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風也熱情地向齊飛和魯強敬酒,賓主盡歡,笑聲不斷。
第4章(1)
深夜,筵席結束,唐如風和歐陽歡的兩名護衛都已醉得不省人事,分別被送回房裡歇息,唐宇晴則和歐陽歡到花園散步。
今夜月色明亮,讓她不禁看得入迷。
歐陽歡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仰首看著天空,優雅沉靜地像個出塵的仙子,清靈不染塵俗的氣質令他有些迷醉,讓他想將她擁入懷裡呵護。
「歐陽公子……」不知過多久,唐宇晴才緩緩看向他。
「嗯?」
「你這趟出谷可是為了血龍果?」她想該是把話說明白的時候。
「是的。」他微微點頭。「你能告訴我血龍果的用處嗎?」她對血龍果也充滿好奇。
「血龍果是世上僅存的一顆療傷聖品,妙用在於能治療任何內傷,更能解各種毒性,若是一般習武者服下它,能增強百年功力並且百毒不侵,若是沒有武功者,服下也能延年益壽,因此非常珍貴。」
「這麼說,你若是吃了它,就可以增進百年功力羅?」她想,他想取回血龍果,一定是要增強自己的功力,讓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層樓。
「我急於找回血龍果並不是為了自己,我師妹兩年前中了閻王的催魂針,身子不堪毒物的侵蝕而漸漸虛弱,若再不用血龍果為她解毒,她恐怕活不過今年冬天。」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向她說這麼多?
「原來如此,為了你師妹,你真是煞費苦心。」一聽完他的說明,她心頭有些泛酸,他一定很愛他的師妹,才會如此不計代價的找回血龍果,若是也有個男人這麼對她,那她就算死也甘願。
「我承諾過師父要好好照顧師妹,所以我不能讓師妹就這麼死去。」既是承諾,他就一定要做到,這是他的原則,也是他的堅持。
「我爹可有向你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她明白爹一定會利用血龍果來逼他娶自己為妻,但她想親口聽他說。
「他要我娶你為妻。」他微斂俊眉。她問這話是何用意?她應該已經知道她父親的打算,為何還要多些舉地問他?
「那你怎麼回答他?」她很好奇,他會怎麼回答。
「恕難照辦。」他坦言不諱。
一聽見他的回答,她的心倏地抽緊,不自覺地揪緊胸前的衣裳。是啊!她還能有什麼期待,一個將死之人原不該有太多的期望,她……奢求了。
歐陽歡見她又抬首看向夜空,眼神變得空洞,他忍不住又道:「我會拒絕是因為不想以終身大事來當作交換條件,換作是你,你能接受嗎?」
她搖搖頭,「換作是我,我也會拒絕。」原本她就不同意筍用這樣的方式為她說親,如今看來,這只是爹爹的一廂情願罷了。
她的回答並沒有讓他覺得高興,她言下之意,是否她也不願意嫁他為妻?歐陽歡內心已經產生矛盾,他既不想被逼成親,卻也不悅她不願嫁他。
「你曾經為我把過脈,應該知道我已如風中殘燭,我爹要你娶我就是想讓你為我治病,他以為只要你娶我為妄,就一定會盡力保住我這條命,殊不知,人的命運在出生那一刻就已經注定好,而我注定活不過二十歲。」言語中在在顯示她不得不向命運低頭的無奈,這讓他不由心疼,心疼她得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也心疼她天真的靈魂被困在虛弱的身體裡,受盡病痛折磨。
「你不要太悲觀,你的病不是完全不能治,只不過必須冒非常大的險。」他委婉地安慰她,要她不要絕望。
她無奈地一笑,「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個兒的身體,我非常清楚,更何況這些年來我已經看遍許多名醫,現在我已能平靜地接受命運的安排。」既然上蒼要她早逝,她只能坦然接受。
「不,你的病真的能治,我曾經在師父的醫典上看過和你相同的病症,書上寫著只要劫開胸膛,將心臟的破洞補好,就能讓病人活下去。」他告訴她治病的方法。
「剖開胸膛?」這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治病方法?要剖開一個人的胸膛,那不是存心要那人死嗎?!
「是的。」
「你曾經用這樣的方式替人治病嗎?」她敢說,他一定不曾。
他搖搖頭,「不曾,你是我見過第一個患有如此心疾的病人,所以我說這必須冒非常大的險。」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她的病,若是真要照著師父的醫典去做,只能以破釜沉舟的心,放手一搏。
聽到這樣駭人的治病方法,她就算再有膽也不敢嘗試,一旦開了胸膛,想要活命可就難上加難,還不如順其自然,等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天,至少她可以有多些時間和家人相處,走的時候才不會有還憾。
「歐陽公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勸我爹將血龍果歸還給你,好讓你去救你師妹,至於我爹提的條件,你就當作沒這回事,這事就此打住,以後不要再提了。」
他曾救過她一命,現在唯一能報答他的,就是幫他取回血龍果,至於成親的事,相信只要把歐陽歡告訴她的治病方式告訴爹,爹一定會就此罷手,再也不會逼他娶她了。
「你……」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嗎?為何由她口中說出來,他心裡卻很不舒坦?面對她,他又無法將心中的矛盾說出口,他真恨自己,平時的冷靜自持都到哪兒去了?
「夜深了,歐陽公子也該休息了,我先回房了。」唐宇晴向他行禮後,便轉身緩緩走回房間。
歐陽歡目送她離開,直到她消失在眼前,才回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隔日一早,齊飛和魯強不約而同前來敲門。
「進來。」歐陽歡早已梳洗完畢,站在窗欞邊望著窗外的景色。
「谷主。」兩人異口同聲地喊。
歐陽歡看著自己的屬下,「昨晚你們喝這麼多酒,怎麼下多睡會兒?」
「酒是喝多了,可也沒醉得糊塗。」魯強搔搔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