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緋明明就在王都的行宮裡安睡著。」蒙惛驚疑的看著與妻子如出一轍的面容,「你……先生怎會與皇緋長得如此相像?」
「怎麼領主不會將我錯認為皇緋呢?」蘇錦笑睨了那個一直將她錯認的男人一眼,顯得極為不滿似的。
「你……先生與皇緋大不相同!」蒙惛看著先生淡冷的面貌,如此感歎道:「可怎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我亦不知。」蘇錦冷冷看向學堂中的人們,「如今就當我才是真正的皇城之女好了,你們也會相信我到絕無懷疑嗎?」她要求承諾般的追問著。
「是的,就算你才是真正的皇城之女,我也絕無懷疑。」陵梟承諾道。
「巴籐也是。」雖然心中實在感到震撼,但他一直都是相信梟王的——當然,如今他也會開始信任讓他們輕易得到第一場勝利的……蘇錦!
「是的,我們對于先生的指示定當全然遵守,亳不懷疑。」眾人全都跟著做出承諾。
「很好。」蘇錦滿意的微笑了一會兒,接著說道:「你們最為尊敬的先生其實並不是我,我只是因為與先生有緣,才會代替病體孱弱的先生領軍作戰,如此你們亦可信任我到毫無懷疑嗎?」
「怎麼……都事到臨頭了,才要說出真相呢?」秋澄站在學堂外,無奈的笑望著蘇錦,「誰才是真正的先生,真有這麼重要嗎?」
「當然。」蘇錦坦蕩蕩的看著真正該被尊為先生的秋澄,「是你的智慧,我絕不可以剽竊!」否則她會看不起自己的。
「那你又要怎麼推辭掉自己的智慧呢?」秋澄回問道,「難不成要換成我來剽竊你的功勞嗎?蘇錦,別對你自己這麼不公平……」
秋澄疼惜道:「對於這塊大地,你的確不如我對它的瞭解,然而對於人性的拿捏,卻是我不如你的透澈啊!」雖然他肯定比她多活了好幾年,可有誰規定姜一定得是老的才辣呢?
「我只是希望你的付出,能為人所知。」蘇錦軟下了倔強的眉眼,「你愛這塊大地的,不是嗎?」
「是啊!」他的確是深愛著孕育自己的這塊大地,雖然他也曾被這塊大地上的家人給背棄過,然而他的根還是在一出生就深扎進這塊大地裡。
「若是任何人因你與某人相似的面容而無法信任你,那麼……就的太令人失望了!」蘇錦嚴厲的瞪視著學堂中的人們,「現在和你費心聚集起來的人們,好好的認識一下吧!先生,至於你,陵梟。」她越過眾人走向他,故意戳痛他一直在滲血的傷口。
「可以讓我為你服務一下嗎?將軍?」
陵梟突然覺得狀況不太妙,「有麻生可以幫我,不敢勞煩先生。」
「叫我蘇錦。」她怒瞪著他。
「錦——」陵梟歎息了,「那就麻煩你了。」
「比起你的信任,我的付出根本就微不足道。」她帶頭走出學堂,意欲把這裡留給眾人來好好認識一下他們所尊崇的先生——一個真正的先生。
「錦,你在生氣是嗎?」陵梟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後問道。
「沒。」她頭也不回的簡答。
那就是在生氣了,可為什麼呢?為什麼他總是不能明白她呢?唉!
他讓她感到心痛,所以她是真的該糟了。「不是說過,你並不是為了我才來打這場戰爭的嗎?」一邊清潔著他的傷口,一邊問道。
「是的,不是為你。」他直覺的應著。
她卻突然用力擦痛他的傷口,「我不喜歡被騙,以及被隱瞞。」
「我沒騙你。」他抓住她帶著情緒的雙手,試著說清楚自己的想法,「這個充滿爭戰的戰國時代已經持續太久了,久到我幾乎都快忘記自己的方向是什麼,我想打倒皇城,只是為了替陵家主君仇,所以我必須留著自己的性命來做到這件事,可一條命留到最後,卻對人民的所有苦難視而不見!
如果不是那天你無謀的衝出去救人的勇氣喚醒了我的良知,我只怕自己的滿手血腥最終將會落得與皇城相同的下場——既自私又殘暴!可經由你是非分明的眼瞳,卻讓我看清楚自己該要做的事究竟是什麼。」
「是什麼?」她安靜的待在他的掌握之中,聽著也問著。
「你看望的方向,就是我的方向:你要做的事,就由我擋在你的身前,替你實踐吧!」他將她拉進懷裡,極近的看進她藏在眼瞳裡那抹最倔傲的靈魂。
「我真恨你。」她微揚的眉眼,冰中帶火,冷中帶暖的回望著他。
他折服的抵靠著她的額頭,親密的貪戀著她,「你真狠心。」
狠心的一直對他訴說著恨意。
「是啊!」她柔媚的瞪他一眼,退離他的懷抱,與他保持如同陌生人般的距離,「我狠到差點害死你!」『
「我相信你。」他著惱的想將她拉回自己的懷裡。
可她卻如蛇般滑溜的閃躲開,「你最好別太相信我。」
「錦,請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他乾脆奔過去將她壓制在牆上,「你到底還恨不恨我?」
「恨啊!」恨他讓她動了心,從此要因他而恐懼,也因他而傷害。
「可無論你如何恨我,我都不能說服自己放開你。」他低頭親吻她。
她卻狠心扯痛他的大把鬍子,「礙事。」
原來她說的礙事是這麼一回事,「幫我把它都刮了吧!」看著她瓷白臉上那斑斑的紅痕,終於決定將身上的匕首交到她的身上。
「小心我乘機割斷你的喉嚨!」她接過匕首,直接往他的臉上招呼著。
他則是信任的坐在石椅上,仰高頭任由她對他為所欲為。
直到留了將近一輩子的鬍子都被她給刮乾淨,他才再次將她抓回懷裡,繼續親吻著。
「你總是這麼唐突你愛上的女人嗎?」蘇錦躲著他的親膩。
「你總是這麼捉弄愛上你的男人嗎?」陵梟則是無奈的問。
「你不清楚我被幾個男人擁有過嗎?」她咬傷他的脈動之處,嘗著他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