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晴無言以對,因為她說的是事實,她確實是一個必須依賴別人才能生存的人,而她也無力去管理無歡谷,為夫君分憂解勞,所以她只能沉默以對。
「小姐,你別太過分。」齊飛不贊同地阻止韓雨柔。
「我哪兒過分?我說的是事實!」她一點也不過分,唐宇晴這副病懨懨的樣子,哪有一個當家主母的氣勢,站出去只會讓江湖上的人笑話。
「好了,你已經看到人了,咱們走吧!別打擾夫人。」齊飛忙不迭地將韓雨柔扶起,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怕她說出更多傷人的話來。
唐宇晴坐在椅子上,久久不發一語,腦海中迴盪著韓雨柔的話。
她真的不夠資格當無歡谷的主母,所有的事務,她全都幫不上忙,還得要夫君小心翼翼地照顧她,韓雨柔的話簡直是當頭棒喝,打醒她沉醉的美夢,讓她回到現實。
像她這樣一無是處的女人,憑什麼得到幸福?
歐陽歡今晚難得提早回房,進入房內見妻子尚未就寢,只著中衣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月色,他無奈地搖頭,他的妻子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子。
他隨手拿了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溫柔地說:「夜裡冷,怎麼不多披件衣服,萬一著涼了怎麼辦?」每天早上他都會趁她還沒起床之前為她把脈,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她的身子略有好轉,雖然進步緩慢,還是值得高興,這表示他開的藥方起了作用,相信再持續下去,她的狀況一定會愈來愈好。
唐宇晴被他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訝異地看他,「夫君,今天怎麼這麼早回房?」通常沒有到三更天,他是不會回房的,今兒個怎麼子時就回來?
歐陽歡滿臉歉意地望著她,這陣子他忙於處理谷裡的事務,每日都是早出晚歸,和她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只能留她一個人孤獨寂寞。
他扶著她的纖腰回到床上,為她褪下外衣後,拉著她躺下來,「聽說今天師妹跑來見你?」齊飛今晚到書房來找他,把今日發生的事告訴他,要他好好安慰妻子,希望她不要胡思亂想。
「嗯。」靠在他懷裡,聞著他男人的氣息,這令人懷念的氣息,讓她有些恍惚。
「師妹說了些什麼?」他想引導她將今天的委屈說出來。
「沒什麼,她只是來看看我而已。」她輕描淡寫地帶過。
「真的嗎?」唉!他的小妻子這種逆來順受的個性,將來一定會被師妹吃得死死的。
「真的,我好累,想睡了。」她故意打個呵欠,更加挨進他懷裡,閉上雙眼。
見她逃避的舉動,歐陽歡無奈地歎一口氣,也不再逼她,或許他應該從師妹身上著手,一定要讓她學會尊重他的妻子,才不會一再發生這樣的事。
他將妻子更摟近一些,聞著她身上淡雅的清香,逐漸放鬆精神,沉沉睡去。
第8章(1)
翌日,歐陽歡在處理完公事之後,來到師妹的房裡。
韓雨柔一見到他高興地喊道:「師兄,你終於來看我了!師兄好狠的心,都不來看看你可憐的師妹一眼,我都快被齊飛給整死了。」她微嘟著紅唇,嬌嗔地抱怨。
「大小姐,我逼你喝藥是為你好,你可不要不知好人心。」齊飛垮著一張臉,每次要讓怕喝藥的大小姐乖乖的將藥給喝下去,他可是卯足了勁,他的辛苦是無人能知、無人能曉。
「才不,我看啊!你是想讓我吃苦頭才會照三餐來逼我吃藥,甚至連睡前也不放過,我都快被那些苦死人的藥水給淹沒了。」一日四回的湯藥,苦死人不說,喝完之後苦澀的滋味都會在她嘴裡久久不散,讓她一想到要喝藥就害怕的想躲起來。
「師妹,齊飛是為你好,藥雖然苦,但能將你體內殘留的毒性排出,你可不能不服。」他就知道師妹一定不會乖乖喝藥,才會派齊飛天天盯著她喝,見她如此孩子氣,他倒想起他的小妻子來,晴兒也是日日要喝三回藥,他卻從不曾聽見她喊苦,而她也總是順從的把湯藥喝完,乖巧得令他心憐。
「我知道,不過這藥還得喝多久啊?我就快要忍受不住了。」她皺皺黛眉,忍耐到了極限。
歐陽歡為她把脈,須臾,他滿意地點點頭,「你體內的毒已經排出,這藥今天喝完就可以不必再喝。」他終於給了特赦令。
「啊!今天還得喝呀!能不能不喝?」她苦著張瞼。
「不行,一定得喝完,明日開始我會開一些調氣補身的補藥給你喝,你的身子不比以前,得好好調養才能完全康復,不過,你放心,補藥是不會苦的,你可不能不喝。」只要按時喝藥,相信不用半年的時間,她就可以恢復往日的健康。
「哦!」她滿臉無奈,好不容易不用喝苦死人的湯藥,卻還是得喝補藥,真是苦了她。
「師兄今天來,除了看看你的狀況外,還有一些話想跟你說。」他向齊飛使個眼色,要他先退下,他想單獨和她談談。
齊飛一得到指示,便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得處理,你們慢慢談吧!我先出去。」語畢,便旋身離開。
「師兄想說什麼?」算齊飛識相,懂得離開讓她和師兄單獨相處,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和師兄談心了。
「我聽說你昨兒個去見了晴兒?」他開門見山地問。
韓雨柔臉色一變,語氣有些冷淡,「她跟你說了什麼?」難不成她向師兄哭訴受了委屈?她又沒罵她也沒打她,有什麼好哭訴的,哼!
「她沒說什麼,我想知道的是,你對她說了什麼?。」他見到她原本帶笑的臉色沉了不來,就知道她誤會晴兒,以為晴兒說了她的壞話,讓他來找她興師問罪。
「我才沒說什麼,我只是去看看你娶的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此而已。」
師兄一副心疼的模樣,讓她心裡又酸又澀,他怎麼從來不曾對她如此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