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波一邊吃魚,一邊在心裡咒罵某人,不多時倒也將半條烤魚吃了個一干二將。
天可憐見的,她是真沒吃飽。
她如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某個混蛋為了討好美人,竟然敢昧著良心說她食量小?詛咒他泡不到美人。
而某個美人更顯得矯情,明明說自己食量小,吃不了那整條烤魚,結果吃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魚骨頭不能吃,林清波覺得她大概也會全吃了。
哼,一個兩個都是能裝的。
第4章(1)
「對不起客官,我們店只剩下一間客房了。」
聽到這經典的回答,林清波目光從秋展風的身上移到苗玉鳳的身上,又從苗玉鳳的身上移回秋展風的身上,腦中小劇場即時應景的上演了各種狗血情境劇。
不對耶,似乎多了一個電燈泡——她就是那個不應該出現在這種情形下的人。
「啪」的一聲,秋展風手中的扇子不輕不重地敲在她的額頭,不著痕跡警告地瞥了一眼。
林清波眼尾上挑,回了他不以為然的一瞥,毫無悔改之意。
秋展風卻不再理她,對著客棧掌櫃直接扔了一錠元寶,道:「再多一間房,有沒有?」
掌櫃一看那錠銀子,眼睛都放了光,點頭如搗蒜,連聲道:「有,有,有。」
林清波不由感慨了一句,「果然,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能算是問題。」
秋展風笑了。
苗玉鳳道:「現在有兩間房,我們有三個人,秋大哥,我跟林姑娘一間就好。」
林清波心道:難道你本來還有其他的想法?
秋展風點點頭,似乎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林清波一眼,這才道:「麻煩苗姑娘照顧阿波了,她從小睡姿就不太好,還請多包涵。」
林清波覺得自己的頭上似乎有雷劈過…….
苗玉鳳表情複雜地看著林清波。
林清波勉強笑了笑,「我四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苗玉鳳的表情緩和了些,試探地道:「那林姑娘就是秋大哥的小妹妹了?」
林清波還沒來得及點頭附和,就被一隻大手用力壓住頭頂,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然後,她聽到某個人帶著磁性的嗓音,「這種妹妹我可不想要。」
林清波終於從某人的魔掌下掙脫出來,很不以為然地道:「你以為誰稀罕有你這種哥哥嗎?」
「不稀罕啊?」疑問。
「不稀罕。」無比確定。
秋展風笑得無比欣慰,「真好。」他本來就沒想當她的哥哥,他一直想當的都是她的丈夫。
林清波狐疑地看他一眼。
「小丫頭。」習以為常地又敲了她一扇枘。
林清波將手伸到他面前。
「做什麼?」
「銀子。」
「想做什麼?」
林清波一本正經地道:「既然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我就想試試看,再加錢的話,老闆會不會再多出一間客房來,也免得我睡姿不好影響到了別人的休息。」讓你再說我睡姿不好。
秋展風摸出一錠銀子給她。
林清波毫不客氣地接了,然後往櫃檯上一放,笑容可掬地看著掌櫃道:「還有房嗎?」
掌櫃一臉肉痛加遺憾地看著那錠銀子,「小店實在是再沒有空房了。」
林清波也不多話,直接將銀子收了起來,然後抬腳就往外走。
秋展風一把抓住她,「又做什麼去?」
「我就不信這鎮子上只有一家客棧,且家家客滿。」唱戲都沒這麼巧的事。
「你這丫頭就不能將就一下嗎?.」
「將就呢,就是在沒選擇的情況下只能委曲求全,可是如果有選擇的話,我為什麼一定要將就?」
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秋展風竟無言以對,只能看著她走出客棧。
苗玉鳳走到秋展風身邊,有些擔心地道:「秋大哥,林姑娘一個人不要緊嗎?」
秋展風低頭發出一聲輕笑,「沒事。」然後又轉身對掌櫃道:「整桌像樣的酒菜上來。」
「好咧,客官您稍等。」
他們在這邊等酒菜上桌,另一邊林清波也順利地找到了一家小一點兒的客棧,並且訂了一間上房,當然也沒有忘記要飯菜。
可是,她這麼一個嬌小可愛的小姑娘,卻把一大碗公的牛肉麵給吃得光潔清溜,實是讓這家客棧的掌櫃外加其他客人很是側目了一番。
等到終於把自己的肚子填飽,林清波才覺得舒服了。
中午因為某個人的緣故害她只吃了四成飽,然後又一直趕路,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還是一個人自由自在,乾脆明天就甩了那對英雄美人單獨上路好了,這樣大家都好。
在心裡做好決定,林清波便起身回了客房。
將自己的隨身行囊稍事整理,看看天色,林清波順手關了窗戶,滅了燭火便上床睡覺,養足精神,明天才好繼續趕路。
第二天,林清波起得很早,到櫃檯結了房錢,她便走出了客棧。
天邊才堪堪露出魚肚白,大街上一個行人也看不到,顯得空寂無比。
林清波提了提肩頭的行囊,找準方向便向城門的方向走。
只是,走了沒多遠,她就滿臉無奈地停下「腳步。
前面不遠,一個白衣公子手搖折扇一身風華地站在路邊噙著笑意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頑皮的孩童。
林清波忍不住咕噥了聲,「沒事起這麼早做什麼啊。」
秋展風聽到她的嘀咕,只笑著搖搖頭,然後轉身就走。
林清波吐了口悶氣,低頭跟了上去。
「不高興就要甩了我自己上路?」
「哪有。」
秋展風停下腳步。
他一停下,跟在他身後的林清波也只好停下。
秋展風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繼續往前走。
林清波默默地跟上。
一直到他們回到昨天的客棧外,秋展風才開口道:「你不喜歡,我們就不和別人一道走,可好?」
聽他話裡似帶了幾分詢問和討好,林清波不由抬眼去看。
不期然間,四目相對,目光直直對上,她馬上移開眼,無意識地在地上踢了兩腳,咕噥道:「什麼啊,我又什麼都沒說。」