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頭暈,還是哪裡不舒服?」裘傑宇擔憂地檢查她的臉、手和身體。
「醫生說你只是輕微腦震盪和擦傷,我不信,告訴我,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童可玲冷冷地回道:「你不要管我,我受傷是我的事。」她不需要他的可憐,她跟他已經結束了。
母親曾叫她不要像她那麼傻,所以她決定放下一段令她痛心的感情,她不需要一個和父親一樣朝三暮四的男人。
「你說這是什麼話?」他不悅也蹙起眉。「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她的眼眶紅了,情緒有些失控。「我都在電話裡說不要你了,我們分手了!」
裘傑宇的眸光深沉了幾分。「那你說,我做錯了什麼?」
童可玲愣了愣。
做錯了什麼?
愛上別人算是一種錯嗎?
她苦笑,眼眸含著淚光。「答案你應該最清楚,為什麼要問我呢?你問我一次,就是把我的傷口挖開一次,很痛很痛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半晌後才道:「你要我自己找答案是吧?」
童可玲撇開視線,不發一語。這時候問這個什麼用呢?他已經傷了她啊。
「好,我找給你看。」
裘傑宇面無表情的起身離開病房,門闔上那一瞬間,她立刻淚流滿面。
她從不知道自己這麼脆弱,下定決心要結束的人是她,但為什麼心底還是那麼眷戀他的好?
童可玲抹去不斷落下的淚珠,不經意發現床上有張EP,上頭還貼著一張便利貼。
這是獨一無二的單曲EP,全世界只有你有。
送給你,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今天是她生日嗎?
童可玲打開手機看日期,八月六號,的確是她的生日,最近因為心煩意亂,她完全沒注意到。
EP的封面,是他不知何時偷拍、她穿著睡衣抱著彼得兔睡覺的照片,照片上還用英文寫著——My only love。
她打開片盒,裡面還夾了一張紙條。
你曾問過我,願不願意帶你去看我媽媽的墓,我的答案是願意的,你是唯一一個真正走進我心房的女人,聽完這首我送給你的歌之後,請你回答我的請求。
請求?
童可玲忍不住好奇,很想聽聽看內容,她四處張望,在一旁的床頭櫃上發現自己的隨身包包,地上放著她的行李箱。
她拿出包包裡的CD隨身聽,將EP放進去播放。
她知道現代人已經很少在用隨身聽了,不過她卻覺得這樣才有聽音樂的感覺,他一定也是因為察覺到這一點,才會做這張EP給她。
耳機裡流瀉出他彈著吉他唱歌的聲音,性感又有穿透力。
結尾用類似呢喃的方式,說了一句——
嫁給我好嗎?
她楞楞地聽著,眼淚又輕輕流下眼眶,分不清是感動,還是感到太遲的悲傷。
第9章(1)
知名音樂執行製作人女兒出車禍的訊息,不知是否被醫院內部人員傳了出去,引來大批媒體想要採訪,幸好全被保全擋在大門口,不得進入。
雖然童可玲要求分手,但裘傑宇仍是每天守在醫院,就算她不給他好臉色他也不走,他一定要確定她康復出院才能放心。
這天他一走出病房,弟弟裘凱翔便迎了上來。「二哥,警方說找到逃逸的肇事者了,只是……」
「只是什麼?對方要和解嗎?不必跟他們囉唆,直接叫律師來,我一定要告到底。」裘傑宇臉色冰冷。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裘凱翔冷冷往後一瞥,有個年過半百的男人正站在那,頻頻望向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湊巧,撞你女朋友的人,正是『某人』的司機。」
他順著弟弟的視線看過去,眸光立即變得銳利,衝過去想往那個人腹部送上一拳,但被弟弟半路攔住。
「二哥,冷靜一點。」
「冷靜什麼,我們跟他們的恩怨情仇難道還不夠多嗎?再多添這一筆,也沒差吧。」裘傑宇冷笑道。
那個年過半百的男人,正是國豪集團的董事長張柏宏,他萬萬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和兒子見面,要不是趕著去見生產的大媳婦,他也不會叫司機開快車。
「兒子……」
裘傑宇憤怒大吼,「誰是你兒子,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老頭,這次不會只是爆料給媒體鬧鬧你們了,我們法院見,一併算總帳吧!」丟下話,他甩開弟弟的手,往電梯的方向走。
戴上鴨舌帽和太陽眼鏡,他從後門走去便利商店買了一些吃的和幾盒水果,不經意看見報章雜誌上聳動的照片和標題——
襲傑宇和盧佩璇因為合作燃愛火?跑車旁的熱吻照流出。
他冷冷的挑眉,翻看一遍內容後,將有相關報導的雜誌和週刊一同結帳,接著打了通電話給經紀人。
「喂,瀚哥,我記得我和唱片公司的約,八月底就要到期了吧,到時麻煩你幫我談解約……為什麼?答案很簡單,我呢,不需要和一個自私自利,沒和藝人溝通過就製造假新聞的公司合作,至於幫盧佩璇客串的主打歌,那首歌是我創作的,幫我把曲子拿回來,違約金我出。」
趁他忙時背著他製造風浪,他不是病貓,傻傻的不會反擊,任人操弄。
他又打了一通電話給朋友。「喂,可以幫個忙嗎?」
「可玲,你都不知道,外面的媒體多可怕,我好不容易才進來……」費了一番功夫才探到病的陳瑞玉,提著水果籃一進門,就劈里啪啦的直抱怨,但看見童可玲拿著一張EP紅著眼眶發著呆的模樣,又忍不住心疼的道:「真是的,你這樣子我很擔心,知道嗎?」她坐到病床邊。「失戀又不是地球毀滅了,你還有我啊,我知道你比較衰一點,不只失戀還被車撞,來,姊姊我的肩膀借給你。」
陳瑞玉一抱住她,童可玲就開始哭。
「乖乖,不哭不哭。」
過了好一會兒,童可玲的情緒才平復下來,開起玩笑道:「陳瑞玉,你要是男的就好了,只有你總是對我這麼溫柔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