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呢?」
范姜紅態度從容。「凌小姐有其它事忙,我姓范姜,是凌小姐的同事,今晚由我來陪兩位認識彼此。」
應騂東直視眼前的女人。「她在哪裡?」
「應總專心認識新朋友就好,過去的還在乎她幹麼?應總醉翁之意不在酒,浪費的不單單是應夫人的會費,還包括我們女會員的寶貴時間。」
應騂東起身,二話不說直接離開,冷冰冰、戾氣沖天的模樣只有范姜紅沒在怕。
第五個相親對像一臉恐慌。「我、我的相親對像不是那位先生吧?他脾氣看起來不是很好……」
范姜紅安撫。「當然不是,剛才那個人只是來錯地方了,江小姐今晚的相親對象,程程正要帶他過來,我們聊聊天,等他們吧。」
是的,剛才只是一場戲,「期待幸福」的姐妹們不是軟柿子,任由人戲弄玩耍,不是繳了會費就是老大!
應辭東驅車返家,一室的黑暗如他所料,他沒開燈,坐在沙發上,雙手交握,莫名的焦躁鋪天蓋地襲來,他像頭被困在獸籠裡的猛獸。
他撥了飛揚的手機,不意外她沒有接聽。
早上臨出門前,飛揚很正常,話當然不多,還是一再重複要他離開以及小心她的寶貝廚房之類的,這已經是固定對話了,他不是多話的人,話題除了公事,風花雪月還需要再練習,就算想參考過去飛揚的經驗纏著她說話,也還不到位。但是他知道,愛情需要的是陪伴,以前她陪伴他,現在由他主動。
可是,今晚的事讓他錯愕了,他突然驚覺哪怕是結婚近一年的妻子,她的社交圈,包括她公司,他居然如此陌生?她不見蹤影,他想找人也不知從何找起。
不安的焦慮持續發酵著,直到十一點大門開啟的那一刻。
凌飛揚回到家,打開燈,也一點都不意外某人像是殺手一樣蟄伏在暗處等著她。
「去哪?」
她可以回「關你什麼事?」但那只是在挑釁兼拖戲,沒啥意思,她該做的很簡單,只要直接回答就好——
「相親啊。」
「你放著我這個VIP不顧,跑去主持別人的場子?」應騂東好心情取笑著,她回來了,穩住了所有的不安。
凌飛揚冷笑,真酸呀!「反正你也不是認真要相親,還有你誤會了,我不是去主持別人家的場子,今天相親的女主角是我本人。」
多簡單明白的答案,也讓她看到前夫變臉的速度有多快!
應騂東愣了三秒才吼出來。「是你去相親?!」
他想都想不到是這樣的答案!一想到他的妻子居然去……方才才消退的不安這下全化作熊熊怒火!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可以去相親?!」
前夫的指責語氣惹毛了凌飛揚,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陣子積壓的怒氣全在這一刻爆發開來!
「我為什麼不能去相親?有誰規定離過婚的女人不能相親嗎?你都可以有再婚的打算了,我為什麼不能替以後的人生著想?等年紀大了身旁沒人陪,我怎麼辦?!」
應騂東臉都黑了,他的行動難道還不夠明顯?
「我會陪你,你不會沒人陪,是那位范姜小姐出的餿主意嗎?手機號碼給我,我會警告她斷了這個念頭!」
凌飛揚委屈極了,如果侵門踏戶就叫陪伴,那這世界就沒有無賴一詞了!
「這不是餿主意,這是好主意,你們男人好奇怪,都分手了,你管我這麼多?!我們女人就不會,你有看到我禁止你去相親嗎?我還幫你找對象耶,天底下哪有我這樣的笨女人,還當什麼前夫的紅娘,還不是為了那個鬼業績,如果時間能倒流,我絕對不會接你這個case,我保證!」她一股腦兒說出她的感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他逼近,近距離俯視著她。「如果時間能倒流,你以為我會讓你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嗎?」
有那一秒,他的話觸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原來他是知道她所承受的,但只有一秒的感動,因為——
「不准再去相親,懂嗎?」
男人自以為是的霸道讓她很反彈,她後退一步,不看他灼熱的黑眸。「哼,好可怕的兩套標準。」
他再逼近,在妻子怒不可遏的宣洩情緒之後,反而有了笑意。「你很清楚我沒和相親對像說過半句話,我全程都看著你不是嗎?」
她屏著氣息,小臉賬紅,開始覺得很慌張。「你很自豪嗎?你的做法讓我很生氣,我覺得我的女會員很可憐遇見你這種人!」
應騂東笑了,完全沒在反省的。「的確很過分,難怪人家說愛情會讓人做出愚蠢的事,以前不懂,現在我倒是完全理解了,這是有效的方式,只要可以接近你,什麼都好。」
他雙手插著褲袋,刻意彎腰平視妻子美麗的眼眸。「我只想見你。」
凌飛揚搖頭,是開心?是沮喪?是無力?百感交集的淚,再也忍不住悄悄地滑下臉頰。
「難道這三個月來,你都不曾想過我?」他拭去她的眼淚,妻子的每滴眼淚都熨燙著他的心。
凌飛揚脆弱地抗議。「那也不能這麼做,我的女會員不是很無辜嗎?」
「我明天就去退會員。」
她甩頭。「別想我們會退費。」
「不需要。」
應騂東低頭,火熱的唇隨即攫住了她……
久違了,他的女人。
「應……」
他輕吮著她的唇瓣,她的抵抗全化成一灘水。
他的呼吸愈加沉重,有力的大手猛然將她拉進懷裡,按著她纖細的背脊讓她緊緊貼向他。
「放開我……」她脆弱地掙扎。
「不放。」薄唇隨即如暴風般擄獲她甜美的雙唇,灼燙的舌狂然入侵,勾撩著她的同時緊緊吸吮……
這是不對的,她知道,她知道,但再也說服不了自己去抵擋這火一般的渴求,他霸道的氣息,喚醒她體內蟄伏的情/yu,所有防備迅速解下。
天啊,久違了,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