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妃快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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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龍安恪讚歎道:「雰兒真是一雙巧手,這妝容看起來真是無懈可擊呢。」完全看不出一丁點兒憔悴。

  風雰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這個不知節制的混蛋!

  龍安恪自己理虧,只能訕訕地起身往外走,「咱們走吧,別讓岳父久等。」

  風雰朝小果點了下頭,主僕兩個隨後跟了上去。

  今天是冀王夫妻婚後回門的日子,也是他們成親後第一次出門,在二門,風雰坐進了轎子,龍安恪則是騎馬跟在驕旁。

  因為他們新居的園子離風府並不遠,所以不到兩刻鐘馬車便停在了風府之外。

  而風轍雖然貴為冀王的岳父,但確實為人臣子,故而他們到的時候他已經迎在了府門外。

  風雰下轎看到了父親,立刻紅了眼眶。

  三天前,這兒還是她的家,如今再回來,已經是她的娘家。

  看到女兒,風轍的眼眶也有些泛紅,但臉上的表情倒是還維持正常,快速地大量過女兒,覺得沒看到什麼不好的地方,這才放下一顆心。

  進了府,先論國禮,再論家禮,之後,大家才分別坐下。

  龍安恪坐了主位,因為他的身份乃是一朝王爺,故而即使風轍是他的岳父,也只能坐在下首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風雰心中有些苦澀。

  風轍雖然有太多話想跟女兒說,可是有冀王這尊佛在當場,他也只能先按下。

  好在龍安恪並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何況對方是自己妻子的父親,又是自己的老師,所以他說了沒兩句便借口要去風府花園賞景,避開了。

  「爹。」丈夫走後,風雰一下子便恢復成了小女兒的嬌態,上前抱住了父親的一隻胳膊。

  「我的女兒是個大人了。」

  「這幾日,爹沒有多喝酒吧?」

  「沒有,爹記得雰兒的囑咐呢,再說了,阿忠對你的話可是執行得很堅決,你放心好了。」

  「嗯,我就知道忠叔能看好爹。」

  「你呀……」

  「爹,我去書房說話。」

  「好。」

  父女兩個進了書房,風轍的表情便有些掩飾不住了。

  「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風轍握著女兒的手,認真仔細地看著她,滿是不捨地道:「爹捨不得你啊。」

  「什麼意思?」

  風轍拍拍她的手,到書桌後坐下,拿過桌上的一封公文,道:「京裡來的信,太后千秋在即,讓冀王歸京。」

  風雰申請大變,怎麼會這樣?!

  龍安恪明明說過成婚後可也讓她在家鄉待一個月的,雖然他那時的口氣也不是很確定,但是……她真的沒想到跟父親的分離會這麼急迫。

  另一邊,坐在花園涼亭一角,龍安恪不怎麼自信地說:「莫聲,你說王妃會不會跟我翻臉啊?」

  莫聲維持著他的沉默是金的原則,心裡卻小小地幸災樂禍了一下。

  被王爺荼毒這麼多年,終於將親眼見到他遭報應,他覺得府裡的安慰應該都會扶手稱慶,喜聞樂見。

  「我一時太過大意,把太后的大壽給忘了……」某人仍在哀歎,他在自家王妃心中的信用這下全毀了,說了可以讓她在家鄉待一個月的,想不到龍安恪在花園磨蹭了許久,才不得不去面對嬌妻,只是他並沒有在書房看到她。

  「雰兒呢?」

  「她去廚房了。」風轍道。

  「雰兒親自下廚?」他有些驚喜。

  「她說臨走之前替我再做頓飯,僅當辭行了。」風轍說著這話不禁感傷。

  龍安恪一時無語,他知道妻子肯定難過,只是當看到她紅通通一看就是哭了很長時間才弄出來的紅眼睛後,一顆心都揪到了一起。

  飯桌之上,風雰一直勸著父親多吃些。

  回門不過午,他們吃過午飯,不管風雰如何捨不得,也得按著皇家的規矩離開了。

  坐進轎子,她的眼淚便落了下來。

  她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這無聲落淚卻比嚎啕大哭更讓人心疼。

  等小果扶她下轎,一見之下著急道:「小姐,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聽小果的話,龍安恪三步並作兩步過去,一把將人從轎中拽出來,定睛一看,這哭得花榮慘淡的可不正是他新娶的王妃嗎,臉上的胭脂早已哭花,整個人哀傷不已。

  「雰兒。」龍安恪無奈極了,這樣的她遠比伶牙俐齒讓他更束手無策。

  「你誆人,都是騙人的!」

  果然還是找他算賬了,但龍安恪反而安下心,她能將心事說出口總比悶不吭聲要好得多。

  「是我不好。」

  風雰突然掙開他的懷抱,掩面往後院奔去。

  「你們都不許跟來。」龍安恪撂下一句話,便急急追妻子去了。

  他一直跟到了兩人的臥室之外,卻被人無情地關在外頭,而屋內卻不曾傳出一星半點兒哭聲。

  龍安恪手按在房門上,只覺得從未有過的心慌,隔著門板勸道:「你別哭了,不然本王讓你打一頓好了,你這樣若是哭壞了身子該如何是好……」

  裡面的人始終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龍安恪在外面說了半天的話,最後實在擔心不已,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他一眼看去,卻只見妻子昏倒在桌畔的身影,當場嚇得魂飛魄散。

  「雰兒——」幾個箭步衝上去,探到了她的鼻息,見還有呼吸才放下心來,想必是太傷心才會昏厥。

  龍安恪將她小心抱到床上安置好,又出去喚人找大夫過來。

  雖然知道她應該沒什麼事,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等大夫過來之後,確診無大礙,龍安恪這才算是安了心,他將所有人揮退,獨自坐到了床邊,靜靜地守著昏睡的妻子。

  他們終究還是踏上了回京的路。

  一直很到再也看不到坪水鎮的影子,風雰才放下車簾,沉默無語地靠坐在車廂內,因為昨天哭得太久,今天的眼睛又腫又疼,她這時不得不閉目養神。

  龍安恪將她拉到懷中,讓她枕在自己腿上,柔聲道:「躺著休息,別想太多了。」

  風雰沒出聲,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知道你擔心岳父,辦法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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