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福難得地皺起了眉,此事如果容易解決,丁姑娘剛剛就不會是那種表現了,一定是遇到了很難解決的事,她又重新說了一次:「少爺,如果我能幫的,您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他手臂一彎,便將小福的細腰給圈實了,圈了過來,「小福就不用太過擔心了,秋蝶的事雖然有難度,但總有辦法的。」
她還是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渾然不覺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麼曖昧,眼睛直瞅著韓文堯,就是想要知道得更多。
他不想要他們在這個問題點上轉了,笑笑地詢問道:「小福啊,明天我就去提親好嗎?」
一下子轉了話題,而且又是這樣的話,那晚少爺話說得突然,雖然是由少爺口裡說出來,以致最後她還做了確認,可到底她還是神魂飄了好幾天,才消化了這項事情,因為在她的心裡,只要是少爺的話,那絕對是不會錯的。
可少爺此時又提,讓她的腦袋再一次被打糊,這羞人的話,叫她如何接口?
韓文堯笑了一笑,直接把小福拉坐在自己的腿上,「那你覺得你娘為你置辦嫁妝需要花多長的時日?若是太長了,少爺我可是會等得不耐煩的。」
怎麼愈說愈讓人無法回話了,而且就這麼坐在少爺的腿上,她根本就無法回話。
那一天她相信少爺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但萬萬沒料到會這麼地快,也才不過幾天,這一大早的,少爺突然來了,還帶了一位名聲極旺的地方人士來說媒,讓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還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呢。
董母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可那是女兒的終身大事,她得挺過去,笑納了那一堆布疋、首飾的聘禮,少說不下千兩吧,原本以為韓少爺對女兒只是圖個有趣而已,自己又勸不了女兒離開,一直很憂心的,如今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靜靜地站在那兒的董小福腦袋轟地嗡嗡作響,他們在說著什麼、笑著什麼,她羞得一概聽不進耳裡去。
等人全都散了之後,韓文堯牽著她的手走了出來,坐在一座假山上所建的涼亭中,問道: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饌縣是你出生的地方,如今我們的事都已定了下來……」
被韓文堯樓在懷中的小福一聽這話,整個人羞怯不已。
韓文堯把她摟得更緊了,捏捏她那小巧的鼻子,取笑著她的表現,
董小福也只是把平時的精神給提了一提而己,那笑容仍是傻傻地沉醉在幸福中,
韓文堯禁不住又捏捏她的鼻子,也提醒著她別再分神了,「大約是在七年前,你是不是就在那個時候離開饌縣的?」
「是啊,那一年我娘帶著我要去找我爹。」一些過往的事,她大致都已跟韓文堯說了。
韓文堯了然笑了一笑,大概再如何巧的事情,他都不會感到驚訝了,這也是之前他隱約就猜到的,難怪看到了董伯母,總覺得面熟,如今也只不過是再提一次做確認而已,「所以你離開的那一年,在一間客棧,就是如春客棧的外面,朝著站在上頭窗戶旁的一位公子笑,對不對?」
她先是回想了一下,依稀間好像有這一件事,好像她曾經做過,忽然間意識到什麼似的,她很仔細地瞧著韓文堯,認真地看著,快樂地道:「我記起來了!那一年我也不太清楚是什麼地方了,不過我還記得有一位公子站在窗邊,長得很好看很好看,於是我就多看了一會兒,原來那竟是少爺您啊。」
一聽這話,著實有些不對,有些不是滋味,「少爺我那時候好看,難道現在就不好看了?」
聽出了少爺的不高興,她趕緊解釋道:「小福不是那個意思,小福是因為那時候年紀還小,要不是少爺提起,我真的就不記得有這一件事了,而且人的樣貌都是會變的……少爺現在也一樣很好看。」
這個回答他很不滿意,「以前那是小孩的眼光,你現在已是個姑娘了,你會長大,所以我現在也只是好看而已?」
啊!一聽這話,她整個都呆掉了,少爺現在是在吃自己的醋嗎?好看就是好看啊,只要是小福喜歡的人不論是現在或過去都好看嘛!她很為難地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道:「少爺在小福的心中,永遠都是好看的。」
看著小福好不容易擠出這樣的一句話來,他對發現自己提了一個很蠢的問題,不禁大笑出來。
第8章(2)
如春客棧的雅座裡,韓文堯和董小福坐在一邊,面前坐著一名臉圓、身材略往橫向發展的年輕男子,那人約莫二十七八的年紀,瞇瞇的笑臉,顯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韓兄弟,還真是可惜了,如果多年前我們能夠完成買賣,你們家的客棧早不知發達到哪裡去了,哪能讓來悅客棧搶在前頭向外止不住地發展啊,今天我就將這塊地賣給你,希望老弟你可以很快地就把他們給比下去。」
馬春輯可是鄰縣的大地主,他不只繼承家裡的大量土地,還將其拿來作為買賣生意,這一買一賣間就不知賺了多少了。
韓文堯自有他的自信,「馬兄,你就等著瞧吧,開張的那天我請你當座上賓。」
「好,一定去,我看好你,老弟,不過如果我能當個合夥人,那就更好了,那土地的價錢,我可以直接砍掉兩成,店裡裝修的費用,也直接找我就成,這樣你看如何啊?老弟。」
早就知曉馬春輯除了做土地買賣,也很有做生意的頭腦,可說來也真是奇了,只要是這人入伙的生意,那絕對會大賺,經此談話下來,如果給彼此一個合作的機會,他不只得了一個助力,也交了一個朋友,「好,不過客棧的裝修,就一人一半,我可不想還沒有分紅,就先敲了馬兄這一大筆錢。」
馬春輯興奮地拍得桌,「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來,干。」當先把酒杯拿起,然後突然就停了下來,歉意連連地說看:「你瞧我一高興就忘了,兄弟的夫人應該不喝酒吧?那怎麼與我們同慶呢,來,我們都把茶杯舉起來,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