來的將領之一看著滿室的刀劍盾甲,終於意會且激動道:「原來這就是陵梟王的遠見啊!」
「這下子要和皇城的對抗就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的事了!」另一名將領也振奮道。
「但我們和皇城的距離依然遙遠。」陵梟冷漠的打破眾人的激動態度,「依然是從夜鷹領到皇城所在的王都——首關般的遙遠!但我不打算再等待到把一切都準備好的那一刻,因為我終於知道想打倒皇城這件事是永遠都沒有準備好的時候!」
「沒錯。」斯凱點頭附和,「我們在準備的時候,皇城也一樣在強大著。」
「那我們豈不是永遠沒有打倒皇城的時候了?」巴籐氣憤的捶胸吼道。
「也許。」陵梟無所謂的繼續說道:「但我不會因此而什麼都不做,或只是單純去打劫武領軍而已,我想我真正該做的是在每一次武領軍前去村落徵收米糧時,將之——擊潰!」
「我也去。」
「算我一份。」
「我們早就該這麼做了。」
幾位將領全數同意陵梟的做法。
「好。」陵梟將身旁的刀刃丟給離他最近的巴籐,「趕走仗勢欺民的武領軍是第一步,保障村落的安全則是第二步。」
「第三步就要試著與北隅峰領的琉日及東瑀陽嶺的龍家締結同盟。」斯凱提出他的看法。
「是的。」陵梟也正有此意,「想要打倒皇城,單憑我們是不夠的。」
「那我們最好先來計劃一下。」有人拿出紙筆認真記錄著所有的決定,畢竟接下來要做的事實在太多了
「另外,不要忘了在行動前要先進行的軍事訓練。」有人則是看著底下的一群流民們,估量著即將進行的訓練內容,「否則一旦遇到騎兵隊,那我們的實力就不夠看了。」
「這真是太好了。」巴籐等這一刻己經等了好久。
「陵梟王可是為了她,才決定要這麼做呢?」斯凱隨口問道。
眾人卻是豎耳傾聽著。
「是的。」陵梟承認,「是蘇錦讓我重新體認到,救助人們的驕傲才是武士應該追求的驕傲!」
「如果這個蘇錦真的像您所說的,是個擁有此等影響力的奇特之人,那我可要懷疑……她真是那個備受皇城疼愛的公主嗎?」斯凱問道。
「當然是。」將她劫回來的巴籐用力保證著,「那時我們雖然有一小段時間看不見馬車,但很快我們就在山壁邊緣發現傾倒的馬車與被摔出馬車外的皇緋;再加上隨後我們又在陪嫁物品中看見她的畫像,所以絕對錯不了。」
「可她卻聽不懂我們所說的話!」陵梟第一次說出她的與眾不同。
「怎麼可能?」巴籐卻不相信。
「我們也聽不懂她說的話。」陵梟悍冷的看著所有人,「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都不希望再看到任何對她動用私刑的事再發生,否則就是有人存心與我為敵了。」
他早在決定帶著她一起走的時候,就己在心裡承諾了她的安全,所以他絕不會讓之前發生在她身上的不公平事件再次重演。
絕對不會!
絕對嗎?
這個世上真有什麼事是絕對的嗎?
就像她曾誓言絕對不會讓他將她污辱,可她做到了嗎?就像她曾誓言絕對要親手殺死將她污辱的他,可她做到了嗎?
沒有!她統統沒有做到。
她不但被他佔有了身體,她還讓他安然無恙的繼續在她面前走動,甚至到最後……她極有可能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到底多久了?
自從她來到這裡,到底經過多久了?
那段她治療鞭傷的時間、那段她被他一再佔有的時間、那段她大病一場的時間、那段她與他共同歷險的時間……加上回到這裡後再難見到他的諸多時間……少說也有三個月以上了吧!
她感覺得到一個與她血脈相連的生命,正在她的體內被孕育著。
這下子,她又該怎麼看待他呢?
她該當他是污辱她的仇人,還是當他是給她孩子的親密愛人?天啦,為什麼她會遇到這些事呢?
為什麼他要在一開始時下藥迷姦她呢?
如果不是這樣,她應該會很樂意他當孩子的父親吧。
「寶貝,你說媽媽該怎麼辦?你喜歡他當你爸爸嗎?」她極其溫柔的撫摸著微凸的腹部,「你想他會是一個疼愛你的好爸爸,還是一個好嚴厲的凶爸爸呢?如果媽媽沒有恨著他,媽媽會說他應該是個疼愛孩子的好爸爸吧!畢竟他真的很像只既強悍卻又謙讓的大熊,否則以媽媽多次甩他巴掌的情況來看,如果他真是個壞脾氣的人,媽媽豈不早就被他活活打死了對吧?可要媽媽亳無芥蒂原諒他的惡行,媽媽還是做不到!不過沒關係,媽媽是媽媽、寶貝是寶貝,媽媽會盡做到不去干涉寶貝對他的看法好嗎?媽媽只想好好的愛著寶貝、看著寶貝,陪伴著寶貝啊!因為寶貝是媽媽至親至愛的家人,是媽媽一直渴望再度擁有的家人啊!所以我愛你,寶貝,媽媽好愛、好愛你啊!」
偷得浮生半日閒的她正在他的屋後那塊臨近大海的一處懸崖上,仰頭享受著日光的照拂及海風的吹撫,那些曾因失去所有至親至愛的家人而跟著荒蕪死寂的心終於又開始一點一點活絡起來。
為此,她心想,她應該可以試著去原諒他一幵始的錯誤,當然這個原諒的前提是,他是真的己經知道自己做錯了。
如果他真的已經知道自己做錯的話,他是不是可以朗待她此刻正撫摸著腹部的溫柔模樣,以及她對著藍天自言自語的歡愉感受,而不是因為她正孕育著孩子的緣故……
「別這樣對我,也別這樣對她!」陵梟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對著蒼天祈求著。
別這樣對我……也別這樣對她……他已不再自私,他也己開始積極反抗皇城對待平民百姓的殘忍,所以,請別這樣對待他們……
第4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